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林回到家里之后,将手机上琳琳的照片翻给父母和奶奶看。
妈妈爸爸看着他们的宝贝孙女高兴的合不拢嘴。
但是他们也有些担心,为儿子的婚姻捏了把汗。
子林心中也是有压力的,但他只能安慰妈妈,让妈妈放心。
回到界东镇之后,在林宇豪和田友诚的帮助下,子林摆脱了跑片儿的工作,专心致志的发展奶牛奶山羊生产。
子林原本就对乡镇跑片工作不感兴趣,接触方金阳之后,他有了新的感觉,这毕竟是经济工作,是他感兴趣的工作。
他在林宇豪的帮助下,制定了农村发展多种经营的规划,把奶牛奶山羊的发展规划纳入了农村三职干部的考核中,从而大大调动了村干部的积极性。
各村也相继出台了自己的土办法,来鼓励买牛买羊,有的村补贴资金,有的村白给土地。
总之,各种各样的刺激办法都出来了,一时间形成了买奶牛,买奶山羊的**,存养量直线上升。
这令方金阳不得不另眼看待面前这个不起眼的“小王书记”了。
随着不断的工作接触,子林身上的优点越来越吸引方金阳了。
方金阳有事没事就喜欢找子林过来坐坐,有时候去办事也带上他,两人的关系越来越亲近了。
这天,方金阳说:“子林,我在我的办公楼给你留一间办公室吧,你平时来也就有了个落脚的地方,你闲了把厂子逛逛,帮我看看厂子有哪些需要改进的。”
子林谦虚的说:“方总,你都是老管企业的了,哪有什么漏洞能让我看出来?”
“那可不一定,好多事情是灯下黑,有些事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可是名校的高材生,你脑子聪明,多帮我想想事。”
方金阳说做就做,他立马把办公室主人找来,在他的办公室旁边给子林腾了一间办公室。
子林做事情的认真劲儿,方金阳是有所领教的,可是这次他没有想到,子林不但是办事认真,而且还非同一般的聪明。
子林就从乳品厂的第一道工序开始观察,观察了半个月之后,他就得出了一串数字,每天的鲜奶收购量他也就知道了,他又从奶源科找到了一年十二个月的鲜奶收购量,算出了乳品厂一年的总奶量,也就由此算出来了一年的利润。
算出利润来子林吃了一惊,这么大一个工厂,这么多工人,一年的利润居然不足二百万,再剔除一些呆账死账和压款,也就是说乳品厂每年能够拿到手的利润也就是一百五十万左右,那么外面传说这个乳品厂年收入在五百万以上是假的了。
当两个人再次坐下来聊天时,方金阳问道:“这些日子我看你穿着工作服,一个车间一个车间的转悠,怎么样?看出什么问题了吗?”
“哥,你是管理企业的高手,哪能有明显的漏洞存在呀?”
“大胆说,我又不问罪于你。”
“好,那我问一个问题,几斤鲜牛奶能生成一斤干奶粉?”
“理论上七至八斤,我们的厂子小设备不如大厂子先进,可能要九到十斤。”
子林踌躇了一下说:“可我算了一下,我们生产一斤干奶粉需要十点三斤鲜牛奶。”
“这没啥好奇怪的。”
“哥,你有没有看过邯郸钢铁厂的经验。”
“什么经验?”
“钢铁行业出现了供大于求的现象,竞争十分残酷,倒闭了一些企业,还有一些也是不死不活的。然而邯钢却在逆境中站的稳稳的,而且成了行业的排头兵,他们的主要做法就是模拟市场倒推成本……”
子林说的认真,方金阳听得仔细。
方金阳说:“老弟,你肚子里的墨水多,也聪明,今天就你我两个人,你就把话说透。我觉得你想跟我说的不仅仅是邯钢经验。”
子林说:“那我就把话说透,只限于我们两个人知道。有两天我随着收奶的车下乡收奶了,我发现每个村的收奶员都跟我们厂子的收奶员都很熟悉,我感觉他们的熟悉不单单是工作上的熟悉,还有一种更深度的东西。就打个比方吧,有的村每一桶奶都要检验测试,而有的村就不用检验测试,有的村全部检验测试,而有的村只检验一两份儿,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不该有的事?”
方金阳站起来渡步思考,他说:“九个乡镇每个乡镇一个收奶组,每次回来的检验结果,都差不多,不应该在这上面有问题。”
“数学上有个说法,叫负负得负。”
“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负数乘负数得到的一定是负数。”
“你的意思是我九组收奶员全部有问题?”
“如果里面有共同的利益呢?我跟着收奶的车观察了两天,没有发现一份不合格的鲜奶,是我们奶农的觉悟高还是我们的管理有问题?还是我多想了?七到八斤产一斤干奶粉这个数据一定是来自实践的,你刚才说我们是小厂,可我跟着工艺流程走下来没有发现漏洞。我们的鲜奶加工奶粉的成本比例高出理论数字百分之四十多,这正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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