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治安所,本着尽快解决,赶紧团建的目的,
应王强百人律师团队的要求,治安所把王重的大伯一家和舅舅一家都请到了治安所。
王重大伯晚上回家的时候已经开始数钱了,即使赔点钱,也绝对不能让儿子进去,
老百姓染上这个污点,以后简直没法在镇里做人了。
甚至找媳妇都受限,良家女子谁家给蹲过大牢的人啊。
不过当他看到治安所院子里十几个银发苍苍的老教授的时候,顿时蒙圈了。
由于给学生们放了假,已经不见几百人的那种盛况了。
但是教授们都在这里,探讨王强的案情。
最后得出结论,王强纯属见义勇为正当防卫,
打架互殴?根本不存在的。
应该给王强颁发见义勇为奖章。
这种级别的教授、博导们的话,给治安所局长和县里的领导们很大的压力。
虽然最有派头的周斌不在了,但是没有周斌压制的教授们也开始端了起来。
甚至有些教授研究了一辈子法律,比治安所的所有人都要懂法。
在不违规的情况下,教授们把治安所上上下下折磨的痛苦不堪。
直到王重的大伯先到了治安所,整个治安所的情况才有所改变,
所有的教授都围了上去,想看看这个能把他们安排到这个鸟不拉屎山村团建的人,
到底和正常人有什么不同。
然而让他们失望了,王重大伯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民,
顶多算是一个稍微见过点世面的农民。
王重大伯受宠若惊,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被众星捧月过,
尤其是在一些教授自我介绍之后,王重大伯的心跳加快了两倍。
甚至自己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这么多人为了王强,从全国各地赶过来,虽然滨江的比较多,
但是还有一些其他城市的法律专家、大律师往梨县而来,
就是为了给他儿子脱罪,
王重大伯好些年没有掉过眼泪的眼珠子也忍不住有些湿润。
“那家人呢?什么时候到?”
法学院的副院长有些不耐烦了,正主都来了,那些配角还在这拖延时间?
治安所的局长也有些慌,
“给他们打了好几个电话了,说正在路上,让我们等等……”
治安所的局长要被丁长松给气死了,平时小偷小摸民不举官不究,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
今天这都什么情况了,还给我上眼药。
虽然他不认识这个丁长松,但是不影响他对丁长松的印象非常差。
等丁长松开着新买的二手宝马进入治安所的时候,整个治安所大院十几号人,
几十双眼睛都盯在了他身上。
丝毫没有关注让他引以为傲的纯白小宝马。
在他打定主意要找王重母亲借钱的时候,这辆车就已经交了定金。
这件事情倒不是骗人的,而是真的。
只不过他没想到,钱没借到,儿子还被打了一顿。
不过还好,至少结果是一样的。
而且这次能弄到的钱,或许要比借的钱还要多。
甚至还可以光明正大的花。
“你就是丁长松?”
副院长有点不敢相信,这么大人了,竟然还打扮的这么花里胡哨。
丁长松今天心情好,所以直接穿了粉色的衬衫,八分紧身裤,豆豆鞋,
直接把副院长的审美践踏的稀碎。
“王局长,这群老梆子谁啊,还知道我?”
丁长松不认识县长,甚至不认识局长,以他的层次还接触不到。
但是他认识的王副局长在,所以一见面也不搭理副院长,直接跟王副局长打招呼。
只不过此时的气氛显得很诡异,丁长松迈出去的脚也停留在了空中,
他再迟钝,也发现了问题。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王副局长,都黑着脸看着他。
“你注意点言辞,咱俩昨天才算认识,我是执法者,不要跟我套近乎。”
王副局长板着脸,一脸正色的说道。
这话把丁长松整不会了,虽然之前不熟,但是最起码见面还是能打招呼的。
今天怎么就不认识了?
不过他此时也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在他眼里的大官,王副局长此时竟然站位比较靠后,
稍微有点政治觉悟的丁长松,也有点反应过来了。
“那个,各位都怎么称呼?”
丁长松问道,他不知道此时应该跟谁说话,谁能做主。
但是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去问。
“我叫老梆子,王强的辩护律师,‘很高兴’见到你。”
副院长第一个开口,
这里也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先开口。
一句老梆子,把在场所有的教授和博导都得罪了。
“我也叫老梆子,王强辩护律师团队的一员,‘很高兴’见到你。”
“我也叫老梆子……”
“我也叫老梆子……”
“我也叫老梆子,梨县县长,‘很高兴’认识你啊?”
所有人的自我介绍,都是以老梆子开头,谁让丁长松一下车,就把在场所有人都给定性称为老梆子了呢。
教授们说出很高兴这三个字时候很平淡,尽显读书人的宠辱不惊。
但是县长有些绷不住了,按照岁数来说,他也半只脚踏入老梆子的行列了。
他本来还想往前冲一冲,但是今天直接被丁长松给破了防。
华夏正在实行官员减龄的政策,年纪越大,越不好往前走,
而丁长松直接把他定位成了和这些教授一起的老梆子,
要是平时社交场合还好,或者说出这话的人不是丁长松,而是周斌。
县长都会很高兴。
只不过这话是从丁长松嘴里说出来了,他就很恼火!
甚至比教授们还难受。
“不是……县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他们是老梆子,你不是老梆子……”
丁长松吓得前列腺都通畅了,就差最后一点刺激。
他也想不到,今天竟然能在治安所里面见到县长。
丁长松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直接把滨工大来的教授们的罪死了。
县长是一个识时务的人,知道不能让丁长松这个玩意说太多话,
否则这帮老家伙们闹情绪,吃不了兜着走的还是他。
他最怕的就是这种当了一辈子老师的人,尤其是在顶级高校当老师的。
谁没有几个争气的学生。
就像县高中的张帆老师一样,
身为班主任,他的学生王重高考一飞冲天,
老师的身价明显跟着提高,颇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感觉。
至少现在就算他家孙子想去县高中,张帆老师新带的高一班,都得亲自去张帆老师家拜访。
张帆都这样,更别说这些在教育界厮混了几十年的教授们了,
谁还没有几个混的比较好的学生。
尤其是华夏还比较注重师生情谊,他简直不敢想象,如果有几个老梆子真被气倒在梨县,
他未来将会怎么样的黑暗。
人倒霉时,喝凉水都塞牙缝,还处于县长幻想阶段的事情,直接被映照到了现实。
一个不起眼的瘦老头,本来还在旁边看戏,突然之间,感觉眼前一黑,
旁边的一个高大老头见状,一把就扶住了摇摇欲坠的他。
“我草!老刘,老刘你怎么了?”
“草!老刘被气死了?快打120!”
“老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