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士得拍卖回来的?”陈阳眉毛一挑,眼睛瞪得像铜铃,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顺手就把盒子拉到了自己面前,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抢银行。
“啧啧啧,佳士得啊,那可是个好地方,听说那儿的拍卖师都是语言艺术家,随便说几句话就能把一件破烂儿卖出天价。”陈阳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从盒子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块玉,放在眼前装模作样地端详着。陈阳一边煞有介事地评价着,一边偷偷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言处的表情,心里却在嘀咕:这家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直接把来路堵死了,我还怎么砍价啊?不行,得想个办法绕过去,这要是真给他按市场价,那我岂不是白忙活了?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脸上堆起人畜无害的笑容,对着言处问道:“言处啊,这东西,有发票吗?”
高梅一听,差点没忍住笑喷出来,狠狠瞪了陈阳一眼,心里暗骂:你个活宝,送礼要什么发票,人家言处好心好意来送东西,你还问人家要发票,你怎么想的啊你!
言处显然也被陈阳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住了,愣了一下,轻轻地摇了摇头。
陈阳不依不饶,继续笑眯眯地问道:“那......有证书吗?”
“陈阳!”高梅终于忍不住了,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踩了陈阳一脚,疼得陈阳龇牙咧嘴,心里暗暗叫苦:我的好婶子,你倒是轻点呀,我这不是都为了拍卖行好么?
高梅没好气地瞪了陈阳一眼,转头对言处赔笑道:“言处,您别见怪,陈老板他在古董圈子混久了,说话做事就这副德行,您多担待!”
言处倒是不以为意,笑着摆摆手,示意高梅不用解释,然后饶有兴趣地看向陈阳说道:“没事陈老板是专业的,我倒想听听陈老板怎么说,让他继续说。”
陈阳揉了揉被踩疼的脚,小心翼翼地把玉放回盒子里,又拿起另外一块,装作仔细端详的样子,一边看一边说道:“言处,您也知道,这古董行当,跟其他行业不一样,这里面水深着呢,最忌讳的就是掺杂感情因素,我们这些做古董生意的,只看东西,只跟古董对话,其他的,一概不理!”
说着,陈阳将手中的玉郑重其事地放到桌面上,抬头看向言处,眼神坚定,语气诚恳:“我们不会管这物件是什么时候传下来的,也不会问您是怎么得来的,我们只看东西本身,是真是假,物件自己会告诉我们!”
“打个比方,就说我父亲吧,他拿着一件东西来找我,说陈阳啊,这东西是从你店里买的,你给掌掌眼,看看是真是假……”
陈阳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仿佛他的父亲就站在面前,“这时候,我可不会因为他是我的父亲就手下留情!东西是真的就是真的,是假的,就是假的!别说是我父亲了,就算是我师叔宋青云,就算是我师爷宋开元,他们要是拿东西来,我也一样!只要我一看,东西不对,那就是不对,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好使!”
陈阳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言处的表情,见他听得津津有味,便继续说道:“言处,您能上我们拍卖行送东西,那是看得起我们!如果东西是真的,那您能得到一笔丰厚的回报,我也能赚点辛苦钱,这自然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说着,陈阳把盒子推向言处,一脸真诚地说道:“不过,既然这东西是言处您的朋友赠送的,那我也不能夺人所爱,对吧?”
陈阳这番话,说得言处心里也犯起了嘀咕。他回过头,目光再次落在那几件玉器上,原本觉得温润美好的玉,此时在他眼里却蒙上了一层疑云。陈阳说得的确在理,如果东西是真的,他没必要拒绝这笔生意,毕竟拍卖行也要赚钱。
难道,这玉器真的有问题?言处倒是也见过,一些古董商人揣着明白装糊涂,把真的说成假的,把假的说成真的,反过来想,如果是普通人送来的东西,或许陈阳和高梅有骗他们的可能,但自己是什么身份?谁敢,谁又能骗到自己头上?想到这里,一种被欺骗的愤怒和难堪涌上心头,难道说,真的是朋友欺骗了自己?
正当言处眉头紧锁,在心里反复琢磨着陈阳话中深意的时候,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咚咚咚」地响了起来,这声音就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一颗石子,瞬间打破了房间里略显沉闷的气氛。
“谁啊?”高梅眉头一皱,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这好好的谈话被打断,心里多多少少有点不痛快。
“高老板,是我。”门外传来了秦浩峰爽朗的声音,带着一丝夏日的燥热和一丝讨好的意味。
“进来!”高梅没好气地应了一声,心里却在嘀咕,这小子,平时也没见他这么积极过,今天怎么还主动送上门来了?
秦浩峰轻轻地推开门,脸上堆满了笑容,像一朵盛开的向日葵,热情洋溢。他先是对着屋里的三位微微躬了躬身子,然后才笑呵呵地说道:“高老板,陈老板,大炮哥说来了贵客,我看这天气怪热的,特意给大家买了冰棍解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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