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固宽长老没有再继续家境清贫还是殷实这个话题,因为他怕再聊下去,他们苦禅宗的“苦”会离家出走。
他淡淡道:“凤施主果然颇具慧根,见解独到,此番来我苦禅宗所为何事?”
凤溪默默伸出了右手,手心朝上。
“大师,您佛法高深,定然能明白我等心意。”
一旁的君闻心里暗乐,小师妹这摆明是想要钱。
他就喜欢小师妹这不做作的性格!
固宽长老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虽说我佛门弟子不看手相,但是凤施主远道而来,老衲可以破例一次,为你看看。”
凤溪:“……”
这老和尚比我还能扯!
但是手都伸出去了,也不好收回来,只能听听老和尚怎么编。
固宽长老凝视了凤溪手心片刻,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凤施主半月之内必有血光之灾,如果想要化解,需得供奉香油钱才可。”
凤溪:“……”
你好歹也是得道高僧,好意思在这里装神棍?!
她勾唇,然后拿出一根银针在自己手指肚上扎了一下,瞬间渗出一滴鲜血。
然后歪着小脑袋,笑眯眯的对固宽长老说道:
“血光之灾已经破了,不劳您费心了。”
固宽长老:“……”
他还没想好说辞,凤溪叹了口气:
“大师,我就明说了吧,我等修为一直停滞不前,尤其是我这位骷髅前辈,多年都未有进益。
听闻贵宗的藏经阁藏书丰富,所以就想进入翻阅相关典籍,说不定就能给我等解惑。
我们也知道这个请求颇为冒昧,但是我等实在是走投无路,还请您发发慈悲!”
固宽长老眉头紧锁:“阿弥陀佛,几位施主的心情,老衲能够理解,但是藏经阁乃我宗重地,外人不得擅入,恕老衲无能为力。”
他以为都这么说了,凤溪肯定就放弃了。
结果,他听凤溪说道:“我捐香油钱。”
固宽长老:“这不是捐不捐香油钱的事儿……”
“一个亿。”
“阿弥陀佛,我佛说众生平等,藏经阁虽为我苦禅宗重地,但也该普济众生才是,我这就让止尘陪着众位施主前往藏经阁。”
毕长老:“……”
老和尚,你多少矜持一下啊!
他正想着,就听凤溪说道:“离尘,给钱!”
毕长老:“……”
虽然心里不情不愿,但也只好乖乖给了固宽长老一亿灵石。
固宽长老原本严肃的面容瞬间忽如一夜春风来!
看来凤施主说的没错,他们苦禅宗如今也算家境殷实了。
他含笑看向凤溪,愣住了。
凤溪的眉间赫然出现一枚红痣,仿若菩萨在世。
想想刚到手的一亿灵石,愈发觉得面前的小姑娘法相庄严了。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凤溪眉间并非红痣,而是血。
刚才凤溪用银针扎破了手指肚,估计是用手整理碎发的时候,不小心把血珠蹭到了眉间。
固宽长老心里默念了几句罪过,这才把止尘叫过来,让他陪着凤溪几人去藏经阁。
止尘一脸惊讶之色,藏经阁乃宗门重地,固宽长老怎么会允许这几个施主进入?
固宽长老当然猜到了止尘是怎么想的,心说,你懂什么?!不是我不遵守宗规,实在是他们给的太多啊!
虽说苦禅宗的要义就是苦修,但也得花钱啊!
要不然能够当镜子照的清粥从哪来?这补丁摞补丁的僧衣从哪来?这开口笑的僧鞋从哪来?
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止尘虽然震惊但是也没敢说什么,当即带着凤溪他们前往藏经阁。
路上,止尘说道:“众位施主,藏经阁乃我宗门重地,规矩森严,小僧现在就和你们介绍一下,免得闹出不必要的误会。
其一,藏经阁内禁止喧哗,如非必要尽量不要说话。
其二,藏经阁内典籍来之不易,翻阅之时需小心谨慎,莫要损毁。
其三,藏经阁共分九层,地上八层,地下一层。除非有方丈特许,否则任何人不得擅入地下一层,还请众位施主谨记在心。”
凤溪笑眯眯的说道:“止尘大师,您放心吧,我们都是守规矩的人,一定不会乱来。”
止尘现在对凤溪有布施斋饭的滤镜,当即信以为真。
过了一会儿,几人到了藏经阁外面,却被拦在了外面。
止尘对着看门的老和尚好说歹说了半天,也把固宽长老的法牒拿出来了,但是老和尚就是不松口。
“你回去告诉固宽,我宁愿在这里坐化也不会让外人迈入藏经阁半步!”
凤溪心说,是不是每个宗门都会派大犟种来看守藏经阁、藏书阁之类的地方?!
止尘把凤溪几人叫到一旁,苦着脸说道:
“这位元胜长老是固宽长老的师叔,他老人家要是不松口,你们恐怕进不去了。”
毕长老:完犊子了,一亿灵石打水漂了!
凤溪倒是一脸淡定,对止尘说道:“我和元胜长老聊两句,要是说不通,我们就先回禅房,从长计议。”
止尘觉得聊不聊都没啥必要,毕竟元胜长老是出了名的认死理。
他要是决定的事情,别说十头牛了,就算是十条龙都拉不回来。
凤溪走到元胜长老面前,笑眯眯的说道:
“元胜长老,我们都是苦禅宗的俗家弟子,我法号止穷,这三位的法号分别是止贫,止苦,止难,我们都是内人啊!”
元胜长老:“……”
先不说别的,内人是这么用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