来到了镇上,脚盆国袭击东北的消息闹得满城风雨。
他稍微打听了一下,便加入了一个民间的爱国组织。
他用地主老爷给的钱换了些装备,又购买了些吃食。
得知他要去北方,所有的老板都不肯收他的钱,只求他回来的时候,能再来看他们一眼。
在小镇内整备了一天,他们筹集了一支三十人的队伍,在组织领导人的带领下一行人前往北方城市。
出发的那一刻,他才发现,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枪械,很多人也不过就配备了一套大刀而已。
若不是地主老爷的支持,他估计最后也只能拿着镰刀和敌人拼命。
满腔的热血终被时间消磨,从小村庄到北方走了足足一个月,期间的人员轮换,最初从小镇一同走来的人也只剩下一半。
不过随着越接近北方,他们队伍的规模反倒是愈发的壮大,达到了一百余人。
终于,他们的队伍踏上了被侵略的土地。
一路上山河破碎、满目疮痍的景象让他一阵阵心悸。
他今天是第一次见到尸体,那种血肉模糊的残肢断臂,让他吐了很久很久。
但是组织领导人命令他们必须要一直盯着看,甚至还要上前去翻动。
他感觉快把苦胆给吐了出来,终于勉强习惯了那种血腥的景象。
他还在乱葬岗上看到了一些年轻女孩的尸体,衣衫凌乱、甚至有的器官都被割了下来当做战利品。
他回想着脑海中女孩的倩影,庆幸村庄还未被侵略,也发誓要将敌人阻拦在这里。
由于缺乏食物,他们伪装成农民的模样,准备前往此处的城中寻求补给。
沿途遇见了一支八人的脚盆鸡小队,看着脚盆鸡人手一把枪的景象,所有人心中皆是一惊,他们一百多人的队伍,也不过就十几把枪而已。
本打算凑近之后发起突袭,然而脚盆鸡玩笑着说了些鸟语,突然举起枪对着众人射击。
人命如同草芥般被收割,部分人听到枪声慌乱的逃窜,也有部分人誓死如归的发起了冲锋。
他们没有战斗经验,站的十分密集,一轮齐射之下就能死伤四五个人。
脚盆鸡享受着人群的惊慌逃窜,也蔑视着他们如同螳臂当车的无力反抗。
只是脚盆鸡没有想到,他们手中居然也有枪,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找好掩体。
在付出了近五十人死亡的代价后,他们方才杀死了三名脚盆鸡,将剩下五名脚盆鸡给驱逐。
一场战斗过后,又有着二十多人离开了,队伍仅剩下二十余人。
组织者在先前的战斗中死亡,他作为唯一击杀脚盆鸡后活下来的人,被推举为新的头领。
他接下了这份差事,思索着是不是谁没有伪装好,暴露了身份才让对方突然发动攻击。
直到后来,他才知道那天脚盆鸡说的话不过是“巡逻好无聊”而已。
二十人的队伍,他将其拆分成三四人的小队,给每队都配备了枪支和武器。
他们化整为零,仿佛幽灵般在脚盆鸡的腹地发动游击骚扰战。
战斗了五六年,他统领的人从二十人的小队,变成了近千人规模的队伍。
病房内,林建国面色沉重地讲述着一段段历史,稍有停顿之处,谢战便会插嘴进行补充。
他作为那段历史的经历者,对那个时代的真实状况了解的比林建国更加地深刻。
“XX年7月7日,脚盆鸡借口士兵失踪,对大夏发起攻击,京城、津城相继沦陷。”
“XX年8月13日,脚盆鸡进攻沪城,准备三个月灭亡大夏。”
“……”
梦中,曾经的少年郎已经有了一丝成熟的模样,他游刃有余地调动着游击队伍,以最小的伤亡对脚盆鸡造成最大的损失。
可尽管他已经很努力了,却依旧难以将脚盆鸡驱逐出大夏的土地,甚至难以遏制对方侵略的步伐。
而随着他们骚扰游击战不断进行,近年来所能取得的成效越来越低,脚盆鸡也不再敢单独离开驻守的城镇。
直到那年8月13日,他从手底下将领口中得知了脚盆鸡三个月灭亡大夏的计划。
经过一番商议后,他们决定率领全军从北方赶往沪城。
沪城战斗的消息不断地传来,战场如同绞肉机一般,几乎每天都有上万名大夏同胞死亡。
他们对士兵没有任何隐瞒,将探听到的消息全数告知。
于是每路过一处村庄的时候,都会有几十名士兵离开,随后又带着更多的人返回。
赌上国运的战争,大夏人没有一个孬种!
他中途也离开了队伍一趟,前往他日思夜想的小村庄。
村庄内依旧是宁静祥和的模样,只是村民的口中不再谈论家长里短,而是讲述着战况。
他回到了地主老爷的家门前,女孩像是心有所感,打开了房间的大门。
曾经青涩的女孩此刻已有了一丝成熟的韵味,只是那份心底的炽热依旧未曾改变。
地主老爷在院儿里抽着旱烟,看着一个五岁的小娃娃奔跑打闹。
看见他的身影出现在门前,只是冷哼了一声,便去厨房内准备酒菜。
女孩来到他身前,拉着他去看他的儿子,还让他给孩子起个名字。
他思索了一番,给孩子起名武安,希望孩子能够平平安安。
吃着饭菜,他将接下来要去沪城的事情说了一遍,原本重逢的喜悦瞬间便沉寂了下来。
又休息了一夜,临行时地主老爷看着他从自家闺女房中走了出来,依旧是一副不爽的模样,甚至抄起了棍子将他赶出了院子。
只是门前停着两辆驴车,车上装满着各种食物以及大量的钱财。
他对着院子大门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头、跪了半刻钟,方才驾驶着驴车离开了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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