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澹台鹤情和霍端毕竟合作过,立即一拍即合,在看法上有很多地方不谋而合。
如澹台鹤情所了解的一样,霍端的运输网络虽然广阔庞大,却不密致,在这场三方粮战,他所缺的正是从村到镇,从镇到县的运输段。
而澹台鹤情主动提出负责这一运输段,正好解决弥补的霍端的不足。
这将会是一次完美的合作,让霍端兴奋无比,与澹台鹤情详聊数个时辰。
心中也对这位名声在外的苏州大布商刮目相看,并非她是未来节度使夫人的身份。
下午,澹台鹤情来到布坊,将所有人手调集起来,宣布最近十日,所有的布匹生意全部暂停,所有布坊也全部停工。
众人自然瞠目结舌,前些日子还要赶工交付几笔布匹生意,莫非东家发生什么变故了。
就在所有人议论纷纷,心中暗暗猜测的时候,澹台鹤情又宣布了一件大事——她要收购整个江南东道的粮食。
这让众人一头雾水又头皮发麻,怎么好端端的布匹生意不干,干起粮食生意来,这并非他们所擅长的,东家这是疯了吗?
澹台鹤情当然没疯,她很冷静,很镇定从容的将工作细要逐一安排下去……
事宜简直复杂到难以想象,澹台鹤情却将事宜梳理的条条有序,每个人只需做好自己手头上的工作就好。
再次让众人见识到,为什么她是东家,为什么她能成为苏州的大布商。
临近黄昏,澹台鹤情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澹台府,吩咐下人收拾行当,这边抽空沐浴一番,提提精神。
……
谢傅、叶结衣、宋辉珂这边商议着周边州府的收购事宜。
宋辉珂是这一次叶结衣带来帮助谢傅进入粮食生意这个行业的,本身他也在粮食这个行业也淫浸数十年,有相应的人脉资源,也熟悉一切操作。
这场粮仗自然要派上大用场。
田天野出现在门口:“谢公子,澹台小姐回澹台府了。”
有了顾仙庭的前车之鉴,谢傅特地安排田天野暗中保护澹台鹤情,而不仅仅是在府内。
谢傅走了出来:“田先生,不是吩咐你呆在鹤情身边,怎么过来?”
田天野解释道:“小姐身边有两个护卫,武道修为也是不弱。”
浅浅姐送给鹤情的见面礼就是两个贴身护卫,两人还分别有个奇怪的名字,油饼,灌藕。
听田天野说两人武道修为不弱,谢傅莞尔一笑点头。
田天野继续道:“公子,澹台小姐吩咐下人收拾行当,可能要出远门,我特地来向你通报一声。”
“出远门?”
谢傅一讶之后,大概明白怎么回事,昨晚已经商量好了,只是时间仓促得要走都没空来跟自己打声招呼。
谢傅跟叶结衣说了一声之后,就前往澹台府。
谢府离澹台府并不远,只是几条街道的路程。
谢傅来到内宅,很快就遇到夏儿。
夏儿主动说道:“公子,小姐吩咐下人收拾行李,可能要出远门。”
最近小姐忙忙碌碌的,夏儿隐约感觉到小姐可能要干什么大事,至于内情却是不知,这也不是她能过问的。
谢傅问道:“夏儿,你跟着一起去吗?”
“小姐安排小秋姐一起去,让我留下来照顾,叶小姐和苏小姐。”
谢傅问道:“鹤情现在人呢?”
“在房内沐浴。”
“哦,那我过去看看。”
过去看看,夏儿愣了一下,紧接着抿嘴一笑,都这么久了,还是不怎么习惯谢公子跟小姐的关系。
小姐在沐浴,别人看不得,谢公子当然可以看了。
暮色昏昏照射在阁楼上,涂上一层朦胧的馨黄,掩上的房门,屋内透过窗纸已经点上灯火。
谢傅刚上阁楼,就听见房内传出轻灵的水声,轻轻推开房门,就看见澹台鹤情沐浴在浴斛内。
一头乌发披背挂肩,香肩鹅颈十分优美动人,一名婢女正在为她浣发。
门突然被推开,澹台鹤情呀的一声吓了一跳,正要发飙,见是谢傅,却嗔道:“你干嘛啊。”
谢傅看了婢女一眼,澹澹道:“小玉,我来吧。”
叫小玉的婢女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热气熏着,脸微微一红,无声退了下去。
澹台鹤情见小玉问都不问自己一声就离开,显然是心知肚明,水润的脸颊露出羞涩。
谢傅重新掩上门走了过来,澹台鹤情嗔道:“我还没嫁给你,你让我怎么见人。”
谢傅笑了笑:“迟早的事情,你也别藏着掖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们也早就一清二楚。”
还未嫁人就已经先**,对于澹台鹤情这样的大家小姐来说还是很羞耻的,抬起手臂打了谢傅一下,溅的他一身水。
谢傅绕到她的身后,亲自为她浣发。
澹台鹤情身躯一颤,有种茫茫,已经和他亲密如斯。
“打算什么时候启程?”
“今晚。”
谢傅一讶:“这么仓促。”
澹台鹤情轻轻一笑:“江南东道这么大,十日之内我要走遍,不仓促点行吗。”
谢府心中感动又内疚:“鹤情,委屈你了。”
澹台鹤情扭头回眸一笑:“傻瓜,以前我都是这么过来的。”
谢傅只感觉好爱好爱这个女子,又无比的心疼她,就低头亲了下来。
一边亲着一边解开自己的衣衫,就要入斛好好爱她一回。
澹台鹤情却抬手阻拦:“别……”
谢傅问:“怎么了?”
澹台鹤情嗔道:“给我留点力气吧,被你这么一折腾,我今晚只怕走不成了。”
当忍需忍,谢傅也忍得住,可内心真的想好好的疼爱她一回。
嘴上说好,却充满爱意的对她脸颊亲了亲。
澹台鹤情恩恩几声:“哎呀,你别这样,我会受不了的。”
谢傅只好笑着停下,只见澹台鹤情脸儿已经红扑扑,嘴上说道:“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真是人生中最为难的时刻,想爱又不能爱。”
说着又补充一句:“我从来都没发现我竟如此的爱你,恨不得时时刻刻都拥着你。”
谢傅是个行动多于言语的人,所以他极少深情表白,甜言蜜语。
这番话说得澹台鹤情心里甜滋滋的,柔情说道:“为了你,让我去死都愿意。”
谢傅听到这么深情的话,忍不住又……
澹台鹤情抬手打断:“停!给我老实点!”
谢傅呵呵一笑:“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澹台鹤情没好气的嗔了他一眼,人趴在桶边,一双藕臂探出斛外,给谢傅解着腰带。
谢傅问道:“干什么?”
澹台鹤情手上停了下来,笑道:“先跟你提个要求,只准我动你,不准你动我,能办的到吗?”
谢傅爽快应下:“可以。”
澹台鹤情这才继续,嘴上轻轻道:“还记得小秋给你下药的那个晚上吗?”
谢傅哈的一笑:“记得记得。”
澹台鹤情手轻轻拨开谢傅的衣摆,嘴上问道:“后面的事情还记得吗?”
谢傅闻言,浑身打了个激灵……
澹台鹤情穿上衣裳,踮起脚尖在谢傅额头亲了一下,依依不舍道:“我走了。”
谢傅双眼无神茫然,澹台鹤情笑了一笑,转身离开房间。
离别是不舍的,为谢傅办事,内心又是满足充满干劲的。
谢傅双手按在桶沿,许久才从茫茫云海中恢复过来,此刻澹台鹤情已经离开。
疾步走到门口,忍不住抬手扶着门槛。
这是澹台鹤情唯一的一次完整,让他不要不要的。
……
当晚,谢傅就特地来到陆府拜访陆涛,人家今天出了大力气,他怎么也要好好表示一下。
待客大厅,下人刚刚给谢傅奉上茶水,陆涛便疾步走了进来。
谢傅忙起身行礼:“晚生谢傅拜见陆大人。”
陆涛上前搀住谢傅双手,亲近道:“少癫不必客气。”
少癫二字也是为了免去这层陌生,虽然他与谢傅只见过两间,彼此间却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两人坐下,陆涛作为主人,先开场道:“少癫,我去年邀你前来陆府做客,却是让我苦等快一年啊。”
“大人赎罪,我也是最近才回到苏州,本来想立即前来拜访,又被琐事缠住。”
陆涛颇有深意道:“哦,忙着什么呢?”
谢傅苦笑道:“久未归家,所以……”
聪明人就不会把话说完,陆涛呵的一笑:“所以澹台小姐心生怨气?”
谢傅笑着点了点头,澹台鹤情被人抛弃已经闹得满城皆知,相信陆涛也应该听说过。
陆涛问道:“那澹台小姐现在可否消气了?”
谢傅笑道:“鹤情宽容大度,没有多作责怪。”
陆涛夸奖道:“少癫可真是御妻有术……看我说快了,是御女有术,你和澹台小姐还未成亲呢。”
上回澹台鹤情丢了面子,谢傅这会也需在人前给澹台鹤情找回面子,笑道:“迟早的事。”
“澹台小姐是苏州的大布商,去年苏州瘟疫,澹台小姐捐了一大笔银子帮助苏州百姓渡过难关,少癫可要好好对待澹台小姐,要不然澹台小姐一生气放出话来,少癫可是要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陆涛呵呵笑着,言外之意非常支持这门亲事。
谢傅点头:“绝不辜负鹤情一番深情。”
“到时可要请我喝你们两位的喜酒。”
“到时还要请大人商量光临。”
陆涛表情突然认真起来,放沉语气道:“少癫,我听文麟说你与王婉之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