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小康是杨家今年初换的公务员,一个秀气的小兵。
赵红英让他隔三差五的送东西过来,他对这里也熟悉了。
闻言他立即把一只大篮子送上:“嫂子,您小心点,里面有米酒。”
外孙满月,外婆家送米酒、送新衣新鞋,这是当地的风俗。
赵红英准备了一大堆,她是真的当外婆来了。
徐子矜很感动:“干妈,您太客气了。”
赵红英闻言一笑:“娇娇,这又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你客气什么?”
“不跟你说了,我带外孙们理发去。”
今天天气很好,有一种风和日丽的感觉。
六大四小出了门,徐子矜今天出月子,她没去,准备好好大洗一场。
可还没进空间,家里又来人了。
她有点无语了:今天这日子就这么好吗?
“你是……大娘?”
看着门口满头白发、拎着不少东西的老人家,徐子矜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就是她和陆寒洲一起救的大娘!
龙云珠满脸慈祥。
看着眼前这漂亮得惊人的侄儿媳妇,她暗叹:老天,这侄子可真有福!
——这模样儿,就是帝都的那些明星也比不过啊。
“你好,总算找到你们了,我叫云珠。”
“一直想来感谢你们,可一直到现在才打听到你们的住址。”
他们有这么难找吗?
听到这一句,徐子矜心里觉得怪怪的,救人的事都过去半年了,才找来感谢?
上门即是客,心里就算有怀疑,但徐子矜也没多说什么。
“大娘好,一点举手之劳的小事而已,何必挂在心里?您太客气了。”
“快进来坐。”
龙云珠跟着进了屋,一进门就对着屋子打量起来,发现房子整理得窗明几净,室内物品摆放井然有序……
——不是说有一大帮的孩子吗?
——大大小小有七八个,家里还这么干净?
徐子矜倒来了茶,她客气地请龙云珠坐下:“大娘,这是我自己炒的明前茶,尝尝。”
龙云珠接过喝了一口,顿时眼珠子亮了:“这是你自己炒的?”
徐子矜点点头:“是的,我自己炒的,大娘要是喜欢,一会带点去慢慢喝。”
龙云珠是真喜欢。
徐子矜的茶一直在空间的冰柜里,没变色、没变味,茶汤清丽、香味浓郁。
“哎哟,这茶可真好呀。”
“小徐,我打听过你的大名,我能叫你子矜吗?”
打听?
她从哪打听来的?
不过人家能找到家里来,肯定是有渠道的。
人都来了,自然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这话徐子矜倒也不惊讶。
她惊讶的是,两个也没这么亲密,叫名字给她一点怪怪的感觉……
“大娘,没问题,名字就是用来叫的,你乐意的话就叫吧。”
徐子矜的大方让龙云珠心中复杂起来,她家中两个大侄子媳妇都是帝都人,而且还都是有文化有家世的人。
可是那两人,真的没办法与这个乡下长大的侄媳妇相比。
她想问:难道现在乡下人都这么会养人了吗?
陆寒洲夫妻俩的优秀让龙云珠从心底发出感叹……
“谢谢你呀,子矜。”
“那一次要不是你们夫妻俩出手相救,我这老婆子呀,怕是早就去见阎王了。”
“那次你们走得急,而我也身体不好,没来得及感谢。”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听说你生了四胞胎,我也没买什么东西,这个你务必收下。”
话一落,一只厚厚的信封落在了徐子矜的手上……不用数,这鼓鼓囊囊的,至少上千……
“大娘,这可不能收。”
“那真是举手之劳的事,你要这么客气,我得心不安了。”
“这样吧,四个孩子,你每个给十块,我就作主收下,要不然一分也不能收。”
龙云珠:“……”
——还有不要钱的人?
被徐子矜拒绝,龙云珠的心情更复杂了。
她不是没有侄媳妇,而是不肯收钱的侄媳妇,只有这一个。
“子矜啊,你们可是救了大娘我的一条命啊,这点钱算得了什么?”
“你要不收下,我这辈子啊,心里就过不去这道坎,总觉得欠了什么。”
“你就收入吧,我老婆子一生无儿无女,你就成全我这个心愿行不行?”
孤老?
徐子矜张嘴想说,可一看龙云珠那眼眶红红的样子,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正想说什么,门外又来人了。
“团长?您回来了?”
门外站着的是顾立琛和他的通信员。
徐子矜一脸惊喜。
顾团长让通信员把一只大筐搬进了陆家院子,然后对徐子矜说道:“这是寒洲让我带回来的,说是你喜欢吃的。”
竟然是一筐的水果。
而且全是西南那边的热带水果,品种还不少……
“团长,辛苦您了,谢谢。”
顾立琛朝屋内看了一眼:“不用谢,家里来客人了?”
徐子矜点点头:“是的,来了一个故人,进来坐坐不?”
顾立琛摇摇头:“坐就不坐了,他们都很好,不必担心。”
“对了,孩子呢?我还没看过呢。”
徐子矜笑盈盈的告诉他:“孩子们理发去了,一会回来了,抱给您看。”
孩子不在家,顾立琛当然就不进来了。
他挥了挥手:“不用抱,我先去团里了,有空再来看孩子。”
“谢谢团长。”
顾立琛带着通信员走了,徐子矜从筐里拿出几只桔子、一只大芒果走了进屋……
“大娘,这是南边来的桔子,您尝尝,与我们这边的不太一样。”
“这芒果也不错,我去切来给您尝尝。”
顾立琛刚才的话龙云珠自然听到了,她心道:这侄子可是个痴情的家伙。
这老远的弄水果回来,太不容易了。
闻言她摆了摆手:“子矜啊,大娘年纪大了,这东西吃了上火呢。”
“寒洲可真是有心,他训练任务这么重、还这么远给你捎水果过来,是真的疼你呀。”
“子矜啊,你命真好,女人能嫁个好老公,那是上辈子积的福。”
她的上辈子积福了吗?
手指擦进耳边的发丝中,徐子矜想了半天,也没发现自己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她知道的是,上辈子的自己努力是努力的,也没做过缺德事,可积福根本谈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