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亚特一行人乘船赶往巴黎的时候,接到紧急军令的威尔斯伯爵侍卫官直属特遣队队长斯坦利已经亲率十名队员先行快马抵达巴黎城中。
斯坦利一行人在抵达巴黎近郊后,将所有的马匹都寄养在城郊的一座农场中,然后他下令特遣队一分为三,扮成不同身份的旅人藏着随身的短兵潜入了巴黎城。
巴黎城是一座开放的大城市,对于特遣队的人而言,入城实在太过简单。
入城之后,三组人马各自行动,一组在城中寻找藏身落脚之地和安全屋,一组收集行动所需的物资装备(车辆、服装、伪装身份),斯坦利则亲自带着两个善长绘画的属下穿行巴黎城大街小巷,绘制巴黎城地图,这些基本都是特遣队潜入每一座城市后的习惯动作。
任务接得紧急,亚特只在军令中告诉斯坦利率队先行潜入巴黎城盯紧圣团巴黎总部和巴黎附近的各处金库,然后等待他亲自赴巴黎指挥行动。
潜入巴黎城的第二日,斯坦利将十名队员两人一组分作五组,其中一二组扮作乞讨流民在巴黎圣殿(圣团总部)、巴黎圣团金库附近坐探监视,三组扮成两个沿街叫卖杂货的小贩,负责传递消息,四组在城南的港口码头等候接应赶赴巴黎的亚特一行,最后一组同斯坦利一起留守巴黎城中的秘密据点,作为预备队随时支援各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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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型单帆柯克船行驶在塞纳河宽阔的河道上,主桅杆顶端挂着一面狼头纹章旗,船首和船尾的舰楼上站着手持短矛的卫兵,甲板中间有几排布棚,布棚下是二十来个士兵或坐或站,低声交谈着船外的风土人情,甲板下的船舱里不时传出战马嘶鸣。
船工水手不时行走在甲板和货船之间,操作大船驶向繁盛的法兰西国都巴黎城。
如今亚特已经是一方伯爵,他当然有资格也有实力租用一整艘河船,不过由于航河的柯克船载重有限,所以除了亚特及其随行的三十余人外,只能再搭载十匹马,因而亚特卫队的大部分马匹都留在了登船港口附近的一处农场寄养。
船尾舰楼里,亚特同随行的罗伯特一边品酒一边有句没句的低声交谈着。
“......圣团极盛之时,拥有成员两万余名、庄园地产九千余处,连大陆诸国的王廷都得靠向圣团金库借钱支度。如此庞大的神圣组织,法王真的敢对他动手?”尽管一路过来亚特已经多次向这位教区大主教兼伯爵顾问预言了圣团的结局,但罗伯特仍然有些质疑。
亚特扭头看着船楼窗外的天空,“圣团因强大而兴盛,也将因强大而覆灭。”
罗伯特叹了一口气,“若是圣团尚且如此下场,我们~”
亚特回过了头,坚定的眼神看着罗伯特,“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我们目前还不会对铁座上的那位造成威胁,他也不会对我们下手。等到能威胁到他的时候,我们也就不用惧怕了。”
罗伯特也看清了勃艮第侯国的局势,眼下来看弗兰德不仅得依靠拥有强军的亚特为他稳定局势,更得依靠亚特替他开疆扩土,所以亚特和威尔斯省暂时无忧。
“那这次来巴黎,你打算如何在法兰西国王的利刃之下强分一杯羹?巴黎的法兰西军团可不是容易对付的。”
亚特虽无全胜的把握,但腹中早已酝酿了计划,“阴谋这种东西始终是都有失败的风险,所以我也没有十足把握,不过这对威尔斯省而言是一个实现飞跃的机会,我不可能任由它溜走。”
基督纪元一三零七年九月二十五,天清气朗。
一条自法兰西王国东南“山区”驶来的大型柯克河船抵达巴黎城南的港口。
帆船刚刚靠港,两个水手模样的男人登了船。
不一会儿,法兰西王国附属勃艮第侯国行省伯爵、宫廷军事副臣亚特?伍德?威尔斯领着勃艮第侯国行省教区主教罗伯特在十一名精锐的骑兵护卫下押着一辆刚刚租用的四轮马车朝着巴黎王宫行去。
巴黎城还是四年前那个臭气熏天的巴黎城,但亚特却不再是当年的那个穷僻山区的男爵。
要说在国都巴黎,公侯来往过,伯爵遍地走,一个小小的亚特在这里还真算不上角色。
不过这些年远居穷山僻壤的勃艮第地区实在太过闹腾,当巴黎王廷的礼仪官得知属国重臣亲赴巴黎觐见的消息后,立刻派了一个副官和一群吏员到城门处迎接。
显然大国国都巴黎的官吏们是见惯了达官显贵,所以当亚特抵达城门的时候,那些迎候的礼仪官吏们并没有太多热情。
不过当罗恩将一小袋响当当的钱币递到那个礼仪副官手中之时,所有的崇敬和笑脸立刻爬上了他的脸颊。
那些低级的吏员们立刻开始驱赶拥挤在道路两旁的贱民,为这些慷慨的伯爵大人开路。
属国伯爵以上的勋贵抵达巴黎觐见,宫廷会安排专门的旅馆提供食宿,所以一行人直接被礼仪副官领了进去,得了恩惠的礼仪副官亲自吩咐旅馆管事为这位尊贵的客人和随从们安排了食宿,然后自告奋勇替亚特向宫廷递交了觐见呈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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