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仁君突发脑溢血被连夜送进医院时命悬一线,差点没抢救过来,刘蓓这才懊悔不该当着父亲的面说那些糟心事。她面对泪流满面的母亲致歉时,母亲不仅没怪她,反而将这个屎盆子扣在了刘娜和韩世川头顶上。
“要不是他们俩一个劲的作,你爸也不会被气成那样。那个扫把星,是他害了你爸呀。”赵云芝捂着嘴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仍然掩盖不了呜呜的抽泣声,“你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他们没完。”
当天晚上,沉睡中的刘娜做了个非常奇怪的噩梦,梦见自己从天而降,耳边是呼呼的风声,眼睛都睁不开,也不知道降了多久,眼看近在咫尺,却始终无法落地。
当她被噩梦惊醒时,脑子里忽然一下就空了,再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直到天亮,刘蓓的电话打了进来。刘蓓是瞒着母亲打这个电话的,她看见父亲的样子,担心他挺不过来,觉得还是应该让姐姐回来瞅一眼,送父亲最后一程。
刘娜在电话里听见父亲突发脑溢血住院的事情时,立即想起了噩梦,瞬间就懵了,顿时变得不知所措。韩世川听见了刘仁君住院的事,搂着她,安慰她不要太过担心。
“不行,我得马上回去。”刘娜依然对这个处处看自己不顺眼的父亲充满了担心,韩世川毫不犹豫地说,“我跟你一块儿回。”她却让他暂时留下来,毕竟好不容易有了妈线索,让他别错过了。
“爸都那样了,我能不回吗?”韩世川不听刘娜的劝,刘娜没办法,只能跟他道出导致父亲脑溢血突发的原因:“你现在回去的话,不仅无济于事,我怕爸看到你,突然一激动,病情会加重。”
“爸这个人,唉!”韩世川无力地叹息道,“有什么事及时给我打电话。你这次回去,手里事情多,让宇儿留下来吧。”刘娜却红着眼眶说:“我想带他回去,爸看到他,兴许能尽快好起来。”
一大早,韩世川把母女俩送到车站,依依惜别后径直赶去卫生院,想要查询母亲是否有过看病的信息,但他无法提供母子关系的证明,被工作人员以病人**为由拒绝。
韩世川不想为难他们,打算去找卫生院领导说明身份,路过其中一间办公室时,只见门上挂着“副院长”的牌子,再往里一看,桌子后面有个人正埋头工作。他轻轻敲了敲门,那人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进来!”
韩世川走进办公室,才看清这位副院长是个女人。他沉声说道:“你好,请问……”这时,对方抬起头来,四目相对之时,忽然都露出了讶异的表情,继而惊喜地看着对方大笑起来。
“陈雪,怎么是你呀?”韩世川口中的这个陈雪,竟然是他大学同学,“你怎么会在这儿上班?”
身着白大褂,蓄着齐耳根短发的陈雪,看起来特别干练。她也没想到会在巴山镇遇到同学,高兴的不得了,感慨道:“毕业这么多年,你可是我在巴山镇遇到的第一个老同学。我想起来了,你老家就在巴山镇吧?”
“亏你还记得。”韩世川捋了捋记忆,“你毕业后不是回老家了吗,怎么会来巴山镇?”陈雪笑着说:“挂职帮扶。市里派我去县人民医院挂职,又被县医院安排到镇卫生院帮忙建立一个新科室。”
韩世川很疑惑:“新科室?”陈雪看了一眼时间:“我得先处理个非常紧急的病人,你给我十分钟,然后我请你吃饭,再慢慢细说。”他找她有事,于是应了下来,在办公室坐着等她。十分钟后,二人来到卫生院外面不远的一家小饭馆。饭馆虽小,但很干净。陈雪称自己来过这家好几次了,食材好,味道也好。
“没想到陈院长对巴山镇已这么熟了。”韩世川笑言道,“你来镇上几年了?大姐前不久来住院,我几乎天天往这里跑,怎么没见你?”陈雪道:“一年。在这一年时间里,我在县医院和镇卫生院两边跑,可能刚好回了县城,所以错过了吧。”
陈雪点了几个店里的特色菜,俩人边吃边聊。她问他今天去卫生院做什么。他忙说:“见到老同学,一高兴差点忘了正事。”陈雪笑道:“正常、正常,我这不是也很久没遇到过老同学,一高兴差点忘了你来卫生院做什么。”
韩世川掐指一算,道:“一晃大学毕业已经十多年了吧。这十多年来,幸亏你没怎么变样,要不然一眼也认不出你。”陈雪开心道:“你这是变相夸我还年轻吗?”他讪笑道:“我们表面看起来都还年轻,只不过内心已经无比蹉跎了吧?”
陈雪似乎被他看穿了内心,刹那间仿佛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儿才以玩笑的口吻说:“四十多岁的人,能不蹉跎嘛。”
就在这时,韩宇打来电话,称妈妈让他问问在卫生院查到什么没有。韩世川道:“让妈妈别着急,我在医院正好遇到个朋友,等有了结果,第一时间给你们打电话。”
韩世川挂断电话后,忍不住笑道:“儿子打来的电话。这小子,还说是他妈让他打的电话,明明就是他自己担心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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