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是骂骂咧咧的离开的,直到坐进出租车里看着那张百元大钞才喜笑颜开。
关于北通置业的事情,整个华洲早就已经闹的沸沸扬扬了,但传言终究是传言,至于花家父子究竟去了哪里,更是没人知晓。
这栋大楼一直处于查封状态,由于牵扯了许多债务问题,当地有关单位曾经进行拍卖过,但奈何花家的影响力还是巨大的,尽管已经作鸟兽散,但是人没有抓到,谁也不敢买他们的产业,都怕是惹火烧身。
曾经一些血淋淋的教训告诉他们,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只要是这些“大佬”们没有死,那么他们的产业是绝对不能碰的,否则有朝一日他们生龙活虎的回来,遭殃的还是这些小鱼小虾们。
花有道是从后面的一个比较隐秘的消防通道进去的。
对于这栋楼,他可谓是再熟悉不过了。
当初在设计的时候就留了许多暗门和通道,还有很多从外面根本找不到门的房间,以方便他和他的父亲做一些较为**的事情。
在花有道的回忆里,那些个小房间他的父亲和他几乎没怎么用过,反而当地的那些个“领导”们光顾的最多,比起一些酒店、宾馆或者私人别墅,显然这栋楼里的暗房要更舒服多了,也更隐秘一些。
就算被人偷拍或者抓到了,他们也可以明目张胆的说:都是为了工作。
曾经某个被花正坤收买的服服帖帖的某办公室主任就这样说过:能在这个岗位上为花总服务,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当时花正坤在酒桌上笑言:“你的权利是人民给你的,你应该为人民服务才对。”
领导听后哈哈大笑:“花总也是人民群众,我为花总服务,自然是没错的。”
往事历历在目,花有道走在大楼里看着破败不堪的景象,不停的回忆着曾经的点点滴滴。
那些人,那些事,那些个嘴脸,仿佛就在昨天。
推杯换盏之间,数百数千万的生意就那么定了。而华洲的资源是有限的,权利让资源失去了公平,那么他们得到的,自然是别人失去的东西。
花有道突然想起了江洋在船上的那番话:“无论是权利或者生意,其本质都是欺骗和掠夺。而争夺权利和生意的过程,就是不断欺骗和掠夺的过程。”
那些个办公桌椅还在,只不过上面早就是厚厚的灰尘。
能用的东西基本都已经被搬空了,看样子当初这栋楼没少跟着受罪,很多地方被砸的破破烂烂,完全没了当初的那种气派和辉煌。
画面再转,是当初花有道扯着秘书的头发疯狂发泄的场景,粗重的喘息声阵阵,仿佛还能在耳边听到。
花有道面色一红,微微摇头。
现在想想,以前的自己还真是……
再次推了推厚重的眼镜,花有道顺着楼梯口继续往上走。
整栋大楼里是没有电的,很多窗户都被封上了,虽然是白天,但里面很是昏暗。花有道在应急消防箱里拿出了手电筒,每走一步,皮鞋的声音都在楼道里回响着。
顶楼。
这是他和他父亲曾经在这栋楼里呆的最多的地方,也是他最熟悉的地方。
在楼梯口的外面有一把大铁锁,花有道用手晃了晃,那锁竟然开了。
仔细看了看,显然这锁芯是被人从里面破坏掉了。
当花有道想抬脚往里面走的时候,极为细微的声响让花有道停下脚步,耳朵灵敏的动了动。
那声音很小,瞬间消失不见,但花有道确定他没有出现幻觉。
花有道下意识的摸了摸后腰上的匕首,关了手电筒,然后尽量让自己的脚下不发出声音,轻轻的朝着里面走去。
空气中仿佛凝固了。
他需要一些短暂的时间让眼睛去适应极为昏暗的环境,直到他可以稍微看清楚楼道里的墙壁,这才继续前行。
磨磨梭梭的声音像是老鼠啃食什么东西一样,不一会又重新出现了。
从声音的来源看,花有道确定这不是在外面的房间里,而是在暗房。
穿过最大的那间办公室,一个由现代画家改摹的,并且上面早已经破烂的快看不清的蒙娜丽莎的画像上,花有道伸手放在了她的眼睛上,随后轻轻按了下去。
“咔嚓。”
画像里面有机关,轻轻的弹开,伸手一拉,那画像便是像一扇门那样打开了。而画像的背后更是另有一个盒子,盒子的里面便是输入密码的键盘了。
花有道输入了他自己的生日。
“滴!”
“咔嚓!”
半个墙壁就那么打开了,一道暗门出现在眼前。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楼梯,楼梯向上延伸,再也看不到任何。
花有道走了进去,里面竟是有微微光亮,像是煤油灯那样。
当他真正走进暗室的时候,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只见一个穿着老旧但依然干净整洁,年龄约么六十岁上下已呈老态的男人正在用煤油炉子煮着什么,手里拿着一个“三元牌”的挂面袋子,手里不停的用筷子搅动着什么,盘子里放着几个切好的皮蛋,桌子上还有半瓶海天酱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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