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原本付烟都已经不抱希望,都打算葛优躺了。
没想到,裴知聿来了这么一句。
夜已经深了,在女人独居的环境里听到他这句话,真的能让人口干舌燥的。
付烟舔了下红唇。
于是勺子默默挖了口冰淇淋,冰沙感的彩色冰淇淋在温热的嘴里融化,这才勉强缓和了下她的渴意。
男人说完,付烟停留了好长的时间。
她没有着急回。
在故意吊着他,吊他的胃口。
男人和女人的情感搏斗,不仅需要拉扯,还需要智慧。
最重要的是考验心性,谁内核最稳,谁最不会被拿捏,越能在感情里百战百胜。
“可是我有事诶,让我再想想吧……”
付烟故作为难。
晾了裴知聿好半晌。
她也知道,越是这样晾着裴知聿,更能勾他。
你又要给他希望,又要不给他希望,男人本身是雄性动物,这样才会激起他们的征服欲。
她想了多久,就吊了他胃口有多久。
终于,她磨磨蹭蹭地道。
“我应该去不成,你还是自己去吧。”
她语露惋惜。
付烟的发挥,完全是教科书级别的程度。
而这时,男人想约她出门的兴趣也已经达到了顶峰。
裴知聿滚了滚喉咙。
“今晚的事很重要吗?”
瞧,男人随便说的一句话,就让她喉咙发干。
虽然她不可能去跟他约会。
但是付烟心痒难耐,就是想跟他拉扯一回。
最爽的就是暧昧期了,得不到的永远在作祟。
于是付烟依然装清纯。
“怎么啦。”
说一下,停一下,很考验男人的心性。
她嗓音像羽毛,拨动他的心脏。
“哥哥希望我推掉吗?”
裴知聿沉默。
她的小算盘,又在明目张胆地摆着。
付烟将问题抛给他,自己则抛得干干净净。
他回答“是”的话,那他在情感里则不是高位了。
想让她推掉的话,就是想见她,想她了。
旗鼓相当的拉扯,最好玩。
付烟托腮。
她就想看裴知聿亲口承认他想见她。
裴知聿的沉默,久到付烟都觉得以为他是不会接这个话题了。
因为他性情比较内敛深沉,确实看起来像不可能说这么直白的话的。
可是他在床上的时候,那么冷淡禁欲的人,却像变了个人,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让她羞耻得脸蛋爆红,身体也会下意识紧绷,一路助他到达快乐的云端。
那是她唯一跟他身体有过亲密接触的一次。
过了一会。
裴知聿的喉咙仿佛滚过了酒液,音色越发的哑,又透着他风骨里的冷。
“如果我说是呢?”
明明是一个很冷的夜晚,因他这句话,气温仿佛都在蹿高。
本来屋里的地暖刚刚好,现在付烟热得想脱一件衣。
“今晚月色很好。”
裴知聿声音撩人,“机会只有一次,错过就没有了。”
他同样是高段位,也在吊着她。
他薄唇翕动。
“怎么,来吗?”
他的话仿佛他订了一家酒店的大床房,问她来不来一样的耐人寻味。
裴知聿明明身上的气质是冷的,可隐面的性张力却比火还要的炽热。
付烟被他诱惑得脚底发软,差点一上头就说去了。
她掐了一把大腿肉。
疼得眼睛冒星星,但意识清醒了几分。
她也想去,可是理智已经在拼命拉她回来了。
裴知聿这个男人,太蛊,太危险。
“可惜。”
她叹了一口气,叹在男人的心底上。
她遗憾地道:“我也想跟哥哥去约会,可是今晚的事情很重要,推不了。”
她这样操作,男人见她的**更浓。
也失了往日的耐心,变得情绪用事起来。
裴知聿拧眉。
“什么事?”
哟,竟然还会问她是什么事。
看来,她真的吊成功了。
果然,男人就是得要冷一冷,不能太顺着,有时也要给他吃几个闭门羹,只有这样,你俩才能永远是暧昧期。
付烟“诶”了一声,惊讶地扇动了下睫毛。
“哥哥竟然关心我的私事吗?”
说完,她语气都为难了下去。
“可是,哥哥好像没有什么身份过问我的私事吧。”
什么身份才可以?
答案不言而喻。
裴知聿又没了声。
他不说,付烟也被他勾得不能自已。
快说话啊!急死她了!
这男人没有嘴巴的吗?但凡他说句话好听的话,她说不定真的被下了蛊,就跟他约会去了。
裴知聿遭拒绝,情绪也依然淡淡的,像水,像云,无边无际。
仿佛世间没有能引起他波动的事物。
他眼皮阖动,语气散漫的。
“推不了,便算了。”
付烟瞪大眼。
他这话说得,仿佛他其实也不是很想约她出门似的。
他怎么这样!
付烟攥小拳头,不行,她的胜负欲要上来了!
她按耐住脱了缰的心情。
“没关系,可以约下次。”
裴知聿淡淡地道:“没有下次了。”
付烟头顶打出个问号。
“我说过,机会只给一次。”
“今晚不行的话,那算了。”
说完,不等她回复,男人便撂了电话。
刚才有多么的热情,现在就有多么的冰冷。
付烟:???
雾草。
她这是玩脱了?!!
裴知聿兴致来的快,去的也快。
现在他翻脸不认人了,仿佛约她出门的兴致也是一时的。
如果他也是为了影响她情绪,让她今晚满脑都是他。
那他成功了。
行,裴知聿,你真行!
她段位还是高不过他。
——“机会只有一次”,“那算了”。
男人的话,阴魂不散地出现在她的耳边,连他刚才的语气都百分百地复刻。
付烟倒回沙发上,被撩得焦心,于是捶着怀里的抱枕。
裴知聿心机深沉。
天知道她现在有多么想冲脱理智,答应他,跟他去约会。
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事,却被她亲口拒绝了,把这朵高岭之花推开。
付烟觉得今晚是自己往后每次回想,都会把肠子都悔青的事。
她极力克制着,才能克制住自己不去回拨男人的电话。
她懊恼地嗷了一声。
怀里的抱枕被她挤到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