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刘芳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到客厅的沙发上又坐立难安。
两个男人,在刘芳的心里都占据着一定的地位。
昨晚徐志高的那番话,让刘芳想了很多很多,最终还是决定给江洋打个电话,说明一下情况。
这毕竟事关整个公司的命运。
身为唐人集团董事长的徐志高,如果要是真的起了二心,那么这对于公司来说将是巨大的打击。
可是如此一来,自己便算是把徐志高给完完全全的出卖了。
她很担忧。
以江洋的性格,此次叫徐志高过去谈话必定没什么好果子吃。
事情闹的越大,徐志高越惨,刘芳内心的负罪感就会越重。
她甚至已经联想到了徐志高衣衫褴褛,冒着风雪在寒冬腊月上街乞讨,到处要饭的可怜模样。
到那时,自己真的就成了千古罪人。
再怎么说,徐志高曾经为自己做了那么多。
再怎么说,他也是因为信任自己才说了那么多。
可这些话若是放在平时也就罢了,偏偏放在这种特殊时刻。
烦恼的困扰让刘芳觉得每一刻都是煎熬。
时间滴答滴答的流逝,时针已经指向了凌晨一点钟,可是到现在两个男人的电话一个都打不通。
终于,刘芳还是拨通了白承恩的电话。
在她的朋友圈子里,除了唐人集团的这些个老人,就数白承恩这个知心好大哥了。
电话很快接通,白承恩显然是被电话吵醒的,声音睡意朦胧,有些沙哑。
这种时候能听到老朋友的声音,刘芳心安了不少,于是便把今天的事情全部都说了。
白承恩的声音迷迷糊糊,回应刘芳这件事应该告诉江洋,刘芳做的没毛病。
于公,他是公司的老板,下属有情绪波动,对公司存在隐患,他有知道的权力。
于私,两个人也算是朋友,闹脾气了总要有个人捅开,不然一直憋着,迟早憋出毛病来。
白承恩的声音懒散,吐字不算清晰,好像随时都能睡着一般。
尽管如此,知心好大哥都没有半点的不耐烦。
刘芳担忧的道:“江总是个暴脾气,我怕……”
“怕什么?”
听到刘芳欲言又止,白承恩问道。
刘芳沉默了,右手在衣服上掐来掐去。
白承恩道:“你是怕他俩打起来?还是怕江洋把徐志高剁碎了喂狗啊?还有啊,他俩要是真打起来了,你更关心谁啊?”
刘芳道:“肯定是江总啊,我跟徐志高又不熟。”
白承恩笑道:“你可算了吧,你白哥什么不明白?现在给我打这个电话,已经说明一切了。”
刘芳叹息:“白哥,我是真的害怕他们出什么事情。毕竟是我把电话打给江总的,这……这算是把徐志高给出卖了,我总觉得心里很奇怪。”
白承恩宽慰道:“正常的,这种事情放在谁身上,都会很纠结,很难做。”
刘芳低头沉默。
“但是。”
白承恩似乎是从床上坐了起来道:“这两个男人何许人也,就算打的鼻青脸肿,也不可能把责任推到你一个姑娘身上,更不会对你有半点怨言。”
刘芳道:“我不是担心责任的问题,也不是担心谁会对我有怨言,我真的害怕他们会出事,已经凌晨一点了,到现在都联系不上。徐志高下午就去京都了,按理说现在都已经见面六七个小时了!白哥,就算是敞开了说,也不能说这么久吧……”
“能出什么事?”
白承恩打了个哈欠:“我看你就是瞎操心。一个江洋,一个徐志高,俩人的心眼加在一起比咱们所有人都多。”
“操心他俩。”
白承恩哈欠打的震天响:“多余。”
刘芳轻声问道:“白哥,你说老徐这次还能留在公司吗?他会不会被江总开除了啊?”
“我哪知道。”
白承恩道:“但是以我对我江洋的了解,只要不是涉及到原则性的问题,应该不至于开除。还有啊,老徐跟你说的那些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当初他想方设法的去华洲,还去利用肖云城向可可公司发了一份唐人饮业的评估报告,对吧?”
刘芳惊讶:“白哥,怎么你也知道这个事儿?”
白承恩笑道:“评估报告就是我帮他做的,我怎么会不知道!菲力集团开口报价9000万,把唐人饮业的估值掌握的死死的,江洋什么脑瓜子,他心里能没数?还有啊,你们不要把江洋想的那么深,他虽然在生意上下手挺黑,但是对咱们这些人一点毛病都没有。”
“老徐心里惦记着你,他早就知道。老徐在背后搞这些小动作,他也看的见。虽说他是利用了这一点推动了公司的发展,利用了老徐,但是你们仔细想想,他也是想因为这件事撮合你俩,顺便磨练磨练老徐的心智。”
白承恩似乎没了睡意,拖鞋声响起,换了个地方,继续道:“老徐这个人心气儿太高了,一直不愿意寄人篱下,自古以来这些有才华的人,骨子里都是高傲的。你仔细想想,但凡咱们这些人做了点出彩的事,江洋恨不得敲锣打鼓的给咱们宣传,一把一把的弄到公司的各个岗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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