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前坐着三位,此时相顾无言。
娄副科长从进门后,话说的不多,一直再瞧着自己老哥考校着李峰,他也存在着想摸清李峰底子的想法,奈何这个小狐狸滑不溜手,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
不过至少他的表现,娄副科长还是比较满意的,至少,进了屋内后,见到如此“豪华”的陈设,还能够不卑不亢和哥哥掰扯的有来有回,是有两把刷子的。
呆坐在沙发上的娄半城,虚无的眼神看了一眼屋内,眼角微微颤了颤,不动声色的保持着脸上的微笑。
“他这一去不回,可是把他孩子害了啊!”
料想在西北放牧,要不风沙,要么雨雪,让一个从小在京城长大的“少爷”,还是一个大学生,在这这环境下生存下来,那不是磨砺咯,是要他的命呐。
“他和正规企业家,恐怕不一样吧,虽然我不知道,他抛妻弃子的要去国外是什么目的,但那个时候的那个时间,恐怕比现在要敏感!”
看着娄半城想要唉声叹气,却又不好张口的样子,李峰稍微给他留了点期望,别人被自个给吓到,明儿一家老小全消失了,那可没处说理去了,自个今儿可是刚来过。
刚才还略微意兴阑珊的娄半城,听到了这番话,用着感兴趣的目光看了看李峰,右手的食指在沙发的扶手上轻轻的敲着,并未张口。
“你小子,知道的还不少!”
屋内的气氛此时稍微有些沉寂,眼看娄半城不张口,李峰索性也不张口,你俩啥区别,一个跑的比兔子还快,一个犹犹豫豫,肯定有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在里头呗。
看着两位暂且进入了中场休息环节,娄副科长出面插科打诨起来了,适时的调节氛围,把一些自己哥哥不适合的话,他来说。
“积善之家,必有余庆,能从那个时间段一起过来的,不多咯,想想轧钢厂当初的交接,还是比较顺利的。”
李峰了然的点了点头,目的也已经达到了。
从刚进门时因为年轻,而被轻视,李峰可以理解,但是不能为此,你们就把自己的地位摆在了自己上边。
你们的收入,资产是比自己多得多,是一个财富巨人,但是,在正治上,你们却是一个矮子。
双方是平等的合作的基础是平等互利,而不是李峰想抱你娄家的大腿,攀你们这颗注定会倒塌的树。
自己虽然知道的不多,但是也足以够用,至于你们能不能帮自己升上去,你们的作用有多大,那是个未知数。
娄副科长这只老狐狸,也是听出话中的意思,给了个合理的解释,虽然娄家这边厂里的权力是很顺利的交出去了,但是是和平交接,什么是和平交接。
可以看作就是黄老爷把黄家三辈子积攒的财富还给了鹅城的百姓,张麻子放了他一马,黄老爷依然可以和张麻子在一个酒桌上吃饭。
“现在的年轻人,果然和咱们那时候不一样了!”
沉积了半晌的娄老爷,此时总算张开了口,只感觉眼前的年轻人,阅历压根不像二十几许的小伙子,怪不得,自己的弟弟,需要亲自出马,把这个年轻人带到这里。
眼光毒辣,懂得审时度势,关键时候,这样的人,不给自己捣乱,那就是在帮自己忙了。
“您客气,娄董事,我进咱们厂,满打满算才一年都不到,也等于是靠您,咱一家老小才能在京城安家落地,没您这个前瞻者建立这间厂子,恐怕这边的工业起步,还会晚很多。”
既然老娄给了面子,李峰也就接着了,前番你来我往,也并不是要分出个胜负。
按照剧中的情节,娄家估摸着在厂子里,还是有些底蕴了,毕竟,公私合营才几年时间,娄副科长也是今年才退下来,下边隐藏的还有多少心腹,这可是未知的。
按照早晨娄副科长的话来捋的话,恐怕,轧钢厂还真不止两个“小山头”,只是第三个,隐藏了起来,而且,隐藏的非常深。
“我了解过,庆河曾跟我提到过,只是没想到,见到真人之后,我感觉他说的还有些肤浅了,这个副科长,名副其实,他那把老骨头,是该给年轻人让让位了!”
娄半城手指虚点了点李峰,随后像是想起什么,站起身来,走到沙发旁的柜子前,打开了应该是樱桃木的抽屉,转头朝李峰询问了起来。
“李副科长,抽烟不,我这里香烟雪茄可是都有,放时间长咯,可是会坏的,你可别跟我客气!”
坐在沙发上的李峰,舔了舔嘴角,别说,最近烟瘾挺大,人都说甭客气,老娄也知道自己抽烟,这时候再拒绝,可是在把拉近的关系往远了推。
“我来瞅瞅,娄董事,我可不跟您客气,杨厂长给的华子,早就抽完了,我正琢磨着,啥时候再去他那捞一罐!”
搓着手的一脸不好意思的李峰,来到了抽屉前,看着里边满满当当各色的香烟,哪怕是早已知道他家很富,但是没想到,这么富。
大抽屉里,那雪茄成盒放的,成条的高档香烟比供销社柜台里的还多,真是见了鬼了,李峰抬头看了娄半城一眼,怀疑他是不是把烟草局的香烟打包洗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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