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陆妈知道,爹娘不肯来,她也没办法。
长吐了一口气,点点头道:“你外公外婆都是老实人,我只是想不明白你三个舅舅为什么会成这样。”
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陆寒洲脸皮抽抽:还能有什么?不就是耳根子软呗?
大舅妈喜欢占俩老的便宜,二舅妈与三舅妈看着,自然眼红。
爹娘再亲,也没有媳妇亲。
媳妇是过一辈子的人,爹娘又不能陪他们一辈子,自然就听媳妇的话了。
所以,男人娶一个什么样的媳妇,决定他一生有什么样的出息。
像他这三个舅舅,永远都是窝囊废。
“娘,你再难过也没有用,各人有各人的人生,随他们去吧。”
“再过几年,等外公外婆老了,他们干不动了再接过来吧。”
除了这样,还能怎么办?
陆妈很清楚,自己这三个弟弟绝对不是给自己爹娘养老的人。
一直以来,爹娘对她这个女儿从来没有轻看,她是不会忘恩负义的。
“嗯,只能这样了。”
陆家的年夜饭,说简单,其实也不简单。
该有的,一样也不少。
下午四点五十分,鸡鸭鱼肉都上了桌,父子几个开始在院子里祭起了祖宗。
“爹,米果来了!”
陆玉珠端着一小碗米果,兴冲冲地跑了出来。
“爷爷,奶奶说豆腐也得放上去。”
刘子望端着一只碗,也从厨房里跑了出来……
这两人才跑过去,两只小,每人举着一根冒着青烟的香跑了出来。
刘子林喊着:“爷爷,我来点鞭炮!”
刘子明也不甘落后:“我也要点!”
很快,鞭炮齐鸣,五点钟,陆家的年夜饭开始了……
转眼过完了大年。
初一的崽,初二的郎,本来陆妈初二是要回娘家的。
因为陆家初八要办喜事,所以陆妈陆爸初二就没再去许家了。
初二下午,天空下起了大雪。
陆妈叫来了黄翠华帮忙,在家里剪起了窗花。
家里办喜事,这东西少不得。
高手在民间。
别看黄翠华一张大嘴,凡事藏不住,但她有一双你想不到的巧手。
她剪出来的窗花,真的是巧夺天工。
看着这幅喜雀登梅,徐子矜一脸惊叹:“太漂亮了!”
“翠华婶,你这手艺真是太好了,真好看!”
黄翠花一脸骄傲:“这可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手艺,我娘剪得比我还要好呢。”
“我跟你说啊,大毛媳妇,以前我们村里谁家娶媳妇、嫁闺女,都请我娘去呢。”
说说笑笑,边说边剪,一个下午,剪了一大堆的窗花。
忙乎完了,徐子矜给她包了个十块钱的红包,还给了一斤水果糖。
这下子,可把黄翠华给乐歪了!
“哎哟哟哟,这这……这也太客气了!”
“大毛媳妇,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谢谢,谢谢。”
初四这天天晴了,陆爸陆妈去了镇上,要置办一些摆酒席用的东西,陆寒洲陪着去了。
陆玉兰能自己翻身了,虽然还不能下床,却能半躺半坐。
陆爸陆妈下午回来的时候,看到女儿能自己坐起来了,眼泪都流出来了。
初六这天,陆寒洲带着陆爹、陆四毛与两个战友天蒙蒙亮就悄悄上了山。
不过这次,他们天黑才回来。
徐子矜担心极了:“怎么这么晚啊?”
陆寒洲朝自家媳妇笑笑:“我们进了内山,这次收获大,有野猪野兔还有野山羊。”
“都在外面收拾好了,免得回来引得大家又来围观。”
这大冷天的,在山里待一天,得多冷?
“快进屋吧,你们先洗洗,马上开饭。”
几人把东西放下,每人一个担子,都是用蛇皮袋装着的,一袋有几十斤。
饭后,两个战友准备回家。
他们死活不肯分肉,出门时,徐子矜让陆寒洲给每人塞了两包点心、一条香烟。
“这不行,这烟老贵了。”
两人还是不肯收。
正拉扯间,突然门外进来一个人:“哟,这是在干嘛呢?”
看到门口的大队长媳妇,陆寒洲立即喊了一声:“伯娘,您怎么过来了?”
“今天我这两位战友和我上山,打了点东西回来后天做酒用。”
“我也没什么好感谢他们的,就给了些点心和几包香烟,表示个心意。”
大队长媳妇一听,也跟着劝道:“该拿、该拿,这可是喜烟。”
“你们拿了,喜上加喜。”
听了这话,两人也只能接了。
两个战友走了,陆寒洲陪着大队长媳妇进了门。
“大伯娘,您过来有事吗?”
大队长媳妇点点头:“新娘子的嫁衣、嫁鞋,得上午送到我家去,这是风俗。”
“我怕你娘没经验,所以过来说一声。”
陆寒洲立即点头:“谢谢您提醒,这个我娘可能真不知道,多谢多谢。”
送新娘子的新嫁衣,可没这么简单。
得选时辰,随同衣服鞋子还得摆放些东西。
大队长媳妇嫁过女、娶过儿媳妇,自然懂得这些。
陆妈正在厨房忙活,听到她的声音,立即走了出来:“我还正在想,一会得去你那坐坐呢。”
“你呀,比我还操心,太谢谢你了。”
大队长媳妇一听,呵呵直乐:“我们什么关系啊?这还要谢?”
“可不兴与我这么客气,我家那小子把人打伤了,要不是大毛,他得坐牢。”
“走走走,我们去屋里详细说。”
大队长媳妇非常用心,不断地说着,直到陆妈重复了两三遍,她觉得没有任何差错了,这才准备回去。
“你这糖果,也真是太好了。”
“我跟你说,这大白兔呀,我们这整个生产队吃过的人,恐怕不超过十人。”
“行了行了,大侄子孝敬我的,我接了。”
“走了啊。”
陆妈笑呵呵地送到门口:“这就对了,你要不接,就不把我当妹妹了。”
“寒洲,送你大伯娘回去。”
“嗯。”
明天一早要把嫁衣送过去,陆妈就忙碌起来了。
徐子矜跟在她身边,一样样地学着,直到九点半,才把东西弄好。
“结婚摆喜酒,真累。”
陆寒洲听到这句,立即把人抱到床上,让她趴下,当起了按摩师……
“是这里酸吗?”
今天一天,可真是没个停歇。
徐子矜感觉最累的是脚:“脚有点胀痛的感觉,你揉下那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