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江忽然说道:“我成俊兄弟本名余亚,字成俊。我们相识在幼年时期,后来因家境贫寒,所以进了队伍,跟着冯玉祥将军。在中原大战的时候,我负了伤,却正好在医院里遇到了小时候即相识的余亚兄弟,那时他已经改名余成俊了。等我出院时,冯将军已经失去了兵权,我就只有跟着余成俊走了,进了张发奎将军的队伍,后来在他的帮助下,我俩一起进了广州的军校,那时我们的关系越来越好。余成俊兄弟不嫌弃我是穷人家的孩子,我们住在一起吃在一起,有什么事都互相帮衬着。我是个打仗不怕死,也很讲江湖义气的人,对余成俊兄弟的好,我始终记在心里的。他给我说过他还有一个父辈就有生死之交的好兄弟,叫做李少杰,但是那时你应该还在读书,所以我们没有见过面。”
再后来,马江很快就知道了余成俊的家庭背景,所以在各方面对余成俊更好。本来,马江学完了要回部队的,还要升职。但是,没想到旧伤复发了,所以就不能再去一线的作战部队了,然后跟着余成俊到了第四军,做了一个守备团的副团长。余成俊从马江那里也学了很多作战的本事,在战斗中很实用,所以很快就做到了少校这一级。虽然,余成俊和马江都在第四军,但是隶属的部门不同,所以快一年多没有见到了。
但是马江是知道余成俊也在这一带的,所以很为他担着心。今早,他得知有部队在附近激战,就赶紧带着一个连出来看看,他隐隐担心别是余成俊的人马,可是他到来的时候恰好看到余成俊扑在敌人身上,被炸死了,心中很痛。现在得知眼前的这个李少杰就是余成俊的一个好兄弟,自然就觉得亲近了好多。马江跟着冯玉祥好几年,与冯将军的性格有点像,所以他的本质也不坏。但是他在守备部队,倒是落了个眼不见心不烦,因为他对**打内战很反感。他所守卫的这一带,经常会有小股的红军游击队出没,但是如今日本人在东北和华北大肆侵略,老蒋却还在剿匪中,这让马江心中很不是滋味。所以,他时常叮嘱自己的人,要是遇到了共匪能避开就尽量避开不开战,甚至经常带着人绕着游击队,基本上没有打过一次仗。因此,对在附近村子里经常休整的红军部队,他宁愿蹲在自己的罗汉镇里,也不会按照上级的指令去清剿的。隔着很远就开枪示警的事,他做的最多。
今早与钟阿贵和钟阿发带着的游击队遭遇的却根本不是马江的人,而是名义上划归张发奎十八集团军的中央军的另一部。老蒋的中央军被老蒋独宠,也根本不接受地方军阀的辖制和调动,他们的行动自由。
马江看到战场上的情形,就知道这一仗很惨,红军游击队的损失很大。红军长征走了以后,这一带的十几支游击队逐渐减少,而且都有撤离的迹象。马江此时也很无奈,于是命令自己的人马上挖了几个较大的坑,把那些死去的游击队员都埋了。他不想在这里久留,如果遇到另外的游击队,搞不好就要打仗,他不愿意。
马江看到所有人都掩埋了后,望着不远处的李少杰,地上是余成俊的尸体。马江想了想叫过两个士兵,嘱咐他们马上搭一副担架,把余成俊的尸体放上去。然后他拍了拍李少杰的肩膀,示意他们该走了。
曾广林说道:“您是马江大哥?”
马江点点头说道:“余成俊兄弟也与你说过我?我刚才看到他这样救你,就知道你应该是少杰兄弟了。虽然咱俩从未见过,但我还是知道你的,你是余成俊兄弟最贴心的好兄弟。咱们都在第四军,可是你们是一线作战部队,我是守备部队,十几万人的部队中,见一面也不容易。我们把余成俊兄弟的遗体收殓好,要想办法送给他的父母去,到时候还是给他叫余亚吧,这是他从前使用的名字。”
“我在师部做参谋,成俊哥在一线部队,我们也不长见面的,这次我们遭到了偷袭,成俊哥知道我被俘后,马上就急了眼,带着侦察排就赶上来了。”曾广林说道,“我成俊哥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我父亲与他父亲都是辛亥革命的人,交情很深,我们一起读书八年多,后来他跟着余伯父去了南方进了队伍,我还在读书。这次我们在一起没多久,可是他却为了救我送了命。我怎么向伯父交代啊!”
“少杰兄弟,我就这样称呼你吧。”马江拉起曾广林后说道,“我的兵都整好队伍了,咱们这就走吧。我与你也不算是外人了,我与余亚兄弟是相邻,我年长了三岁,他后来出去读书,我则去当兵,我们再次相遇在医院,他这个人很够情义,我跟着他到了张总司令的队伍里,又一起去读了一年的军校。虽然我没有背景,现在也做到了副团长,算是祖上有福的人了。虽然余兄弟死了,但是我是不会忘记他的故人的,你要是不嫌弃,就叫我马哥好了。认识你,我的心里也非常的高兴。”
“马哥,我也早就听成俊哥说过你了,但是一直没有机会拜见。前段时间成俊哥还说等战事稍微停息了,就带着我去找你这个讲情义的大哥。”曾广林说道,“我在师部的这几年也是不顺,所以就跟着成俊哥一起到前线了,没想到相见没多时,他却先我而去了。我知道马哥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汉子,而且曾经也为革命留过学受过伤。今天有幸见到,你能认了我这个兄弟,我是很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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