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这手咋也搞成这样呢?”这次,倒是马小喵先叫了出来。
“嗯,我用手托了一下篮板边儿……那个破篮板,木头都糟了……”
“这家伙……本来就让弦给拉了个小口,敢情儿……这手今儿是有一大劫啊,你这是渡劫去了吧?”
“艹,你这些屁嗑能不能挑个别的时候?”
“那你这手得怎么处理啊?贴创可贴……这得贴多少个创可贴啊?”
“我买了碘伏,还有纱布,就在那个袋子里……肖贝贝,聂大帅,你们上九楼帮我跟崔老师说一声吧,今儿我肯定是排练不了了;马小喵,你帮下去帮我跟杨老师请个假吧,猴子在这儿帮我先处理一下伤口,然后陪我上个医院,只是晚自习之前,我们不知道能不能赶回来。”
陈澄突然想起来,这辈子没命案了,那今天的晚自习照常。我去……如果被全校同学知道了,我一个见义勇为,让大几百号人多上了1-2节晚自习,哟吼……好大的因果啊,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骂我。
但是这件事儿,即使把陈澄伤成这样,他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过。
“行。”吴猴儿答应道,伸手就想去拿药。
然而旁边站着的肖贝贝倒是先动了,
“我来帮你消毒吧,我妈是干这个的。”顺手就把吴猴儿手里的袋子接了过去,从里面把碘伏和纱布掏了出来。
聂璇看了看情况,噔噔噔的跑出去了直奔楼上。
马小喵也站起身,临出去还回头说了一句:
“我现在就去跟杨老师说,你们别着急,路上慢点儿,吴明宇你看着点儿他,别再伤着!”
“马小喵,你认识我大衣么?你跟杨老师说完,帮我把大衣拿上来呗?我这个德行,就不去班里绕一圈儿取了。”
“嗯!应该认识,你就在这儿等着吧!”说罢马小喵也噔噔噔的下去了。
肖贝贝拉过钢琴凳,坐在陈澄的对面,从袋子里把碘伏,棉签,跟纱布掏了出来。
碘伏拧开,接过陈澄的手,拿两根棉签沾满了碘伏,仔细观察着陈澄的伤口。
看肖贝贝棉签蘸碘伏的动作,陈澄就知道她没吹牛,她还真知道怎么消毒。
陈澄大学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个女生,用后世的形容,那就是朵白莲花,只不过这朵白莲花当时看上的是陈澄的哥们儿,当时他哥们儿也在篮球场上伤了,膝盖好大一个伤口,陈澄他们也买来碘伏棉签,那朵白莲花一定要自己上手,然后……陈澄都没眼看了。
当时那朵白莲花用指尖捻起一根棉签,然后碘伏只蘸了一个棉签头,然后用那个棉签头在他哥们儿的伤口上蜻蜓点水。边点还边问他哥们儿疼不疼。
知道的她是怕弄疼人家,不知道的,以为她在修复破碎文物呢。
陈澄当时看的颇为不耐,心说……这是让你消毒的,就你这慢慢腾腾的在这儿亲密接触……伤口上那细菌都有丝分裂好几代了好么?
正确的消毒就是要满蘸碘伏,大面积满涂,消毒面积要比伤口大一圈。一茬棉签就只能涂一下,切忌一根棉棒反复涂抹,不是抹腻子。涂一遍,换干净棉签沾碘伏,再涂一遍,一般至少涂两遍。
主旨就是一个过度。过度用药,过度面积。
但肖贝贝却是用手擒着陈澄的手,半天没下签字,她在观察陈澄的伤口。
陈澄心说这看啥呢?看画呢?
然而肖贝贝就这么细盯着,看了半天,陈澄看她觉得她都快对眼儿了。
突然,肖贝贝原来举着的棉签,交到了她原本擒着陈澄手的那只手小指缝中夹着,而腾出来的那只手,则向着陈澄其中一条伤口捻去。
大拇指食指,略长的指甲尖端,圈成了一个人肉镊子。
而这个人肉镊子,真就在陈澄那个伤口上面抠呀抠,拽出一根木刺来。
原本陈澄在她抠的时候,还一阵一阵的刺痛,然而看到她拽出的那个足有半个指甲长度的木刺,陈澄也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如果她或者吴猴儿那个大大咧咧的货,上来直接就用棉签蘸碘伏胡噜,我天,这根刺儿十有**会再往里捅两下。
二次伤害啊。
“你说你也没多买瓶酒精……”肖贝贝把那根刺拔出来之后,又把所有伤口都看了一遍,抬起眼睛剜了陈澄一眼。
“你这应该先清洗清洗伤口,然后再用碘伏消毒的……啥也不懂……”除了用眼睛剜,嘴里还不断念叨。
然后肖贝贝就用标准的消毒手法,把陈澄的伤口用碘伏涂了两遍。
用过的棉签扔一地,陈澄突然间觉得肖贝贝这手法……就还挺大气的么。
然后陈澄的左手,就明白儿的变成了一只黄掌。黄登登的。
这消毒消的,就真挺过度的。
肖贝贝还没来的及用纱布包,那头就听嗒嗒的响声。只不过比平常明显频率快了很多。
崔老师标志性的高跟鞋跟磕水磨地的声音,大老远听,都能听出急切来。
下一刻,崔老师后面跟着聂大帅,就冲进了舞蹈教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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