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这是勾引吗?一股极度亢奋袭上谢傅脑际,只感觉浑身瞬间都燃烧起来。
顾仙庭居然会勾引别人,端庄如斯的她,竟也会勾引别人。
顾仙庭也倒不是特地勾引,只是她内心渴望与谢傅亲近,甚至希望能像他跟澹台鹤情一样说些俏皮话,而不仅限以礼相待的朋友。
只是显然她在这方面并不擅长,尺度掌握的不是很好。
谢傅的心像八月十八的钱塘江大潮,一浪接一浪,不能自罢,轻轻一笑,故意问道:“总不能什么呀?”
顾仙庭小耳微红,嘴上应道:“总不能……总不能……”
只感觉这话羞耻的很,身为大家闺秀说这种话成何体统,可眼前隔着一层窗纸,只要手指轻轻一戳,窗外的空气就能流淌进来。
她想嗅到这不一样的气息,不知名的勇气袭来,脱口:“总不能睡一起吧。”
睡一起三个字一落耳,谢傅心如擂鼓砰砰的响,这绝对是他听到最诱惑的话,特别是从素来的端庄的顾仙庭口中说出来。
别的女子说来,他或许或许都能看透当中的或轻佻,或玩笑,或率直,或愚真……
但是从顾仙庭的口中说来,他什么都看不透,似笼罩着层层迷雾,你要看清楚她的想法就必须去拨开这层层迷雾。
三个字说出来,顾仙庭已经心如小鹿乱撞,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都火辣辣了,也有点后悔怎么就说出如此不矜持的话来。
谢傅呵的一笑:“原来是担心这个。”
听着谢傅这平淡如水的语气,顾仙庭内心竟有点失望,只听谢傅继续说道:“我们晚上又不是一起待过。”
顾仙庭心中呀的一声,心弦如同一声高音,脱口道:“你胡说!我晚上什么时候和你一起待过。”
看着她涨红着脸责问的模样,谢傅只感觉无比可爱,什么端庄持礼都抛到九霄云外,他只想看到顾仙庭多一些的模样,或害羞,或生气,或泼辣……
“你忘了,上回你在绣楼过夜,我们两个就一起待过。”
顾仙庭轻道:“我记起来了。”
“当时我把你当做鹤情,一把将你搂住,还把你给弄哭了。”
这个弄字说的顾仙庭脸红心跳,因为谢傅当时就是在弄她,她这辈子头一回被男子如此非礼,当时都吓得不知所措,可又……
此刻回想起来,害羞又让人有几分甜蜜。
微微仰起了俏脸,看了谢傅一眼。
这一眼足以把谢傅看的心神摇荡,柔声道:“顾小姐,没吓到你吧。”
她当然被吓到了,特别是谢傅当时说的那些话。
——什么不给爷上,爷今晚可要霸王上弓
——什么让她露出狐狸尾巴来。
此刻回想起来都很是让人难为情,她还以为心里的秘密被谢傅知道,谢傅把她当做轻贱女子一般看待。
哼的一声,绷着俏脸道:“当然吓坏了,当时你下手那么……无耻!”
最后无耻二字,干脆用义愤填膺的语气说出来。
谢傅闻言忍不住朝她女儿家那雪洁优美峰峦看去,难以想象那雪洁之地,自己竟亲手触碰过。
依两人目前关系,拉一下她小手都是非礼,自己竟已蔑渎圣地。
他回想那夜的场景,却什么都回味不过来,除非此时此刻再感受一回。
手上很想捉住什么东西,就干脆捉起茶杯,握着饮了口茶水。
嘘嘘啧啧的轻柔饮茶声,像亲亲耳鬓的声息,顾仙庭再见他五指并拢用力握住茶杯的姿势,只感觉谢傅在旧景重演,脱口道:“你是故意的!”
谢傅闻言手上杯子一滑,杯子差点掉地,茶水逸了出来,啧的一声将杯沿的茶水吃干,嘴上说道:“我怎么会是故意的!”
“我和鹤情姐姐,你不会认不出来。”
当时那个过程可是持续了很久。
“我当时不是喝……”
谢傅说着突然扼住,这话一出只怕误会澄清,没有继续纠缠此事的必要,而他内心渴望与顾仙庭有一点朦朦胧胧解释不清楚的小误会。
改口说道:“是我的错,我怎么会想到榻上香喷喷的美人会是其她人,不过顾小姐你也有错。”
“是你闯进来,怎么我有错了。”
“你怎么不叫?”
“我叫了啊。”
“你怎么叫?”
顾仙庭模拟当时的场景,啊的叫了一声。
谢傅点头道:“嗯,当时你是这么叫了一声,可我抱住鹤情的时候,鹤情也是这么叫。”
顾仙庭难堪道:“你胡说八道。”
“好吧,算我胡说八道。”
谢傅妥协一句之后,说道:“可你不能光啊,得我让知道你是谁?”
顾仙庭只感觉他很是无赖,气道:“我当时骂——该死!是我呀!”
见谢傅不应声,责问道:“你是怎么应的?”
“我给忘了。”
顾仙庭像打了胜仗的大军,乘胜追击,“你当时说——找的就是你,别说你不给爷上,爷今晚可要霸王上弓!”
“顾小姐,你倒是记得很清楚。”
顾仙庭冷哼一声:“我当然记得清楚,这种事情怎么会忘记。”
对,谢傅就是喜欢看她生气的这番可爱模样。
顾仙庭见他目光热热盯着自己,一下子就士气大弱,收回目光正视前方,轻轻道:“你还说你不是故意的?”
语气却没有丝毫责怪的味道。
“是是是,让顾小姐当做登徒子,难怪顾小姐不愿意和我待上三天三夜。”
谢傅说着哈哈一笑,掩饰尴尬。
顾仙庭轻轻道:“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别再这样就好了。”
谢傅摆手道:“不行不行,我怕我会忍不住。”
顾仙庭想着他发现是自己吓坏了,无底线哄着自己的样子,倒忍不住扑哧一笑,显然他并不是故意的。
谢傅讶道:“顾小姐,你笑什么?”
“我笑了你叫我祖宗。”
顾仙庭说着俏皮问道:“我是你祖宗吗?”
谢傅哈哈一笑:“那我还活着世上的祖宗就只有你一个了。”
顾仙庭嗔了他一眼,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谢傅来望河楼有正事要办,刚才一番趣谈也算打开拘束的氛围,再继续下去,只怕要沦陷下去。
正色道:“顾小姐,竞标的标书我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差你这个大东家落款画押了。”
顾仙庭显然还不想走出这种奇妙的氛围,嗔道:“我还没答应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