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欢唯唯诺诺的在刘蓓面前坐下,那副模样,就像自己是客人,而她则是主人似的。刘蓓发现气氛有些严肃,于是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别整得这么严肃。其实我这次过来找你,是有点事情要求你。”
周欢听她如此一说,更显得紧张,吞吞吐吐地说:“你、你有事就说吧,不、不用求……”刘蓓看着她:“周欢,你以前开农家乐那会儿,不是特别能说会道吗?今天这是怎么啦?”
周欢看着某个地方,眼神无力:“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对不起,过去那些事,我……”刘蓓不想再提,也不想再听,制止了她:“过去的事不提了。算了,直接说事儿吧。”
周欢默默地听她讲出自己此行的目的,想都没想就一口拒绝了她:“我不去。我这辈子都不想见他。如果你是因为这件事过来找我,请回吧。”刘蓓来之前就猜到可能会是这么个结果,但没有立即跟她理论,正在沉思该怎么和她继续聊时,孩子醒了,哇哇的大哭起来。
周欢进屋去将孩子抱了出来,孩子一见刘蓓,竟然冲她笑了起来。她看着孩子天真的笑容,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可突然间,她想起这孩子是王晓斌的,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
周欢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脸色忧郁地叹道:“我不是不愿意帮你,我就是……就当我再次对不住你,你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再怎么说,他也是孩子的父亲。他可能就是想见见孩子,你为什么不愿去见他一面,能告诉我原因吗?”刘蓓不想轻易放弃,“我大老远过来,就想听句实话。”
周欢将孩子换了个方向,缓缓摇头,口气冰冷:“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再见他,这辈子都不想。”刘蓓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爱过他吗?”周欢似乎没料到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迟疑了一下,但随即给出了肯定答案:“爱过!”
“对,要不然也不会给他生孩子。”刘蓓苦笑道,“但是他现在出了事,所以你就不爱了。对吧?王晓斌犯的错不是死罪,进去几年就会出来。你们俩又有个孩子,就不打算等他出来?”
周欢没吱声,脸色越来越难看。刘娜接着说:“我跟王晓斌其实早就没感情了,要不然也不会结婚这么多年一直没要个孩子。周欢,他现在答应跟我离婚,而且一心想要见你们母子俩,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对你才是真心的,就冲着一点,你为什么就不能带孩子去见他一面,对你也没有任何损失呀。”
周欢何尝不明白她的意思,可她依然拒绝去见王晓斌,并唉声道:“求求你,不要再说了。如果你们再逼我,我就带着孩子离开,去一个你们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
刘蓓听她态度如此决然,忽然觉察到了另一种意味。她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盯着周欢:“你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我?”
周欢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但没逃脱刘蓓的眼睛,又迅速别过脸去,不敢再与刘蓓对视。虽然只是一瞬间,以及非常细微的一个举动,但仍然没能逃脱刘蓓的眼睛。她不屑一笑:“看来,被我猜中了。”
孩子又开始闹,周欢只好埋下头逗孩子玩,仿佛忽略了刘蓓的存在。刘蓓回忆起王晓斌当时让她帮忙联系周欢母子俩时的表情,虽然无法看出他有何居心,但此时此刻,感觉自己就像个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
“如果你还有机会见到他,麻烦帮我带句话。”周欢待孩子安静下来后,方才抬眼看着刘蓓,“就说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他,孩子我会一个人养大,让他不要惦记,在里面好好改造吧。如果他有生之年还能从里面出来,也不要再找我们。”
刘蓓实在是看不透面前这个女人了,她究竟是爱王晓斌还是恨王晓斌?他们之间究竟还藏着什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周欢没有下逐客令,但就是不再发一言。刘蓓觉得继续待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于是起身,打算离去。周欢将她送到门口,在她转身的时候,终于又说了一句话:“刘蓓,我有自己的苦衷,希望你不要恨我!”
刘蓓没有再回头,沿着来时的方向,毅然决然地走了。她能感受到周欢一直目送她离开的目光,那双眼睛里装了太多复杂的东西,而那些东西与她无关,也与她有关。
九月一日,韩宇在爷爷地陪同下来到新学校,当他走进教室,站上讲台,面对一张张新面孔时,内心有一点紧张,但很快调整好状态,开始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新同学韩宇。我在宜江市出生、长大,从幼儿园到初一,全都在宜江市上学。但是,我是巴山镇人,因为我的爷爷是巴山镇人,我的爸爸也是巴山镇人,所以我的血液里流的也是巴山镇的血。”韩宇慷慨陈词时,在之前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会说出这些话,赢得了同学们的阵阵掌声。
“今天是我加入新集体的第一天,也是我跟各位的第一次见面,初来乍到,我很希望可以跟所有人成为朋友,也希望大家以后多多帮助我。”韩宇越说越轻松,就像个演说家,当他回到课桌上,面对那一双双友善的目光时,此前还怕自己短时间内无法融入这个集体时的担忧,刹那间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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