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六点半,天色朦胧,雾色浓厚。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推开了陆家老宅的大门,打着哈欠摇晃着脖子,准备骑车出去买早点。
“妈呀!”
一声,小伙子吓的瘫坐在地上。
陆家老宅门外400米的老槐树上吊死了一个人。
看守陆家老宅的人发现后第一时间报了警。
当警察赶到现场后,迅速对周围的环境以及死者展开调查,很快做出了结论:自杀。
自杀原因不详。
由于死者的面部太脏了,身上被殴打的痕迹太多,尸体很快被带回了专门的鉴定中心。
上午十点,死者鉴定结果出来了。
男,三十二岁,身高一米七五,汉族,左脚断指,左手断掌,身体各处皆有损伤,根据检验结果来看,这些伤来自于不同的时间,最早的是胸口处的淤血,大约在三个月以前,法医给出了线索:死者在死前受到过长时间的拘禁和严重的虐待殴打。
他的脸清洗干净了,没等对比,很快便有人认了出来。
薄嘴唇,鹰钩鼻,死者正是曾经辉煌一时的陆家少爷:陆汉。
消息很快传到了唐人集团的办公室里。
江洋听后先是一惊,随后微微点头不再说些什么,继续低头看着文件。
周浩轻声道:“哥,陆汉死了,咱们要不要说些什么?”
江洋抬头:“说什么?”
周浩想了想,还是开口道:“我是担心别人会把陆汉的死跟你联想到一起。”
江洋把文件丢到一旁,捏了捏眉心道:“他陆大少爷自己想不开勒脖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随后骂骂咧咧的道:“烂泥扶不上墙,跟他爹完全不是一个水平。”
周浩叹气:“这小子真够可怜的。”
“他可怜个屁!”
江洋有些生气,突然开口道:“勾结女人,谋杀自己的亲爹,赌博成性,亲手葬送掉自己的家业。好笑的是,我费心费力的当个烂好人,把他祖宗的基业抢回来了,他呢?但凡有点悔改,带着那么多的家业,能沦落到如此?”
“算了算了。”
江洋有些无奈的道:“一个人想努力的做出改变,值得同情。一个人放弃自己的生命,不值得同情。一会儿你给宋扬联系一下,由咱们出钱处理陆汉后续的事情,该火化火化,骨灰跟他爸埋一起,陆家祠堂里也给他弄个灵位。”
周浩笑道:“把这小子跟他爹弄一起,他俩在地下不得打起来?”
江洋道:“我就是把这小子给陆正华送过去,让这爷俩新账旧账好好算一算,尤其是这个陆汉,看他见了这些个列祖列宗该怎么交代!”
“知道了。”
周浩应声出去了。
江洋看向窗户外边,眼神中有些疑惑。
三个月的监禁和殴打……
会是谁呢?
敲门声响起,三个男人出现在了门口。
江洋见后笑盈盈起身:“文县长啊,快请进!”
文汫也露出笑容,伸手相握,一边在沙发上坐下一边感慨:“这办公室真够气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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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洋伸手添茶:“说笑了。”
抬眼看向另外两人,一个五十岁上下,白西裤,黑衬衫,皮带锃亮,头发黑亮且根根分明,一看摩斯就没少打。
另一个看着眼熟,仔细瞅瞅,江洋笑了。
正是前天收费站路口的那位阔少爷范硕。
“请坐。”
江洋抬了抬手,看了二人一眼道。
范志海微微点头,坐在了沙发上。范硕则是歪了歪脖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脸上带着一丝的不服气。
是个拧种。
江洋心中暗下定论,暗道:“那几个嘴巴子还是打的轻了。”
文汫见三人都不说话,打破了安静道:“江老板怎么突然对一些小项目敢兴趣了?”
他是来做和事佬的。
江洋开口道:“文县长玩笑开大了,现在市场萧条,我们开门做生意都是出来找食吃,饿极了,苍蝇肉不也是肉嘛!”
此言一出,范志海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范硕则直接开口道:“你这话什么意思?说我们做的生意都是苍蝇肉了?”
江洋听后咂嘴:“你要是这么理解的话,我也没什么办法。”
“范硕。”
范志海低声喝止。
范硕这才瞪了江洋一眼,翘起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不言语了。
文汫有些尴尬,继续道:“按理说,你们做企业的互相竞争,我是没有权利干涉的。但范总毕竟是咱们县里招商引资来的企业,城区里的不少项目又是指定给他们做的,我的意思是,你这边能不能看在县里的面子上,先把锋芒收一收。”
江洋听后微微沉默。
范志海有些不自在了。
这个文汫什么意思?
不是说好了带自己过来,好好跟这个江洋“说道说道”?
怎么见了面以后,不仅没有说他江洋的不是,反而还有些“奉承”的意思在里面!
那自己成什么了?
把他范志海当成什么了?带着登门道歉?求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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