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电影制片厂门口。
一个戴着棒球帽,鳄鱼皮带锃亮的男人拿着一个本子,嘴里不停的吆喝着。
声音刚落,四面八方的人开始朝着这边涌动,纷纷喊着:“我!”
全部都在报名,可见竞争之激烈。
江洋和板寸的身高占了优势,很快挤到了最前面。
“这位大哥,问一下,你们这部戏叫什么名字?”
江洋笑着问道。
棒球帽男子看了江洋一眼:“这跟你有关系吗?”
板寸眼睛一瞪,刚想说什么,被江洋伸手拉住:“没事没事,我就问问。”
棒球帽男子这才喃喃的道:“不该问的少问,不该打听的少打听,我看你俩体格还不错,想去跟组的话,就赶紧在这登个记,然后上一边排队去!”
“得嘞。”
江洋点头,迅速接过笔在本子上唰唰唰签了名字,随后又催促板寸签了,二人乖乖到一旁去排队了。
“哥,那小子真欠揍。”
板寸看了一眼棒球帽男子,恨恨的道。
江洋瞪了他一眼:“别动不动就揍啊揍的,这是京城,知道吗,天子脚下!”
“噢。”
板寸点头:“我记住他了,等我在外地碰见他了再揍。”
很快队伍后面排了不少人,如一条长龙,细细数去,足有七八十人。
看样子是个大制作。
江洋心中琢磨着。
棒球帽男子见人差不多了,大手一挥带着队伍朝着不远处路边停放的一辆卡车走去。
那卡车头大,后面是拖挂,铁皮上面传来阵阵腥臭,像是刚拉过粪便一样。
板寸蹙眉捂住了鼻子。
后面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不以为然的道:“牛粪味,这车一看就刚拉过牛,而且是从青省那边拉的牛,膻味大,高原草养出来的。”
“厉害。”
板寸竖起大拇指。
青年歪嘴一笑,得意的道:“这算个啥,不光是牛,人吃的啥我也能闻出来。”
板寸眼珠子瞪的滚圆,险些没呕吐出来。
江洋心疼的拍了拍板寸的后背:“绝活,来到这的都有绝活。”
棒球帽男子在后面催促:“抓紧时间上车!!”
江洋听后也不啰嗦,抓住车板用力一蹬,利索的跳到了车上。
铁板上不少杂草,还有已经干瘪的牛粪,伸出脚踢开,便去车头边上的角落里站着不在说话。
板寸好奇的看了一眼不断上车的人,也没说什么,默默的站到江洋的身边。
棒球帽男子清点了一下人数,然后便去了车头,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辆启动,就这样拉着七八十人,如同拉着货物一样轰隆隆的朝着远处开去。
此时已经是十一月中旬,车速快了起来,寒风呼啦啦的往耳朵,脖子,袖口里面钻。
江洋和板寸还好,穿着军大衣还算暖和,而那些穿着单薄的家伙明显就不太好过了。
哆哆嗦嗦的站在那里,脖子缩起来,时而跺脚,脸上被风吹的通红,眼泪和大清鼻涕迎风飘荡。
“冷不冷?”
江洋把军大衣的领子竖起来,看向板寸问道。
“不冷。”
板寸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两只手插在袖口里靠在车头:“这算啥,有一回我跟人干架,把衣服打没了,穿着背心在雪地里跑了二里地。”
随后,便开始滔滔不绝的跟江洋讲起了他曾经在石山县创造的辉煌战绩,说的那叫一个眉飞色舞。
江洋也是闲来无事,听的津津有味,一边听一边夸赞板寸牛逼。
卡车摇摇晃晃不知开了多久,车上的人早已经是冻麻了,而刚才那个可以“闻粪辩食”的绝活哥更是蹲在地上,哆哆嗦嗦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他穿的太少了,一件破旧掉皮的皮夹克和一个灰色的小背心,就算是他的保暖衣物了。
京都寒冷是干燥的,风起时,寒冷能把肌肤杀的皮开肉绽。
江洋见状脱下了自己军大衣,刚准备给那人递过去,不料板寸伸手拦住,直接把他身上的大衣脱下来递给了那男子。
“绝活哥,穿上点。”
那男子抬头看了一眼板寸,咧嘴一笑:“不用!我不冷,你把这玩意给我了,你没的穿了。”
想了想,补充一句:“谢谢噢!”
板寸听后二话不说把大衣扔在了他身上:“披上吧,都冻成个猴子了还嘴硬呢。我身体好着呢,不怕冻!”
说罢,板寸还朝着自己胸膛用力拍了两下,以示自己的雄壮威武。男子见板寸如此,嘿嘿一笑不再含糊,穿上大衣凑了过来:“那我就不客气了。”
从兜里摸出一包皱巴巴的红梅烟,先拿出一支来,发现是抽了一半的,顺势叼在嘴里,又掏出了两支新的递了过来:“抽烟。”
“谢了。”
江洋伸手接过,用军大衣挡住风,然后在怀里点燃。
其余两人有样学样,只是板寸是在那男子的怀里点燃的烟,三个人就这么站在寒风里吞云吐雾。
“我叫金元宝,两位老哥叫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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