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差这种东西,无处不在。
就比如说这个班委名单。
陈澄实在是懒得再去组织什么班委会讨论了,何况这活儿刚开学原本也不该就这么大咧咧的交给他们。大约是小杨老师做班主任的经验不足,什么活儿都甩手往下放。
才刚开学,这一班的学生,除了原来本校的,谁又认识谁呢?就是这活儿交下来,让陈澄他们组织同学讨论,咋组织?主打一个谁自告奋勇么?
陈澄在前世的记忆里面翻找了一下,当年这件事儿的解决方案似乎是,刚开学不一两天,他就组织了一个巨尴尬无比的班会,真就是让全班同学对做班干部有意者毛遂自荐的。
印象中自己在台上呜呜喳喳,对着下面的新同学热情洋溢的做着动员,跟个小丑一样。热脸贴的是当年根本都还不怎么认识的同班同学的一张张冷屁股。
他当年为啥敲锣打鼓组织这个的初始动机自己好像也想起来了,就……不放弃任何一个在袁郁清面前秀存在感的机会呗。跟个没几根毛还想开屏的公孔雀似的。没毛,也恨不得把穿着的衬衫领子立起来。
要多**有多**。
光就这么回忆一下,陈澄自己都禁不住打两个寒战。
少不更事,脑袋里全是水,牺牲自己盘熟他人这么社死的事儿都干过。
顶着个40好几的灵魂再来一次?可别逗了。
就算这辈子这个班长头衔依旧推不掉,陈澄也打算把这个活儿干成仙风道骨级别的老透明。
陈澄索性凭着记忆,把他们班的班委,课代表名单直接跟做填空题一样填完了。尤其是课代表,用的是经过几次更迭最终做到毕业的准最终版本。
之所以说是准最终版本,是因为后面文理分班的时候,最终还是贡献了几个同学出去学文,比较重要的就支书聂璇跟语文课代表胡**……后来这两个位置也是由班里新分来的同学顶上,但存在感就比较低了。
所以当小杨老师在办公室里接到陈澄送过来的名单的时候,也有点惊讶。
“嗯?班委名单么?你们这么快就弄好了?”
陈澄腆着脸胡诌,说什么跟几个同学分工合作,分组讨论,民意调研……反正意思就是都了解到位了,就这个,爱要不要。
小杨老师拿着纸头看了半天,陈澄也能看出来他明显是有点儿半信半疑。
陈澄心老大的站那儿等着,也不着急,也不做更多解释,背个手,没有一丝心虚。
疑惑又怎样?不信您倒是找名单上或者班里的同学一个个问啊?你会问吗?我就知道你不会。
班委选举这种东西,陈澄前世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小学时候还觉得有点意思,到高中大学?陈澄就觉得还是TVB港剧里那种家族继承人之争还更有看头一点。班委这种,就太小儿科了。
重要职权岗位,也就班长,体委,文艺委员,宣传委员。鉴于他们学校的硬件设置,甚至都没啥可出板报的地方,所以宣传委员?他们高中宣传委员是谁来着?陈澄想半天没想起来。
而体育委员,文艺委员,就是学校有事儿的时候有用,没事儿的时候平头百姓。
生活委员还是必要的,值日扫除擦黑板,总还是要有人安排的。但这个活儿跟各科科代表类似,看的主要是意愿,不考察啥能力。数学课代表未必是要数学学的就多好的,而是愿意收数学作业,送老师办公室腿肚子不打怵的,就够了。
果然,小杨老师终究没从这名单上挑出个啥毛病来。
“……那第二节课间操的时候,你就在班里公布一下吧。让班委们也都动起来。”
第二节间操的时候,陈澄正琢磨着是不是还得去操场,广播响起来了。可这广播却明显不是他们初中时候上间操的整队集结令《运动员进行曲》。
“喂喂喂?”
某位老师的声音响在了广播中,主要传达了因为操场施工,间操改为思想教育的讲话精神。然后就是换了个学生,开读不从哪个刊物上扒下来的一篇鸡汤文。
身体上的间操省略,思想上来个马杀鸡代替。
陈澄不觉好笑,就看座位上的同学开始还聚精会神的听,听过几分钟知道没啥营养,就开始自己干自己的或者前后左右唠小嗑了,反正小杨也不在。
对,这就是他们市一附中这所土建系中学的间操日常,因为土建,场地条件不够,三天间操两天搞“思想”。
市一附中特色间操模式,就是个加长版带配乐……不是配乐,带背景解说的25分钟加长版下课时间。
现在这帮刚进校的同学不明就里,没有班主任老师在,他们还能老老实实的在位置上坐着,装模作样的听一听,陈澄知道,不用几天,没有班主任老师在的时候,他们就该罔顾广播内容,满教室晃荡,该干啥干啥了。
班主任们明显也都是明白咋回事儿的,不在这个时候非要出现在班里秀下存在感,而是让学生散养式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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