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结婚这么长时间,咋一点动静都没呢,钱不是白瞎了么!”
阎解成吃完晚饭,还没回倒座房,就被老母亲给拖到了院子外头,劈头盖脸的就问了起来,明显是不高兴了。
花钱给儿子娶媳妇,为什么花钱,不就给老阎家传宗接代么,这李峰家这边结婚那边就能命中靶心,你俩到现在结婚都快一年了,还在这脱靶。
还有老刘家光齐,人家孙女也出生了几个月了,就自己家,至今没个动静,三大妈还能自欺欺人下去么,刘茵准备宝宝服转眼就派上用场,她做的,还搁箱子里压箱底呢。
不用想,今天李家多个孩子,明儿去院外晒太阳,肯定有人借着这事儿,暗戳戳来嘲讽自己。
累了一天的阎解成,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皮,眼角的鱼尾纹,都被急的挤出了几道褶子。
“这事儿,您不是知道么,我也想呐,关键,关键,唉~!”
双手摊开无力的挥舞了几下,阎解成难受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自个钱钱上交,被老爸坑的看病都没钱,这事儿还不能跟于莉说,找她拿钱,你让他大男子汉现在得有多沮丧。
“你到底行不行,不行你跟妈说,你该去看,就去,你爸不会省这个钱!”
看着老大这幅样子,三大妈双手紧紧的揪着,想扯一扯儿子的衣袖,都被他气的甩开了。
“就说那油,也是爸非要图便宜,我这工资,还找理由给我收了,我行不行,反正我努力了,真要不了孩子,大不了离婚!”
双手抱着膝盖,阎解成此时有些无奈的说出摆烂的话,证明他已经不抱多大希望了,他本身生性就怯懦。
这一年来,于莉虽然不满意,但他确实努力了,奈何可能是棉籽油的杀伤力正好到了他这里被放大,医院大夫都说,内地方的病变,不可逆,不好治,他能怎么办。
“去,什么离婚,我跟你爸说,工资再给你留几个,你抽空找些偏方试试,她要是问你,你就把黑锅往她身上甩。”
好不容易花钱找来的媳妇,哪能说离就离,三大妈可舍不得于莉那大磨盘,但事情到了这一步,也只能这样,没想到一时的便宜,害的吃了这么大亏。
老大现在是这样,关键老二阎解放还不知道有没有受到影响,还有老三,现在真的是肠子都悔青了。
自诩书香世家又能怎么样,算计来算计去,别跟老易一样断了根。
看着丈夫被婆婆拉扯走,本来收拾碗筷准备去水池洗洗的于莉,长了个心眼子,在水池放下碗筷后就偷摸跟了过去。
在这个家庭里生活,逼的她不得不成长起来,那来自于公公婆婆无时无刻的算计,如果不是得益于她原生家庭的锻炼,早忍不下去了。
抻着耳朵,于莉只能听到门外在窃窃私语,直到丈夫提高了一些嗓门,她才听出些东西
“油……便宜……工资收了……离婚!”
听到离婚俩字时,于莉那真的是心都提溜到了嗓子眼,能让性子软弱的阎解成说出离婚,那得是什么事儿。
“偏方……黑锅……她??”
于莉那暂时还未开窍的CEO脑子,飞速运转,她感觉,自己婆婆,好像指名道姓在说自己,能让自己背的黑锅,那是什么??
“李峰……知道……帮忙瞒着?”
狐疑的脑袋朝向了穿堂那边,隔着墙,仿佛都能看到门头上挂着的白布,阎解成话中意思,李峰知道些什么,瞒着自己的?
“李峰不是才回来么,他知道什么,为什么要跟我离婚,难道……”
忽然想到什么,于莉紧紧的握住了依然随身携带的蛤蜊油,虽然,是她自己挣钱买的,不再是当年那个相亲时的年轻人送的,但味道是一样的。
晚上,于莉心不在焉,阎解成也心不在焉,完事两个苦闷的人,一个躺平,另一个坐在床边,久久不言。
……
“许大茂,你吃干抹净就不认人了是不?”
后院许家,此时也不得安宁,许大茂躺在床头,嘴里还叼着一根牙签,无聊的翻看报纸,比二流子还二流子。
朝他问话的人,那可不就是秦淮茹了,一脸凄苦像,坐在许家的客厅里,一只胳膊放在桌子上,执拗的脑袋偏向一边,目光并未看向屋内的许大茂。
“哎,秦姐,怎么会呢,什么叫吃干抹净,你要是没吃饱,弟弟这边马上给你炒个菜,你看着来!”
捏着牙签剔着牙,许大茂直接把报纸扔在了床上,一脸邪魅依从屋内走了出来,手掌轻佻的放在了秦姐的肩膀上,被抖落后一点不着急,把话题转移到另一个方向。
“我说的不是这个吃干抹净,你别给我转移话题!”
胸口高低起伏,鼻息声异常沉重,秦淮茹强烈的表达着自己的不满,甚至面对企图再次伸爪子的许大茂,直接站起身一巴掌扇了过去。
“嘿,我说,力气比上次大了不少么?”
一把抓住秦姐扇巴掌的手腕,许大茂歪着嘴,颤了颤小胡子,眯着眼睛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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