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付烟今晚被他的闷骚程度给惊到了。
从未想过,白天里那个禁欲冷漠的男人,关了灯之后竟然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付烟咬唇,死活不肯叫。
裴知聿呵了一声,便开始惩罚她。
最后付烟忍无可忍:“信不信我开灯,让你看看自己有多么闷骚多么斯文败类!!”
他不置可否。
她被气炸毛了,一怒之下就打开了床头灯。
但是,很快她就后悔了。
灯光刺眼的同时,她望进了一双晦涩如深的眼。
映入眼帘的是男人白皙宽阔的肩膀,他像一只危险的巨兽匍匐在夜色底下。
灯亮了之后,他非但没有她想象中的面色不自然或退缩,而是平静地注视着她,这种对视,又**又清冷。
付烟嗷呜了一声,羞耻得不行,很快拽着被子将头埋了进去。
裴知聿却去扯她脸上的被子,“不是你自己要看吗。”
拽了几下,她攥得更紧,身体挺直得硬邦邦的。
她欲哭无泪,“那啥,还,还是关上灯吧。”
她要后悔死了。
自己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天知道刚才的一幕对她的冲击力有多强。
她是很大胆,但是这种多是来自于口嗨,她从来只是纸上谈兵,实战经验很少。
啊啊啊啊啊她再开放,也接受不了开着灯干这种事。
男人没说话。
付烟用被子捂着头,也不怕空气稀薄把自己给闷死,见没了动静,她从被子里钻出来了一只手,去拼命地戳他。
“关灯,求你。”
她快跪下来喊下叫爸爸了。
裴知聿却握住了她这只横在空中不安分的手,强制地跟她十指相扣。
隔着被子透出来的嗓音,似乎更加低哑。
“不关了。”
……
第二天醒来,裴知聿已经起身在洗漱了,可她依然蒙着被子。
经过昨夜,付烟性子更加“安静”了。
灯一夜都没关,叫她如何都不敢再面对外面的男人。
所以等裴知聿站在门口说可以吃饭了的时候,她依然在床上装死,不说话。
裴知聿会做饭,并且味道也很美味。
他似乎不喜欢家中有旁人,也不喜欢别人伺候他,保洁阿姨只会在每天中午十二点的时候过来收拾一下大平层,其余的时候,付烟没见过任何佣人。
一开始没人伺候,她还有点不习惯。
后面她就习惯了。
话落,房间里依然没传出声音,如果不是发现被子下的睡姿发生了变化的时候,裴知聿也会觉得她仍然在沉睡。
“我要去公司了,饭你等下记得起来吃。”
裴知聿在床边打着领结,突然想到什么,他一顿,然后继续打领结。
“我后天要出席我妹妹的订婚宴,你要一起过去吗。”
吓得她在被窝里睁开了眼睛。
后天,就是那对渣男贱女的订婚宴。
付烟一把就掀开了被子。
跟他对视。
“我就不去了。”
她干笑,然后站起来,去帮他打领结,“我们才在一起没几天,这么早就去见你的家人的话,我觉得太快了……”
裴知聿盯着她的动作,却冷幽幽地道。
“我们之前不是在一起很久了吗。”
付烟咯噔了一下。
是啊,他们“分手”过。
突然间,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圆这个谎了。
于是她垂着眼帘,避开了这茬,打好领结后,她抱着他的腰在他怀里撒娇,“可我还是觉得太快了嘛。”
她一本正经地编借口:“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所以,下次好吗?”
她抬头,真诚地看着他。
她仰头露出一张柔美的脸,清晨浅薄的阳光洒落在她的脸上。
她的美丽跟呼吸一样简单。
裴知聿没异议,“好。”
付烟开心地笑了,她踮起脚尖,在他英俊庄严的脸上啵了一口。
“哥哥真好。”
男人淡淡地“嗯”了一声。
表面上他似乎没什么起伏大的波动,但付烟最熟悉他,还是看到了他舒展放松的唇角弧度。
他大抵,是挺喜欢她的。
付烟满意地笑了,低下头的时候,她又看见了男人袖扣佩戴着的黑曜石袖扣。
自从她买给他后,她好像几乎每天都会在他身上看见这枚袖扣。
说不感到甜蜜,那自然是假的。
明明心里得意得不行,她却做作地抬起他的手,明知故问:“哥哥很喜欢这枚袖扣吗?”
裴知聿情绪很少浮于表面,闻言,他依然是温沉地“嗯”了一声。
他总是这样寡言,清清冷冷的。
似乎他在床上的时候,他才会有那么情绪波动大的时候。平时很少说的,不会说的,他全都晦涩着眼在床上吐露了出来。
所以她才骂他斯文败类,骂他白天装周正。
她从没见过哪个男人有他在床上那么坏。
逃过了一回的付烟接下来就像个非常贤惠的妻子,体贴地将他送到家门口,见他回过头,还恋恋不忘地冲他灰灰手。
“哥哥再见,哥哥快点下班回来哦~”
“要努力工作努力上班,赚钱给我买各种包包!”
裴知聿再疏冷的一个人,也不由露出了个很浅的笑容。
见她趿着双鸵鸟毛拖鞋站在门框边,见到她那张过于明艳漂亮的脸,裴知聿的心再度泛起了涟漪。
最近每次看见她的时候,脑海里总有神经在刺痛,仿佛有什么记忆将要破土而出。
现在见到女人的脸时,他似乎总是快要想起些什么来,仿佛眼前糊上了片薄薄的透光的纸,只要揭下来,眼前便会豁然开朗。
裴知聿回想起了昨天医生跟他说的话。
——“这几日运用的国际上最新的记忆训练方案效果很显著,每日都积极训练的话,说不定在接下来一段时间内随时会恢复记忆,可能是片段记忆,也可能是所有记忆,你要先做好心理准备。”
看着她站在门口笑得不值钱的可爱样子,裴知聿唇动了动,有点想告诉她。
但这点想法,很快就止住了,裴知聿很快抿了唇。
还是到时,给她一个惊喜好了。
付烟什么都不知道,热情地目送着西装革履的男人离开。
这周日,裴知聿不用上班,付烟亲眼目睹着他换上了套正式的高定礼服,下了楼坐上辆黑色迈巴赫去著名的德洛酒店参加妹妹的订婚宴。
等他走了有十分钟后。
他的私人住所很快鬼鬼祟祟地走出了个戴墨镜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