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便是澹澹的一句话语,已经让谢傅心中有愧,拿起一条春盘,“我喂你好吗?”
春盘凑到澹台鹤情嘴边,澹台鹤情这才抬头看他,映入眼帘就是谢傅左右脸颊鲜明的唇印,拿出丝帕轻轻的擦拭谢傅脸上的唇脂,嘴上轻道:“傻乎乎的。”
谢傅疑惑问道:“什么傻乎乎的?”
“下回把唇印擦干净先,别让我看见。”
谢傅啊的惊呼一声,这才发现澹台鹤情丝帕上沾上红色的口脂。
澹台鹤情见他后知后觉的模样,忍不住一笑,原谅她,这一幕真的让人讨厌不起来。
“鹤情,你听我解释……”
澹台鹤情冷声打断:“闭嘴!”
被打断的谢傅停了一下,继续说道:“过程是这样的……”
澹台鹤情再次打断:“我让你闭嘴!过程我已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看见了,一群青楼女子对你投怀送抱,而你左右怀抱,乐不思蜀。”
谢傅苦笑道:“我那是乐不思蜀吗?我明明……”
“闭嘴!”
谢傅闭上嘴巴,澹台鹤情塞了条春盘到他嘴上,“从下船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吃点东西吧。”
谢傅无声吃着春盘,这话憋在心里不能说出话,实在太难受,不时打量着澹台鹤情的脸色。
澹台鹤情神情澹然,没有发脾气,没有任何责怪,就好似这事湖湖涂涂就揭过去了。
谢傅终于忍不住说道:“你别难受,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啊。”
澹台鹤情澹澹一笑:“我这样子像是难受吗?”
一句话便把谢傅堵住,让他无从下手。
过了一小会,又憋出一句话来:“你饶了我吧。”
澹台鹤情竟是笑笑,温柔说道:“我是怎么你了,怎么说这种话啊。”
谢傅捉住她的手:“来,想打哪里就打哪里,只要你能出气就行。”对错姑且勿论,先认罚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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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鹤情把手缩了回去,澹笑:“我又不是泼妇。”
谢傅平生从没如此别扭过,话不能说,浑身有力使不上劲。
就在这时,凌云楼一众青楼娘子在唐妈妈的带领下,怯生生的朝这边走了。
谢傅一看头就大了,还嫌不够乱吗?
这一表情落在澹台鹤情眼中,竟有点心疼,哼,让你下回还多多益善。
凌云楼在扬州是最高档的一等青楼,平时进个门就要花五两银子,还不一定能看到青楼娘子。
这么多貌美如花的青楼娘子一起出现,可真是难得一见,可把路人和那十六个汉子看得口水答答直流。
谢傅一边挤眉弄眼,一边暗暗挥手,示意她们不要过来,赶紧回去。
唐妈妈她们还是靠近过来,谢傅苦丧着脸:“哎呀,我的好姐姐们,饶了我吧。”
澹台鹤情差点被逗笑,还好憋住,嘴上冷哼:“是来耀武扬威的吗?”
唐妈妈赔笑道:“谢夫人,实在真对不住,我们是来赔礼道歉的。”
谢夫人三个字传入耳中,澹台鹤情心头一荡,说不出的满足,她终于从上他的姓。
“谢公子真不是夫人你想的那种人。”
澹台鹤情语气上并不友善:“那他是什么人?”
立即有个青楼娘子应道:“谢公子是我见过的最老实本分的人。”
澹台鹤情讥笑:“老实本分?”
“是啊,你还真别不信,我们还真就没见过这种男人,一点女色都不沾。”
于是就把她们认识谢傅的一些趣事给讲了出来。
这种事情如果不是真实发生,是绝对编不出来的,桂芳突然扑哧一笑:“我们还一直怀疑谢公子是个太监呢,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慧波笑着接话:“所以我们也都喜欢拿谢公子开玩笑,也不怕谢公子会对我们怎么样,要是换做别的男人,早就猴急猴急的扑上来,姐妹们,你们说是不是?”
“比跟女人呆在一起还要放心,你要是主动拉着谢公子的手往裙子伸,谢公子还给你缩回去。”
谢傅太感动了,你们当了这么久的妖精,总算当了一回人。
澹台鹤情惊讶的看着谢傅,你有这么坚贞吗?
谢傅非常骄傲的挺起胸膛,一副我以前就是这种人。
唐妈妈一副和事老的语气道:“谢夫人,可不要因为我们这些不相干的人,伤了你们夫妻的和气。”
说着朝众女使了个眼色,众女立即领会,齐齐施礼:“谢夫人,奴家向你赔礼道歉。”
这一声声谢夫人,把澹台鹤情叫的心花怒放,“好了,你们以后不准再接近我家……我家相公。”趁着这个机会,澹台鹤情干脆宣誓主权。
一众青楼女子当然不乐意了,唐妈妈却是机灵,先帮谢公子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好好好,谢夫人,你放心,以后谢公子到门口,我就负责把他拦下,绝对不会让他踏进大门口一步。”
“聒聒噪噪,好了,都回去吧。”
一众青楼娘子临走前,还不忘向谢傅挤眉弄眼,一副要常来哦。
谢傅假装没看见,路人和十六个汉子垂涎巴巴的看着离去的倩影。
澹台鹤情看了看周围的男人,又看了看谢傅,反而觉得谢傅不正常了,讥讽道:“好了,你别装了。”
谢傅道:“我装什么装?”
“天下男人都一路货色。”
谢傅笑道:“是,我也一样。”
澹台鹤情冷笑一声。
谢傅笑道:“不过只对你。”
澹台鹤情闻言,脸蛋倒是悄悄红了,转移话题道:“你以前真的有这么正经吗?”
“色戒乃是我谢家第一大戒,我年未及冠,不能犯。”
澹台鹤情哦的一声:“那现在能犯了?”
谢傅柔声说道:“现在娶了妻子,自然不用憋着,可以把劲都使在妻子的身上。”
澹台鹤情啐的一声,“就怕你使不完,偷吃。”
谢傅搂住澹台鹤情,哄道:“好情儿,你吃什么干醋啊,你就说说看,她们有哪一个比得上你,我总不会傻到丢掉宝去吃草吧。”
“谁知道你啊,或许……或许她们花招多。”
谢傅一笑:“她们都还是处子,就是耍耍嘴皮子的能耐,若论花招还不如你身经百战呢。”
澹台鹤情脸红,啐的一声,“好啦,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