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紧接着就轮到苏浅浅,苏浅浅第一次扮演这种身份角色,显然有点紧张,两只手的手指紧紧拽着自己衣角。
谢傅笑道:“浅浅姐,请饮酒。”给了她一个不必紧张的眼神,又不是你成亲。
苏浅浅饮完酒,她刚才想好的祝词刚好被老大老二说了, 此刻紧张,脑袋成了一团浆糊,竟想不出来:“额……好弟弟,以后不准你欺负新娘子、”
众人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苏浅浅顿时满脸通红。
这非正式的祝福词落在司马韵台耳中,反而感觉更加温馨亲切。
轮到叶结衣,叶结衣笑嘻嘻道:“我说个实在的, 祝你们明年生个大胖小子。”
司马韵台暗暗羞的满脸通红。
二礼毕, 行第三礼, 夫妻对拜。
宋先生朗声宣读婚书誓词:“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互助精诚,共盟鸳鸯之誓。诗咏宜家,敦百年之静好。此证!”
随着仪婆一声送入洞房,喜乐之声响起,大堂欢喜氛围攀升到了顶点。
谢傅的四位姐姐,携着、拥着、护着将司马韵台送回婚房去。
按照礼俗,四女开始撒着果物。
“一把栗子一把枣,明年生个大胖小。”
“再撒一把生花生,一男一女插花生。”
“双双核桃双双枣, 生儿聪明生儿巧。”
……
果物似乎雨点一般撒在床榻, 也撒在她的身上。
苏浅浅撒的可欢, 恨不得多撒一点。
叶结衣忙道:“老三,够了够了,伱撒这么多, 晚上新娘子后背可要硌坏了。”
若是平时, 别人敢在她面前说这些轻浮话, 司马韵台定叫他人头落地,可此刻她除了害羞,就只有害羞。
苏浅浅道:“不是说撒的越多生的越多吗?”
叶结衣凑近轻轻笑道:“新娘子,听见没有,至少要给我家谢傅生四个,我们四个当姑姑的一人抱一个,才不用抢。”
司马韵台满脸羞红,恨不得在地上找个缝钻进来,只感觉自己也只不过是个少女。
崔有容道:“好了,新娘子请你静候,等新郎官招待完宾客,再来伴你。”
随着四女离开,房间里恢复安静,外面却依然热闹非常。
烟花之声不绝于耳,簇然绽放,将窗外的黑夜照成一片红光。
烟花吸引了更远的人前来观看,门口又聚集了一大帮来讨喜物的孩童。
分发喜物的事就落在四女身上。
男孩女孩一并拥上前来, 吓得闻人翎连忙急退,对于这些小孩子又没法呵斥。
叶结衣心知闻人翎忌讳,朗声喊道:“男孩这边,女孩去那边。”
见一群小孩一时没反应过来,又改口道:“有**的这边,没**的那边。”
苏浅浅噗的一声就笑出来。
叶结衣没好气道:“老三笑什么,你看!”
只见男孩女孩均分了开来。
苏浅浅一愣,只听叶结衣笑道:“你小的时候,你娘亲是不是跟你说,你没**,不能跟有**的走太近啊。”
苏浅浅啐的一声。
一个小女孩弱巴巴的朝闻人翎伸出手:“姐姐,我要那个玩具。”
闻人翎柔声道:“要先说恭喜哦。”
“姐姐,恭喜。”
闻人翎嫣然一笑,摸了摸小女孩的头:“真乖,给。”
又上前一个,这个大一点,明显机灵一些:“姐姐,百年好合。”
闻人翎开心得咯咯笑了起来:“你这小机灵啊。”
给了喜物之后,闻人翎朗声道:“这样吧,你们也不要一个一个说了,姐姐我还要回去喝喜酒呢,你们一起大声喊一句祝新娘子百年好合,让新娘子高兴高兴好不好。”
闻人翎作了个手势,一群女孩齐声喊道:“祝新娘子百年好合!”
童音响亮悦耳飘来,让司马韵台感觉这份见不得光的爱,似得到天下所有人的祝福。
这一刻紧绷不安的心松懈下来,泪就顺颊而流。
谢傅越喝越狂,越喝越高兴,来者不拒。
从小他就没有双亲,在家里也处处遭受排斥,这造就了他隐忍内敛的性格。
有什么委屈,有什么苦也从来不跟别人说,自己往肚子里咽,只有在喝酒的时候才会像积压许久的岩浆爆发出来。
今晚他高兴,所有的艰辛都化作甘露回馈,他要纵情放纵一番。
四女一个不留神,才发现谢傅已经喝得跌跌撞撞,崔有容向叶结衣使了眼色。
叶结衣立即走到谢傅身边,笑着说道:“新郎官喝得差不多了,该让新郎官回去休息了。”
谢傅带着几分醉意道:“我还能喝。”
叶结衣没好气道:“喝什么喝,够高兴了,该入洞房了。”
“对!入洞房。”
叶结衣跟宾客打了个招呼,就搀扶着谢傅上楼去。
刚上二楼,谢傅一只手就尽在她身上妙处乱摸。
叶结衣打了谢傅手臂手臂一下,嗔怪道:“还没入洞房就这么不老实,看清楚,我是你结衣姐。”
谢傅讪讪一笑,对着她脸颊就亲了下去。
叶结衣嗳呀一声,骂道:“你这死老公……”
话刚骂完,恍悟今日不能说不吉利的话,连忙打自己嘴:“呸呸呸……”
推开房门,心里念叨着,有什么坏尽往你新娘子失去。
听见推门声,司马韵台心头咯噔,总算……
叶结衣嘻嘻一笑:“新娘子,把新郎官给你送回来了。说罢就退了出去,掩上房门。
司马韵台听见脚步声跌跌撞撞的朝自己靠近,心头如鼓点。
昨夜是无名无分,此刻是有名有份,自己是他的人了,死后也要刻上他的姓。
哗啦一声刺耳的声响,好像是谢傅撞上桌椅,司马韵台身体猛地微动一下,又保持端坐姿态,她还要等谢傅来揭红盖头。
几步的距离,总算来到她的跟前,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司马韵台心跳加快。
谢傅却扑咚趴在她的膝盖上一动不动。
司马韵台待了一会,轻轻喊了声:“傅~”她一直像这么亲昵的叫他的名字。
谢傅猛然站了起来,喊了声:“娘子。”
司马韵台心中一喜,就怕他喝得醉醺醺的,喊小韵,甚至喊夫人,那就一下子把她喜悦的心情给浇灭了。
他既然叫我娘子了,依礼我也应该回他,“夫……君……”
夫君,神圣而唯一的两个字,她这一辈子第一次说,终究有点生涩。
砰的一声,谢傅却面朝床榻,直接趴下去,然后一动不动。
无声的安静中,司马韵台手指轻轻的扯着自己衣角,然后那修长雪白的手指慢慢的攥成一个漂亮的拳头。
……
今晚不止谢傅一个人喝醉了,很多人都喝醉了。
还清醒的,崔有容就安排着到旁边几间酒楼住下,这几间酒楼在早些时候一并包下,房间都是空的。
武道中人素来风餐露宿,有的干脆就在大堂躺下呼呼大睡,崔有容也任他们去。
但是福喜楼的二楼是不能上去,独为新郎官新娘子的婚房禁地,连靠近都不允许。
夜深宴散,黑夜回归静谧。
大堂里还有一个人在喝——闻人翎。
苏浅浅低声道:“我从来不知道老二酒量这么好。”
崔有容轻轻说道:“草原儿女,有哪一个酒量差的。”
叶结衣道:“这么喝下去不是办法,劝一劝吧。”
崔有容笑道:“她今天高兴,让她喝个够吧。”
苏浅浅道:“是高兴还是伤心?”
苏浅浅是笨呼呼,纯呆呆,反应迟钝拐弯慢,不说明她傻。
三女朝李潇洒看过去。
神武峰一行,李潇洒算是跟谢傅有过命交情的兄弟,今晚他也陪谢傅喝了不少酒,不过还不至于醉倒。
李潇洒朝三女看了过来,笑道:“我先送老五和颖儿去休息,你们三个看着老二。”
崔有容点头。
待李潇洒走后,苏浅浅问道:“相公怎么不做些什么啊?”
叶结衣没好气的看了苏浅浅一样,“你让他做些什么,男人都是好面子的。”
崔有容微笑道:“我们都知道相公的为人,不必挂虑,该担心的是她。”
刚好这时闻人翎巡视四周:“人呢?还有没有能喝的,陪老娘喝!”
说句不夸张的,此刻躺在地上有一半是闻人翎隔空敬酒给干趴的。
三女走了过来,崔有容道:“老二,我们三个陪你喝。”
闻人翎喝的双颊酡红,美眸斜睨,透着几分飘忽迷离,轻笑道:“大姐,你们就算了。”
叶结衣豪气道:“老二,瞧不起我吗?”
闻人翎轻笑:“别的不说,就喝酒这一项,你还真不是我的对手,没有一个能喝的!”说着咯咯笑了起来。
崔有容微笑道:“老二,今天高兴吗?”
“高兴!我高兴极了!”
“大姐今天也高兴,我忙到现在才闲下来,还没好好喝上几杯,高兴高兴!”
崔有容说着朗声道:“小二,上坛酒!”
累的腰酸背痛正打着瞌睡的小二顿时被惊醒,“客官有何吩咐?”
叶结衣重复一遍:“上坛酒。”
“客官,还喝呢?”
叶结衣道:“你上完酒就去睡吧,我们姐妹四个今晚要一起醉。”
崔有容又补充一句:“小二,拿四个碗!”
叶结衣一讶,苏浅浅直接脸色煞白,她虽然好吃,但是不包括好喝啊。
崔有容将桌子其它杂物收拾,只剩下一坛酒,四个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