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莫诩见状,顿时来了兴致:“江婉你总认识吧?她们是一起通过选秀出道的。”
“不认识。”
贺云缜的回答简单直接,他的兴趣并不在此。
莫诩咂舌,愈发滔滔不绝,谈论起江婉的辉煌事迹,而贺云缜只是从中筛选有关江瑶的信息,试图拼凑起这位神秘女子的过去。
“说来也奇怪,那个哑巴唱歌真是有两下子,当年我还挺看好她的。她的人气一度超越了江婉,未来似乎一片光明,结果偏要走捷径,和富豪扯上关系,最后连决赛都没进。”
“哪像咱们婉婉,一步一个脚印,凭借自己的努力,简直是励志典范!”
莫诩感慨万分。
贺云缜却早已心不在焉,他掏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敲击出“江瑶”二字,心中充满了探索的**,渴望揭开那层神秘的面纱,窥视江瑶不为人知的过往。
与此同时,在仆人宿舍的区域,孩子的啼哭声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刺耳,让贺远潇本就烦躁的情绪更添了几分暴躁。
“砰——”一声重响,贺远潇的脚重重踹在门上,声音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开门。”
面对贺远潇的质询,江瑶的心中五味杂陈,开门的同时,她挺直身躯站在门口,仿佛要用瘦弱的身躯为怀中的孩子筑起一道防线,生怕贺远潇的怒火会波及无辜。
“你到底是怎么勾引我哥的?用对待我的那一套,还是干脆投怀送抱了?”
贺远潇的每一句话都像利箭一样穿透了江瑶的心,将他们曾经纯真的爱情贬低为一场有预谋的勾引。
江瑶的内心泛起阵阵酸楚,那些曾经甜蜜的回忆,在此刻显得那么讽刺。
明明是他先一步走进她的生活,用炽热的目光和不懈的努力赢得了她的心。
自幼学习音乐,江瑶的生活与歌声紧密相连,喉咙的病痛不仅剥夺了她的声音,更差点将她拽入绝望的深渊,让她与世界隔离。
直至贺远潇的出现,像是照进她生命里的一缕阳光,温暖而又明亮。
为了与她沟通,贺远潇短时间内学会了手语,成了能够触及她灵魂深处的唯一一人。
在他的爱护、陪伴与鼓励之下,江瑶渐渐打开了紧闭的心扉,学会了笑容,学会了在爱人面前展现自己的软弱与任性,享受着那份被呵护的幸福,哪怕是最小的争执,也是她心中最甜蜜的回忆……
她仅在他独处之时,才会展露那份隐秘的真实自我,如同深夜绽放的昙花,静谧而短暂。
而贺远潇,宛如贪恋夜色的月光,沉浸在这份独有的亲密之中,乐此不疲地扮演着她生活舞台上唯一的观众。
他对她的执念,犹如蔓藤缠绕古树,根深蒂固且贪婪地蔓延,以至于不容许她与外界的任何一丝联系。
即便是偶然间得知她失去的嗓音有希望通过手术重获新生,自私与占有如暗潮汹涌,令他选择了沉默,将其深埋心底,不让丝毫希望之光触及她的世界。
此刻,这份几近病态的占有欲如同烈火灼烧着他的理智,让他为自己背叛江瑶的行为痛悔不已,那感觉如同千刀万剐,痛苦难当。
他步步紧逼,每一步都沉重而坚定,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压抑。
江瑶强忍着内心翻腾的恐惧,身体僵硬,仿佛一尊雕塑,紧紧贴靠在门框边,试图以微不足道的力量守护身后那扇通往秘密与宁静的门。
贺远潇的目光穿透她瘦削的肩背,落向不远处那张小床上,那里躺着一个熟睡的无辜生命。
“我哥哥可知道,你居然有了一个私生子?”
他的话语锋利如刀,每一个字都仿佛在空中留下一道裂痕。
面容扭曲,他狠戾地捏住江瑶的后颈,仿佛要将她所有的尊严与骄傲尽数碾碎。
将她推向冰冷的墙壁前,强迫她直视镜子中自己那狼狈不堪的模样,“你以为,我哥哥会看得上你这副样子吗?睁开眼睛,好好看看你自己现在的鬼样子!”
他的声音充满了不屑与嘲讽。
江瑶紧闭双眼,拒绝与镜子中那个破碎的自我对视,泪珠沿着苍白的脸颊无声滑落,每一滴都承载着难以言喻的苦楚。
贺远潇低头,透过镜面审视着那张因伤痕与疲惫而显得格外脆弱的脸庞。
尽管贺云缜告知她的遭遇存疑,但眼前的景象—那遍布的伤痕与干涸的血迹—却是铁证如山。
正当他心中涌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墙角柜子上那支熟悉的眼镜笔闯入视线,如同一记重锤,击碎了方才萌芽的柔软。
他骤然放手,拾起那支笔,细细端详,除了笔盖上刻有贺云缜生日的金属环,它与自己那支并无二致。
“这支笔,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他手持钢笔,冷冷地质问,话虽轻,心中已然掀起了惊涛骇浪。
“江瑶,你果然是和你的母亲一样,见到有钱的男人就失去了自我,对不对?!”
话音未落,手中的钢笔化作一道银色的闪电,猛力掷向江瑶。
她出于本能地躲避,笔尖在镜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紧接着是玻璃破碎的沉闷。
笔,终是无力地坠落,笔盖与笔身分离,仿佛一段关系的破裂,无声却震撼。
贺远潇的手,如铁钳般锁住江瑶的咽喉,那是一种近乎疯狂的绝望,面孔因极度的愤怒而扭曲变形,那双曾温柔注视她的眼中,此时只有恨意与失控。
“这几天你失踪,就是为了去勾引他吗?!你们的关系已经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他怒吼着,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令人窒息。
江瑶挣扎着,大口喘息,却连一丝空气也无法吸入,四肢无力地拍打着,企图从这失控的暴风雨中寻得一丝逃脱的缝隙。
视觉模糊,听觉渐失,窒息感带来的黑暗与绝望如同潮水般淹没她,泪水夹杂着不甘与求生的**,在脸颊蜿蜒而下。
如果不是因为还有一个需要她保护的小生命,她或许早已甘愿沉沦于这无尽的黑暗,寻求最终的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