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这话一出,凌毅和凌希同时眉头微蹙。
凌毅想的是,他们见过徐靖了?
凌希则想的是:“潭州龙头也叫作徐靖?”
他们与潭州接壤,隔壁的庸古县,就是潭州的地盘。而他们所处的灵溪县,属于江州管辖。
所以凌希对潭州的事情有所了解,但并不深入。故而,她只知道潭州龙头姓徐,世人都称呼其为徐龙头;但却不知道徐龙头真的叫什么。
而且徐靖跟淮州杨澈不一样,杨澈是因为太过耀眼,曾经一度被称之为江陵第一人,所以几乎人人都知道他的名字。
但徐靖为了安全,很少在外人面前提起自己的名字,也很少让旁人提及,即便要称呼,也只能称其为徐龙头,故而显得比杨澈要神秘许多。
----说到底,终究还是因为实力不够,所以用‘怕死’来凑。
只要足够‘怕死’,自然就会从各个方面老保护自己,包括不透露姓名。
现在凌希听到那位老乡这么一说,顿时有些冷汗直流。
相比较那位老乡的激动,凌希明显要惊恐的多。
如果那位大善人真是潭州龙头的话,那她可就招惹了一个万万不能招惹的存在!而且很可能给自己的家庭带来灭顶之灾!
想到这里,她的背上当即渗出一身冷汗来。
而那位老乡听到凌希的问题后,却是满脸兴奋的回道:“我去年在潭州那边的工地上干活,听工友们提到过一嘴。
但他很快就让我们保密,而且交代说,绝对不能对任何人提起徐龙头的名字,否则会死得很惨。
所以这件事我也就慢慢烂在肚子里了,直到刚刚在车上,我听到他自我介绍的时候,我才依稀觉得有些耳熟。
但我一直没想明白这名字为什么会这么耳熟,直到刚刚,我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就是潭州龙头啊!凌总,你发达了啊!
看他对你那恭敬的态度,以后你在潭州,几乎都可以横着走了啊!到时候凌总要是发达了,可别忘了我们这两个老乡啊!”
说完这话,那位老乡的眼睛都不由得亮了起来。
什么叫做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到时候只要凌总手指头里稍稍露出一点缝来,他们都能跟着衣食无忧。
所以即便接他们的私家车已经到了,可他们也没有急着走,而是在这里等着凌希,想要告诉她,不要错过了这么一个攀高枝的机会。
但凌希却完全不这么想,要知道,对方对自己好,主要是看在那位凌先生的面子上,并不是因为自己有足够的实力与之相匹配。
而且自己颜值也还可以,搞不好对方就是色迷心窍。
最关键的是,凌毅有一个那么漂亮的老婆,要是被徐龙头给盯上了,她绝对有理由相信,徐龙头百分百不会放过她。
到时候,他们好不容易才走入正轨的凌家,将会再一次家破人亡!
一想到这些,凌希全身就如坠冰窖一般,害怕极了。
不过很快,凌希就镇定了下来,脸上的神情也轻松了不少,因为她想明白了一件事,于是她摇头对那人笑道:“老乡,你应该是弄错了,那个人不可能是潭州龙头,他们可能只是同名同姓罢了。”
张大哥点头道:“我刚刚也是这么劝他的,但他偏不信,非说那人就是潭州龙头,哼,想攀高枝想疯了!”
“他怎么就不是潭州龙头了?能在大过年的,叫来那么多重卡和越野车,而且还带了那么多小弟,除了潭州龙头,谁还能做到?”老乡不死心的说道。
凌希摇头,问道:“你想想,他潭州龙头是什么身份地位,谁能有那么大的份儿,让他在大年三十这天,亲自押送年货?
以徐龙头的实力,那人就算是潭州的州长,也应该叫不动徐龙头吧?!更何况,潭州的州长也不姓凌。”
听到这话,凌毅眉头再次一挑,终于确定他们的确是遭遇了徐靖的车队。
他只是不知道,这两拨人是怎么碰见的,而且似乎还挺聊得来,所以才会让那位老乡觉得有机可趁。
想到这里,凌毅就掏出手机,给徐靖发了一条信息过去,随后就继续看戏了。
而凌希的这番话一出,那位老乡脸上的神色顿时就慌乱了不少。
但他还不死心,依旧辩驳道:“话虽这么说没错,可万一这位凌先生,是个比潭州州长还要厉害的家伙呢?”
凌毅闻言,不由得心中暗笑:‘你这家伙,还真是一猜一个准!但很可惜,你到时候要失望了。’
“比州长还厉害?你也是龙寨镇的人,你听说过我们镇里出现过什么大人物吗?别说是比州长更厉害,连比县长更强的都没有吧?”
凌希也不气恼,而是有理有据的说道:“再说了,堂堂的潭州龙头,你觉得他会让自己的小弟下车,让我们这些老百姓先上车回家过年吗?他真要这么仁慈,还当什么龙头,干脆当佛头算了!”
这番话一说完,那位老乡顿时什么话都没有了,想要攀高枝的心思也没了。
凌希似乎还嫌不够,于是补刀道:“所以,他们只不过是同名同姓而已,而且很大可能连名字都还不是同一个字,只是发音一样罢了。
听到这话,那老乡终于是嘿嘿一笑,觉得确实是自己想太多了,于是挠了挠头,跟凌希说了句抱歉之后,就准备转身离去了。
凌国忠这时一脸担忧的开口问道:“怎么,你今天不是坐班车回来的?怎么还搭顺风车了?”
“班车在凉亭坳半山腰上坏了,恰好遇到一队送年货的重卡车队,押队的就是那个徐靖,所以就搭了他的车回来。”凌希言简意赅的说道。
“说起这徐靖,人还挺好的,为了让我们这些乘客先回家,竟是硬生生的让他带来的那些押队队员下车,让我们先上车翻过凉亭坳。”
凌希忍不住称赞道。
“还有这事?具体说说。”凌国忠对此很是好奇。
凌希便从头开始,把事情的经过给大致说了一遍。
当凌希说完之后,凌国忠当即感慨道:“有情有义,没有为富不仁,这个徐靖,也算是条汉子。”
纪兰英的关注点就不一样:“啥家庭啊,买了整整五辆重卡的年货?这咋用得完、吃得完哟,到时候岂不是都要放坏了?白白浪费!”
“同样都姓凌,看看人家,回来的时候,年货都买了五辆重卡!你呢?我记得你回来的时候,两手都是空的吧?”凌国忠没好气的冲凌毅训斥道。
倒也不是真的埋怨他,就是单纯的想骂他两句,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女儿和儿媳妇回来后,自己不骂他两句,心里就不舒服似的。
而凌毅闻言,顿时就不开心了:“我虽然没带,我媳妇儿没带吗?那十瓶茅台,几十条烟,你是一个字都不提吗?”
“我说凌毅,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你还要不要脸了?那是诗韵买的,跟你凌毅有半毛钱关系吗?”凌国忠针锋相对道。
其实他并不是真的要凌毅的年货,毕竟家里什么都不缺,他就是喜欢这种跟凌毅斗嘴的感觉。
这让他觉得,很有年味!
凌希此时也加入战团:“啧啧啧,你回来的时候真是空手啊?你也好意思?那么大的房子买得起,给老爸买两条烟、给老妈买个手镯啥的,你都舍不得了?
你个狼心狗肺的家伙,看看你老姐我,整整两大箱子的年货,就问你,羡不羡慕、颈部惊喜、气不气人!?”
话音落,一声沉闷震耳的鸣笛声,从主街尽头的拐角处传来,随即就看见一辆重卡,带着披荆斩棘的气势,出现在众人眼前。
凌毅见到这重卡,淡淡一笑:“谁说我没买年货的?这不就来了吗?只不过到的有点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