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这一下真把我给问愣住了。
要说阿运王的长相低于自己实际年龄很多,倒也没有,顶多也就少个十来岁的样子。
但他一身肌肉,紧绷结实,皮肤非常好,看起来充满了弹性与力量,几乎要将身上的汗衫给撑爆,倒真的如同二三十岁的年轻人。
习武之人,只要持续锻炼,即便年纪大了,肌肉倒也可以做到结实,比如豹叔。
但豹叔的皮肤光泽度、饱和感,与阿运王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事情确实比较古怪。
棠姑娘向我解释。
“鬼目雕以食腐肉为生,腐肉有大量毒素,但它身体有清理毒素的功能,会将毒素化成一汪余血,储藏在腹部一个囊袋上,囊袋会自然吸收余血。余血对鬼目雕来说相当于排泄物,完全无用,但如果人每天用针头刺破囊袋,将余血给抽出服用,却能长期保持年轻状态。”
“科学来讲,余血里面应该具备有某种特殊的酶,有着强大的抗氧化、防衰老、强肌体、吊性命功效。野史记载,宋仁宗体弱多病,常常因病而不上朝,但他却成为宋朝在位时间最久的皇帝,据说他就曾圈养过鬼目雕。一只鬼目雕,相当于人间至宝了。”
“长期服用鬼目雕囊袋余血之人,皮肉发肤都会有腐肉气息,我让小白通过气息跟着阿运王,找到鬼目雕被圈养的位置,后面再想办法把它给弄出来。”
我:“……”
棠姑娘望了望天空,幽幽叹了一口气。
“好难啊。”
这事情确实难。
阿运王身上纹鬼目雕、圈养鬼目雕,显然他已经将这玩意儿当成信仰了,安放雕的地方,必然极端隐秘且安全,想要取走它,几乎与要阿运王的命没啥区别了。
我问:“如果真找到了位置,你打算怎么做?”
棠姑娘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实在没其他办法,我一个人杀进去,也要把它给抢出来。”
“杀进去等于找死。”
棠姑娘闻言,看了一看我,眼神坚定而决绝。
“宁先生,如果我连小乎的命都救不了,这师父活着也窝囊,不是吗?”
我心中那根弦猛地一动。
因为我想到了阿米。
当时她为了救我,冒险在小生门、刘胜雄、卓希等三颗鸡蛋上跳舞,取完孢虫玉膏,又匆匆赶去了长白山,而且她还对我说,配伍药需要一年时间,以她的脑子和身手,取药还需如此之长,可见难度之大。
刨除棠姑娘与小圆乎的师徒感情不论,三爷曾说,月棠宫非常神秘,她们的目标就是找到那些慧眼没闭上的灵童,不让他们早夭,过上正常人的日子,这事情也等于棠姑娘的信仰了。
我说道:“我帮你!”
棠姑娘闻言,神情一愣。
“宁先生,你……为什么还要帮我?”
她干嘛问这么认真的问题呢?
这让人怎么回答!
我回道:“因为我最近吃饱了没事可干啊。”
棠姑娘:“……”
“我有一位朋友,堪称盗门翘楚,街上路过的姑娘,他擦肩而过就可以摘了人家的罩……”
讲到这里,我发现不大对劲,咱不应该对如此纯洁的姑娘讲这种事,转眼瞅见棠姑娘满眼好奇,似乎并没反应过来我刚才讲什么,赶紧转了口。
“这么说吧,只要小白找到了它的位置,我让这位朋友把鬼目雕给偷出来,犯不着去打打杀杀。”
棠姑娘闻言,眼角微翘。
“哦。”
她这一声哦,把我给整不会了。
“你不信?”
“信。”
“既然信,你应该说谢谢啊,哦是什么意思?”
棠姑娘低下了头,清理了一下落在书桌上葡萄叶。
“这种恩情,我报答不了的,谢谢没用。”
“行了!我先去睡了,等小白回来了再说。”我笑回道,往屋子走了两步,脑子想到一个问题,转过身问:“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棠姑娘抬头瞅着我:“什么?”
我说:“小圆乎跟我说,你是天上的神仙,除了月棠宫的人,不能见其他凡人,所以要一直戴着面纱,是吗?”
棠姑娘闻言,噗呲一笑。
“小乎喜欢瞎胡闹,你不要当真。我戴面纱,是因为老有人喜欢骚扰我,出门很麻烦的,所以戴上,后来慢慢也就习惯了。”
我:“……”
这小屁孩,一天到晚糊弄我,整得我跟棠姑娘相处,老是觉得转头三尺有神明,都不敢大小声!
棠姑娘见我不吭声,问我:“宁先生,你是想看吗?”
“啊?!”
她抬手就准备去摘自己的面纱。
我连忙抬手制止:“别别别!我暂时没想看,你戴着好了,先去睡了。”
转身进了屋。
我是真想见一下她庐山真面目!
但棠姑娘刚才那一对清纯朦胧的眼神,以及有点为感恩主动摘面纱的举动,整得有一种KTV刚上班小妹迫于油腻大哥的压力主动掀自己衣服一样,反而让我有一种负罪感。
回到房间。
我给乔大打了一个电话。
“你在哪家浴场呢?”
“豪乐多……不是,你怎么知道我在浴场?”
“大晚上你除了在浴场鬼混还能在哪儿?”
“好羞耻!这点秘密都被你发现了!大佬,其实我晚上也常跑业务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这几天你别跑其他业务了,有个大活儿找你干。”
“好的好的……小妹,去把九号也叫上来,加钟!”
挂完电话。
我也累了一天,沉沉睡去。
翌日大早。
“啪”一声响!
我被人直接给砸醒了。
抬眼一看。
小圆乎手中拿着一杆鸡毛掸子,晃着冲天辫,双手叉腰,在床边气呼呼地瞪着我。
“宁丑男!你好有种啊!认识我师父才几天,就引诱她了,还在这里睡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