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深夜,玛瑙湖边。
钢琴声优雅,宛如天籁。
像是天边的银河,点点洒坠在无边无尽的大地上,洒坠在了听者的心房上。
音乐的演绎方式有很多种。
夏祈雪不能歌颂,却能用手里的工具,完美的诠释出她想要表达的情感。
是来自理查德克莱德曼的《秋日私语》。
从最早的沉闷开始敲响,尚未来得及回味,就仿佛有另一个截然不同的声音去交鸣。
从开始的静悄悄和温柔,逐渐到每一个声音都坚定且充满了力量。
旋律是自然舒展开的。
夏祈雪的头发在微风下轻轻浮起,淡蓝色的长衫如同乐章般舒展开来。
她没有像江洋那样夸张的表情,夸张的坐姿。
只是那么随意的坐在????????????????那里,眼神关注的看着琴键,时而会抬起头,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常。
就是那么的平常,身上却流露出一种再也让人离不开眼睛的魅力。
她手指下的钢琴,就仿佛是她的孩子。
那般听话,那般与她共鸣。
当乐章从轻声低语而进入情绪高涨的时候,夏祈雪微微闭上了眼睛,十根手指也从温柔变的充满力量。
每一个音弦仿佛有千斤重,狠狠的砸在人的心脏上。
一首钢琴曲,好像有两个不同的声音在叙说。
一个低沉,一个轻盈。
就好像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对话。
男人的情绪阴沉,女人温柔的在他耳畔安慰。
伴随着夏祈雪十根手指的翩翩起舞,重重的击打在琴键上,终于把这首曲目彻底带入了**。
花有道从最初的不屑,玩味,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然后眼睛再也没有离开过。
忽的一阵秋风起,把夏祈雪的长发扬起。
她的手指突然变的飞快!
急促的钢琴声如同大海中掀起的巨浪,一波一波的朝着花有道涌进。
他被那浪潮一次次的掀起在万米的高空。
眼看坠落,又是一股巨浪,再次把他掀起。
夏祈雪的双臂舒展开来,手指舒展开来,眼角挂着一丝晶莹。
是泪。
随着这首曲目的**迭起,她整个人也变的有些疯狂。
疯狂的不仅仅是手指。
她整个人都变了。
仿佛心中在咆哮,用手里的那架钢琴去咆哮。但这种咆哮仅仅在转瞬之间,就再次安静了下来。
乐章回到了最初。
仿佛一切都回到了最初。
还是那个旋律,还是那份安静,还是那份轻轻的诉说。
夏祈雪也温柔了下来,安静了下来。
她的眼神再次关注到手里的钢琴键盘上,轻轻的抚摸……
伴随着最后一个旋律戛然而止,夏祈雪收回了双手,微微呼出一口气。
静。
只有湖边轻轻的秋风,有树木在摇曳,有水流的声音。
再没有别的了。
“哎哎哎。”
江洋拍了拍花有道:“干什么呢。”
“嗯?”
花有道回过神来:“嗯嗯?我干什么了?”
江洋叼着烟:“是不是大师?”
????????????????花有道晃了晃脖子,开口道:“凑合听吧,也就那么回事。”
夏祈雪微笑耸了耸肩,看着江洋,表示自己已经尽力了。
花有道站起身来,从兜里拿出钱包。
随手翻开,拿出钢笔和支票,唰唰唰写下了什么。
两根手指夹着,递给夏祈雪:“小费。”
夏祈雪微微一怔,看向江洋,然后摇头。
江洋从花有道手里拿过支票,低头看了看,上面的数字是20万。
“算了吧。”
江洋把支票塞回了花有道兜里:“别用你那套东西来毒害我们的艺术家。”
花有道看着江洋:“艺术家也得吃饭。”
江洋道:“你觉得在我这,艺术家都吃不上饭是吧?”
“爱要不要。”
花有道挥了挥手。
听了一首曲子后,他好像有一些轻微的变化。
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不耐烦的道:“老四,事儿办完了吗?”
“少爷,已经办完了,正在回去的路上。”
电话那头传来刘老四的声音。
花有道似乎有些暴躁:“抓点紧,今天晚上还要赶回澳省。”
“知道了少爷。”
刘老四应声。
花有道直接挂断了电话。
亭子下,夏祈雪弯腰捡起地上的蓝布,轻轻遮在了钢琴上,认真仔细,每一个动作都很温柔。
花有道看着夏祈雪,眼睛微微眯起,若有所思。
“我警告你啊花有道。”
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响起:“你要是敢打她的主意,我让你出不了大陆。”
花有道转身,发现江洋正盯着他看。
“想什么呢。”
花有道嗤笑一声:“你看小爷我像是缺女人的人吗?什么样的美女我没见过,什么样的美女我没睡过?”
“一个哑巴而已。”
花有道捏了捏脖子:“我再没品位,不至于对一个残疾人动那种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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