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往郊外开去,子林要雪儿注意路边,两人一人看一边。
初春的夜晚寒气逼人,越走路上的行人越少,车子一直开到那个工厂门口,子林和雪儿也没看到汉鸿的影子。
子林和雪儿下车,看到的景象是工厂铁门反锁,透过铁门能看到院子里一片狼藉,大门口墙上还挂着名片上那个针织厂的牌子。
子林说:“搞不好汉鸿是被骗了。”
雪儿看着子林,不安地问:“那他会不会真的……”
子林也开始担心了,失恋加上被骗,汉鸿的承载力行不行他也拿不准,但他要给雪儿信心,他说:“不会,我们找找吧。”
已是晚上十点多了,到哪去找呀,他们就放开喉咙大喊起来,围着厂区转悠着喊。十几分钟过去了,一点发现也没有,无奈,他们只好往后走。
子林要师傅开着远光灯慢一点跑,他与雪儿像来的时候一样,一人看一边,希望能看到汉鸿。
车子拐过一个弯时,子林喊道:“停!”
雪儿问:“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
子林说:“师傅你向后倒,倒到刚才拐弯的那个地方。雪儿,刚才拐弯,车灯一扫,我好像觉得右侧那个土坡上像个人影。”
雪儿有点害怕,紧紧的抱着子林的胳膊。
车子倒回去了,子林下车蹲下来,借助昏暗的夜光观察那个土坡上,像人坐着的黑影子,他大声喊道:“汉鸿!”
那个黑影子似乎动了一下。
子林飞快地跑上去。
雪儿也紧紧的跟上来。
黑影站起来了,真是汉鸿。
雪儿上来就是一顿香拳乱打。
子林提醒:“小心点!”
雪儿这才发现高坡下面是一条火车道,离坡顶足有十多米高。
汉鸿就是在这里给她打的电话,看来他真有过轻生的念头。想到这,雪儿不禁毛骨悚然,她一把抓住汉鸿的手:“走呀,在这干什么?”
雪儿说着拖着汉鸿就往下走,子林也抓住汉鸿的另一只手,两个人把汉鸿给拖下来了。
来到车前,子林说:“先回去再说。”
快到学校了,雪儿有些担心,他怕汉鸿再有什么新情况,就对子林说:“我们去找一个宾馆吧?”
子林明白雪儿的意思,就说:“好的。”
汉鸿两眼呆呆的说:“回学校。”这是见面之后汉鸿说的第一句话。
雪儿说:“回什么回呀,都几点了?听我的,我们先在外面住下来再说。”
进了房间,子林说:“汉鸿,到底怎么个情况?你慢慢说说。”
汉鸿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上头,一句话也不想说。
看汉鸿死活不肯开口,又到了半夜了,子林便送雪儿回她房间休息,送到门口时,他问雪儿:“这么大的事要不要告诉他父母呀?”
雪儿想了想说:“汉鸿最听他爷爷的话,找他爷爷可能更好一点。”
子林说:“那你给他打电话吧。”
雪儿说:“都半夜了,这个时候打电话,不得把他爷爷吓死,等明天早上吧。”
子林说:“那好吧,你也快睡吧。”
雪儿说:“你今晚要注意一点,别让他走了,有事你喊我。”
子林说:“好的。”
车运达老人的生活比较有规律,每天早晨五点左右起床,六点左右开始打太极拳。今天刚拉开架势,女佣就把电话拿过来了,车运达看了女佣一眼,他知道这个点不是重要电话,她是不会拿过来的,他接听起来。
雪儿在电话里轻声细语的说:“车爷爷您好,我是雪儿。”
车运达心中一惊,这个点,雪儿的电话,肯定是汉鸿出事了,他立马直起腰来:“哦,雪儿怎么了?”
雪儿说:“爷爷,汉鸿被人骗了。”
车运达着急地问:“被人骗了?汉鸿怎么样?”
雪儿说:“汉鸿没事。”
车运达说:“雪儿,你们现在在哪?具体是怎么个情况?”
雪儿说:“爷爷,我们现在宾馆里,汉鸿的状态不好,最好您能过来一下。”
车运达连忙说:“好的雪儿,你听爷爷的话,你先放下一切事,看好汉鸿,所有的事都等爷爷到了再说,好吗雪儿?”
雪儿说:“好的爷爷,您放心吧,我一直陪着他,等您过来。”
车运达说:“好的雪儿,你多费心,算爷爷拜托你了。”
车运达放下电话,立即做了一些安排。
有钱人的效率就是高,下午四点车运达带着几个人到达腾泉机场,四点四十分就到了雪儿他们住的宾馆。
雪儿到大厅迎着车运达。
车运达见到雪儿的第一句话就是:“汉鸿还好吗?”
“还好。”雪儿说着就扶车运达上了电梯。
汉鸿背对着门口坐在床上,车运达喊了一声:“汉鸿。”
汉鸿看到爷爷,赤着脚就扑了过来,委屈的泪水也不听话的掉了下来。
车运达紧紧抱住孙子,一只手轻轻拍打着汉鸿那不断耸动的后背。
雪儿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说:“汉鸿,让爷爷坐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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