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谢傅嗳的一声,追出门外,低声道:“海棠姐,还是先准备一个人的热水,我晚点再洗。”
年轻丽人咯的一笑:“放心吧,谢公子,这小娘子心里乐意的很,要不然绝对不会允许你我这般编排。”
他与伊蓝已经有了实际关系,愿意肯定是愿意,就是在这陌生环境想来有些拘谨,不太自在,没经过她的口头允许,也有点不尊重她,想到这里,笑道:“海棠姐,还是准备一个人的热水就好,她有些害羞。”
“咯咯,春光无限好,有些事啊不能等,一等就美好不复返了。”年轻丽人说着扭动着婀娜曼妙的腰肢离开。
谢傅站在原地,是啊,有些事不能等,美好一旦过去就不复返了,想到这里就拿定主意。
回到房内,伊蓝还背对着站在原地,柔和的灯光照在她的身上,倩影好生动人。
听着谢傅走近的脚步声,伊蓝的心跳也跟着一下一下的,明明与他无比熟悉亲密,却又不知道为何紧张起来。
谢傅的手轻轻的揽在她的肩上,伊蓝紧张的心就安定下来。
“来,这边坐下。”
揽着伊蓝就在床榻边并排坐下,笑道:“这是我住的房间。”
“我知道。”
“那为何这么紧张?”
伊蓝露出笑容:“我也不知道,跟你呆在一起很开心,此时却又有点紧张,大概……我也说不上来。”
谢傅柔声问:“是不是刚才海棠姐说要准备个鸳鸯斛的事?”
伊蓝羞涩的点头。
谢傅问:“那你愿意不愿意啊?”
伊蓝不语,心情有点复杂。
“伊蓝,你不是说想和我做任何事情吗?”
“是啊,可我沐浴的时候都是一个人洗啊。”
谢傅顿时觉得她好天真可爱,忍不住笑了起来。
伊蓝脸涨红:“你笑什么啊。”
谢傅止住笑意:“那我问你,你沐浴的时候,纱罗难道没有在一旁服侍你?”
“有啊。”
“那你把我当做纱罗不就可以。”
“这不一样。”
“哪不一样。”
“纱罗不会欺负人,你会欺负人。”
“我怎么欺负你了,你倒是说说。”
伊蓝说不出口:“反正……你就是欺负人。”
谢傅突然伸手挠向她的腰处:“是不是这么欺负你啊?”
伊蓝顿时被他挠的咯咯笑了起来,身子一软就倒在床榻上,谢傅趁机压了上去,笑嘻嘻问:“是不是这么欺负你啊?”
伊蓝笑意未止,用笑息道:“是。”
谢傅又问:“那喜欢不喜欢被我欺负?”
伊蓝一双美丽的幽蓝眸子笑意盈盈看她,却抿唇不语。
谢傅突然又动手挠她:“说!喜欢不喜欢被我欺负。”
伊蓝又被挠得咯咯发笑起来,实在受不了,终于投降道:“喜欢,喜欢……”
谢傅停下双手:“有多喜欢?”
“喜欢到天天都想被你欺负。”在玩闹中,这话却是由心而发。
“我怎么会欺负你呢,我只会爱你。”
谢傅手温柔的梳理着伊蓝的鬓丝,手指穿过她的一头黑丝,指尖不时按压着她的头皮,划过额头眉角。
伊蓝感到异常舒适的闭上眼睛,感觉就像自由自在的躺在大草地上,草地上还有他的气息萦绕包围着。
“伊蓝,放松下来了吗?”
伊蓝檀唇喃喃:“嗯,傅,我感觉好开心,好快乐,好幸福,我不想离开你,我想一辈子跟你在一起,就算是死也要跟你在一起。”
对于伊蓝的真情表白,谢傅给她按捏的手指却突然停了下来,伊蓝敏锐的睁开眼睛:“怎么?你不想吗?”
面对她满怀期待却又惶恐的眼神,谢傅给她一个坚定的答复:“想!”
说着就亲上她的檀唇,一只手不由自主的去撩她马裙的裙摆。
“傅,狠狠的欺负我,我要怀上你的……”
海棠的声音突然传来:“谢公子,你要的鸳鸯斛来了。”
谢傅这才反应过来,情不自禁都忘了大门摊开着呢,伊蓝更是羞涩的拉起被子盖上,躲在被子里面。
海棠一进门也明白坏了人家的好事,若是谢傅一人,她自要嘲笑几句,不过见那女子躲在被子里,最终还是给那害羞的小娘子留几分薄面,笑嘻嘻的吩咐两个婢女将浴斛搬进来。
谢傅为了挽回尴尬,笑道:“这么大?”
海棠咯的一笑:“大,不好吗?”
“好是好,就是会有点费水。”
“这个不用公子你操心。”
说着吩咐婢女提水进屋来,一桶热水一桶冷水交替倒入浴斛,十几个婢女倒了十几桶水,才将浴斛倒了个七八分满。
谢傅自嘲一笑:“我从未想到过,洗个澡要十几个人伺候着。”
海棠改正道:“不是伺候,是准备,伺候是另一码事。”说着又道:“别的娘子要沐浴都得提前一个时辰打招呼。”
谢傅道:“海棠姐,这可还没有一刻钟的功夫吧?”
海棠咯的一笑:“听说谢公子你迫不及待要沐浴,其她娘子都把丫鬟给借出来,巴不得谢公子你舒舒服服的洗个澡,好几个锅炉同时烧水,所以才这么快。”
“海棠姐,替我向院里的娘子们道声谢。”
“谢公子客气了。”
海棠一边说着一边从衣怀里拿出纸包内,将纸包里的粉末洒进浴斛内,两个婢女又提着花篮将鲜艳的花瓣洒进浴斛内,直到将浴斛表面的水扑面,入目落花缤纷,姹紫嫣红。
霎时间花香随着热气飘散,氤氲满室。
“谢公子,这花浴你慢慢享受吧。”
“有此享受,全托海棠姐之福。”
“咯,要人伺候说一声,不过我想谢公子也不想旁人打扰。”
“多谢海棠姐体贴。”
海棠领着众婢女离开,贴心的把房门掩上,房间内归于寂静,寂静中热气在灯光的映照下好像仙宫团雾一般,香气飘飘,靡靡迷人。
谢傅扭头一看,好笑道:“人都走了,出来吧。”
伊蓝这才掀开被子,脸蛋红红的,明显是真害羞的:“我这辈子从来没这么丢人过。”
“那是你的生活太平淡了,我这辈子不知道丢人的次数多的都洗不清了。”
“跟我说说啊。”
谢傅直接将她横抱起来:“边洗边说。”
人直接行到浴斛边,伊蓝道:“还未宽衣呢。”
谢傅就将她放下,伊蓝害羞,自己不便动手,想着让他转过身去,却又觉得都要一起入斛了,岂不多此一举。
“我替你宽衣吧。”
“嗯。”
腰缕带儿刚刚一解,束腰的马裙蓬松开来,伊蓝身体就一颤。
谢傅察觉到她的紧张,笑道:“你就当我是个婢女,正在伺候你。”
“你这张白俏俊脸,让我怎么把你当做婢女。”
“那你就把我当成个奴才,太监。”
伊蓝扑哧一笑:“把你当太监敢情是好,可我清楚太监不会使坏,却不敢肯定你会不会使坏。”
说起太监,谢傅顺口问道:“你平时沐浴的时候,会有太监伺候你吗?”
“没,我住的地方比较清冷,没有太监,一直都只有纱罗在旁。”
伊蓝说着低头看向满是鲜花的浴斛:“也没有洗过这种澡。”
“这叫花浴。”
“真好听的名字。”
“你马上就可以享受这种滋味。”
滋味二字落入耳中,伊蓝不知为何感觉含意特别,俏脸悄悄一红:“要不……”
“要不什么?”
“要不一会就单纯洗澡吧。”
“本来就是洗澡,你还想干什么?”
伊蓝嗔道:“谁知道你还会干什么?”说着轻道:“我是第一次和男人共浴呀。”
谢傅随口一应:“我也是第一次与女人共浴。”
“胡说,你表现的这么坦然自若,肯定不是头一次。”
“我表面虽如平湖,但内心有如惊雷,紧张的不得了。”
伊蓝恼道:“我说真的,你不要跟我开玩笑。”
谢傅呵呵一笑:“傻瓜,我当然相信。”
伊蓝这才认真说道:“怎么说呢,我既期待又紧张,期待你为我沐身,我为你沐身的美好场景,又怕某些事情破坏了这些。”
“例如呢?”
“例如你这只老狈只顾着使坏,毁了这美好的时光。”
谢傅呵呵一笑,伊蓝却若有所思说道:“就好像正在演奏一曲美妙的乐章,外面却吵杂无比,混了音周遭都变成噪音,本来应该是一件值得怀念烂漫的事,最终却成了闹事一件。”
“嗯。”
“嗯什么嗯,一会你可不能对我使坏。”
“我使我的坏,你沐你的浴不就得了。”
“不行啦,我怕我会忍不住。”
谢傅慢条斯理,这会才帮她脱下皮鞋,又帮她将罗袜脱下,露出一双白玉般的动人赤足。
伊蓝双足缩了缩,似要藏起来一样,谢傅笑道:“怎么了?”
伊蓝轻道:“以前都是纱罗帮我脱的靴子。”
“嗯,现在是我。”
“所以新鲜哩。”
刚刚及膝的马裙下是一条贴腿的长裤,脱了罗袜的谢傅,顺手在裤腿一拉,伊蓝本能的惊呼一声,双手就揪住裤子。
谢傅并没有硬揪,停了下来:“给你讲个笑话好吗?”
“好啊。”
“说一群美女在屋内里洗澡,洗的正欢时候,突然发生地震了。”谢傅说着昂头望向伊蓝问道:“这个时候该怎么做呢?”
伊蓝应道:“当然是跑啊。”
“对,美女吓得直接跑出屋去,屋外有一大群男人,问题来了,美女应该捂住自己什么地方呢?”
伊蓝低头朝自己身上一看,只觉的两只手无论怎么捂都捂不住。
谢傅站了起来,目光落在她秀美挺拔的胸襟上,双手落在上面为她解开马甲:“捂住这里吗?”
伊蓝不应声,随着马甲解除,上身只剩下一件小的可以当面罩的心衣,两片薄薄罗绸中间的同心结好似生出两团白雪中间的红花,伊蓝不由自主的抬臂捂住。谢傅微微一笑,蹲下扯下她的长裤:“还是捂住下边呢?”
伊蓝轻呀一声,刚刚捂住胸襟的双手又去捂住裙子。
谢傅哈的一笑:“你捂住下边,那上边怎么办啊?”
伊蓝只好一手捂上,一手捂裙,没了腰缕带儿,马裙变得松荡,这般反而上下尽失,伊蓝只感觉自己就好像笑话中的女子,窘道:“那怎么办啊?”
“捂脸!”
伊蓝本能双手捂住自己的俏脸,谢傅趁机除去她的马裙:“别人看不到你的脸,不知道你是谁,这样就不会丢人了。”
此时她的身上只剩下心衣小裤,玲珑婀娜的曲弧纤毫毕现,肌肤洁如白雪,净如美玉,一双修长笔直的腿竞比无覆时更显英飒别致。
高挑劲拔中有柔和娇美,柔和娇美中有高贵迷人,再没有比较北狄女子更完美的人种了,谢傅一时看痴了。
伊蓝见久久没有动静,睁眼从指缝中一瞥,只见眼巴巴的,微微咧着嘴,一幅要滴口水的老狈模样,心中又羞又喜:“谢郎,美吗?”
她知道大观国的女子都是这般称呼最深爱的男人,所以特地这般称呼。
这声柔柔的“谢郎”叫的谢傅灵魂从泥丸宫溜了出来,口水答的就滴落在地。
伊蓝见他窘样,一时也忘记了害羞,嗤的一笑。
谢傅张臂就要将她抱住,伊蓝灵活的躲闪开去:“说好的,只沐浴,不做其它的事情。”
“抱你都不行。”
伊蓝心中暗忖,我这个样子已经很难为情了,要是被你抱住,那还得了,这澡也别想洗了,伸展着优雅的鹅颈,昂着螓首高傲说道:“不行。”
谢傅忿忿说道:“你这不是难为人?”
伊蓝咯咯发笑:“那你就难为难为我咯。”
“怎么难为你?”
伊蓝额的一声:“你也把衣裳褪尽了,让我看看你这只老狈衣裳底下藏着什么坏事。”
谢傅巴不得如此,可是听伊蓝着调侃的语气,不知为何感觉有点难为情。
伊蓝见他发楞,竞督促道:“宽衣啊。”人竞主动靠近要来代劳。
谢傅见她架势不像是要来宽衣,更像是来扒衣,扒衣与宽衣可是完全两种不同感受,说道:“我自己来。”
谢傅将身上衣裳除褪剩一条短裤,突然却背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