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静住进清雅阁的时间里,江洋也偶尔会去那里坐坐。
两个人很少说话,面对面各坐各的,在外人看来,两人好像并不是很熟。
关于塞恩,共祭会,美国,美币霸权以及世界格局之类的话题,两人几乎不再有任何探讨,唯一会开口说话的,是陪伴叶文静看电影的时候。
不知从何时起,叶文静的情绪开始变的愈发的“敏感”。
这个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云淡风轻的女人,好像从一块石头突然变的柔软了。
有些电影,她会看着看着便流下了眼泪。
就比如那个看了无数次的《大话西游》,叶文静每看一次,就会默默的流泪一次。
那个夜里,叶文静说了很多话。
她告诉江洋,在她懵懂年少的时候也曾幻想过自己的人生中会遇到像紫霞那样轰轰烈烈,可以无所忌惮到纯粹的爱情故事。
但她的家族和命运决定了她不能。
如果有机会让她选择,她宁愿像是一个普通人那样活着。
在每一个不同的阶段做着那个阶段应该去追求,应该去做的事情,哪怕是错的,她也愿意为自己做过的错事去买单。
叶文静说,她错过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她的人生太过于斤斤计较和精打细算,这导致她过于清醒。
“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不属于清醒的人,而那些东西,往往是最炙热最让人感动的东西。不仅仅是爱情,我们的生命也是如此。”
那个晚上,叶文静很是认真的说着这些话。
江洋能理解她想表达的一部分,却不能完全理解的透彻。
这个女人是江洋见过的最特别的一个女人。
时至今日,也是他觉得最亏欠的一个女人。
尽管两个人从始至终都是因为互相利用,江洋仍然觉得亏欠。
“紫霞幻想的那个身披金甲脚踏祥云来迎娶她的是至尊宝,他最终还是来了,不过是头戴金箍的齐天大圣。”
电影放映室内,叶文静看着巨大的荧幕这么说道。
江洋想了想:“至尊宝和齐天大圣都是同一个人,他更像我们人生中的缩影。至尊宝与齐天大圣的区别在于,一个是五百年前的他,一个是五百年后的他。或许紫霞期待的并没有变,那个脚踏七彩祥云来迎娶他的人也没有变。变的是时间,是很多东西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纯粹了。在我看来,至尊宝的故事更像是懵懂无知时的我们,和现如今的我们。”
关于江洋的回应,叶文静迟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电影落幕的时候,叶文静请求了江洋一件事,那就是让江洋想办法提醒一下叶文青,不要跟“那些人”走的太近。
叶文静并没有说“那些人”究竟是哪些人,江洋也没有问。
在第二天的时候,江洋在祖胜东的陪同下前往了一趟澳洲,与叶文青见了一面。
叶文青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变化,整个人的气质依然儒雅,手指纤细而修长。
江洋把原话告诉了叶文青,叶文青也随之说出了实情。
他对叶文静的怨言很大。
“整个叶家毁在了她的手里,她现在倒是清净了,跟着你躲起来潇洒,忙着做你们的大事业。堂堂叶家家主,我看现在也正式嫁到你们那里去,改姓江了吧。”
清晨,叶文青站在澳洲的庄园里面色严肃:“叶家如此境内,她叶文静可以不管,但我不能。作为叶家的后裔,我必须要想办法把叶家失去的重新拿回来。塞恩挡我,我便跟塞恩对抗,你挡我,我便跟你对抗。这世界挡我,我便跟这整个世界对抗。”
对于叶文青所说的话,江洋淡定如初:“没人会挡你。现在的世道,更没有人有时间和精力去理会一个家族的复兴。”
“我只是替叶文静带个话,把该嘱咐你的事情嘱咐了。”
江洋起身:“现在该说的已经说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你多保重。”
离开的时候,叶文青叫住了他:“江洋,是你毁了我妹妹,毁了我们辛苦建立的一切,毁了整个叶家。你踩着我妹妹和整个叶家的尸体一步步走到今天。你给我记住,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血债血偿。”
江洋停住身影:“如果当初我没有选择与东方大国绑在一起,没有丕卿在后面为我站台的话,那么我想此时被踩在脚下的尸体,应该是我和整个湄港的兄弟们,甚至包括在境内的蓝鲸和白鲨公司也无法幸免。”
叶文青双手紧握。
江洋淡淡的道:“你说我踩着你们的尸体一步步走到今天,没错,这一路走来被我踩在脚下的不仅仅你们叶家,还有很多很多。比如整个委国,比如境内的那些股民,比如金三角的一件件,一桩桩,一个个的炮灰和牺牲品。”
“我能建立今天的太平岛,拥有今天的一切,很多东西就是从你们手里抢来的。”
“我吸了无数人的血,才建立起如今这伟大的帝国。”
说到这里,江洋突然转身,眼神凌厉至极,一步步的朝着叶文青走来:“我不踩着你们,就一定会被你们踩在脚下。成王败寇,你输了就只能跪着跟我说话。一个连站都站不起来的人,有什么资格来指责一个胜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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