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聊着,顾仙庭款步走了进来,亲手端着最后一个菜——情真意切。
原本干净雪白的脸颊油光晃晃,额头密汗沁沁,鬓发打湿贴肌,显然在厨房经过一番激战。
谢傅见了心中十分感动,几位夫人脸上立即流露出心疼的表情来。
顾仙庭扫了一下场面,向几位夫人隆重介绍道:“这位是谢傅谢公子。”
陆夫人笑道;“我们已经认识过了。”
说着人站了起来,走到顾仙庭跟前,掏出丝帕给这个让人心疼的人儿擦拭脸上的汗水油光,那温柔慈爱的模样,简直就似对待自己女儿一般。
谢傅见了心中暗忖,既然拉顾仙庭入局,是不是也同样可以拉三位名阀夫人入局。
如果三位夫人参一份子,以后若是有人想要在背后捣乱使坏,是不是要好好掂量一下。
顾仙庭轻声道:“多谢陆夫人。”
陆夫人欲言又止,心中感慨,要是仙庭能当自己的儿媳妇,她真的愿意少活十年。
越是和仙庭深入接触,越是喜欢这个女子,别的大家闺秀真真是看不上了。
奉上最后一道菜,顾仙庭被陆夫人亲热的牵着手坐了下来。
顾夫人打趣道:“仙庭,你对我们几个可还没这么好。”
她这话也是在试探顾仙庭和李少癫的关系,到底是对李少癫才华名声的仰慕,还是夹杂着男女私情。
顾仙庭道:“顾夫人,谢公子有恩于我,我做再多都无以为报。”
顾夫人咦的一声:“竟还有这种事。”
顾仙庭欲言又止,毕竟假冒县令也是不小的罪名,轻轻看向谢傅,征求谢傅的意见。
这番举动难免让几位夫人心生多番猜想。
谢傅干脆道:“就是去年在无锡发生瘟疫的时候,顾小姐染上霍乱,我凑巧遇到,稍微照顾了下顾小姐。”
谢傅说得淡然简单,顾仙庭却目眶一红:“若非大人伸出援手,仙庭已经病重身亡。”
大人这个称呼让三位夫人脑海灵光一现。
陆夫人心中暗忖,坏了坏了……看向谢傅,问道:“少癫该不会就是仙庭千寻万找的救命恩人——李大人吧。”
揭露这个身份对谢傅的名望有益,同时也给他人留下把柄。
谢傅想了一下压低声音道:“还请三位夫人替我保密,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干脆让三位夫人手上捏有他的把柄,让三位夫人对他放下戒心,这种行为有利有弊,运营得当,利大于弊。
顾夫人表情惊讶,紧接着脱口说道:“少癫你真是大胆,这种事情你也敢承认。”
谢傅微微一笑:“我相信三位夫人不是说三道四的人。”
张夫人哑然笑道:“好你个李少癫,反正我是不会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你要是抵死不认,我岂不是落个诬陷忠良的罪名。”
谢傅闻言心中暗忖,好厉害啊,竟把自己的退路直接给说出来。
凡事都讲究证据,你说是就是啊,他可不是那么好诬陷的。
看来这三位夫人不简单,我可要小心应付。
顾仙庭心系谢傅,倒是紧张起来,“陆夫人、顾夫人,张夫人……”声音轻柔,就像在跟自己的母亲撒娇一般。
三位夫人笑而不语,陆夫人先端起酒杯对着谢傅道:“李大人,妾身敬你一杯。”
陆夫人既称呼李大人,这一杯自然是敬谢傅在无锡的所作所为,她的丈夫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深受其夫影响,她的心中却是真敬佩。
顾夫人和张夫人也端起酒杯来。
不管三位夫人是真敬佩还是假客套,谢傅都应该顺水推舟的迎了这杯敬酒,当下举酒一饮而尽。
顾仙庭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这顿酒菜也算间接让谢傅与三位名阀夫人结识。
酒足饭饱之后,顾仙庭还有话要说,特地送谢傅一程。
两人走后,继续留在花厅的三位贵夫人面面相觑。
陆夫人先开口道:“顾夫人,你怎么看?”
顾夫人颇有深意道:“陆夫人指的是李大人还是仙庭呢?”
“就先说李大人吧。”
顾夫人笑笑道:“这种杀头的事情,少癫在我们面前也敢大胆承认,说明他为人真诚,信的过我们,我们三个可不能枉做小人。”
张夫人笑道:“就凭他在无锡干的那些事情,少癫可没这么简单,我甚至嗅到一丝狡猾奸诈的味道。”
顾夫人咯咯笑道:“张夫人,你怎么好这么说少癫。”
张夫人却道:“狡猾奸诈点好,过于愚直,有哪个有好下场。”
陆夫人道:“自然不简单,不然又怎么能从一众名阀公子手中抢到王婉之,一般人别说抢到,敢动这个念头,早成灰了。”
说到王婉之,陆夫人顺口提起顾仙庭来:“顾夫人,你说仙庭对她是什么态度呢?”
顾夫人应道:“仙庭对少癫有好感那是自然的,有才有貌有品有德,又是救命恩人,换做是我,我也心生好感。”
陆夫人和张夫人闻言,眉头微微一蹙,这可真是个强劲的竞争对手啊。
顾夫人见两位夫人表情,笑道:“两位夫人啊,你们是心系得失,当局者迷啊。”
陆夫人闻言脱口:“顾夫人什么意思?”
顾夫人笑道:“要知道少癫是王阀女婿,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就算落花有意流水有情也无可奈何。”
两位夫人闻言立即恍然大悟,眉开眼笑起来。
陆夫人笑道:“如此甚好,刚才我心头一直堵的慌。”
她刚才的心情的确十分矛盾,一方面她喜欢仙庭和少癫,另一方面她又不希望仙庭这么好的女子成为别人家的媳妇。
张夫人也松了口气:“我也是。”
……
谢傅这边,与顾仙庭无声同行。
顾仙庭先轻轻开口道:“今日我就不该让大人到望河楼来,害得给大人留下祸端。”
谢傅笑道:“顾小姐说的是什么祸端?”
“让三位夫人知道你曾经假冒县令,岂不是成为把柄。”
谢傅呵呵一笑:“有的人若有心害你,能够害你,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反过来,若我权势滔天,就算我干尽伤天害理的事,又能奈我何。”
“大人才不会干伤天害理的事情。”
“呵呵,我只是打个比方。所以很多事情,你有没有做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别人能不能扳倒你。“
“大人刚才为什么要主动承认呢?”
谢傅反问:“我承认什么,我喝醉了胡说八道,说什么都不记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