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小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刘魁,他对周乙说道:“李轻哥,咱们该回去了。”
曾广林看着刘魁对周乙说道:“这位兄弟,我以前没有见过,是李轻弟弟的朋友?”
周乙笑着说道:“我和他是过命的交情,我们互相救过对方一次命。我这次回来,就是他的帮助下才成功的。要是没有他,我可能早就把命丢在哈尔滨了。我们以前在哈尔滨警察厅是同事和好兄弟。”
曾广林伸出手和刘魁握了一下说道:“我和你李轻哥是很早以前就在一起的好兄弟,那么咱们也算是兄弟了。”
周乙悄声说道:“现在还是同志,我们三个人是一个小组的,还有区利慈兄弟的妻子。”
曾广林这才释然,三个人的手紧紧的拉在一起,周乙说道:“广林哥要去前线了,多保重啊。如今战火已经燃到我们根据地了,形势非常的严峻。”
“但是我相信我们的事业是正义的。”曾广林说道,“最后的胜利一定是我们的!”
刘魁接着说道:“广林哥,我深信这一点,因为在李轻哥这里我学到了额很多以前不明白的东西,我们是为老百姓打天下的,是为穷人谋幸福的,所以我们是无私无畏的,我们有必胜的信念,我们有为了我们的信仰不怕牺牲自己生命的坚强意志!”
周乙跟着说道:“广林哥,你放心吧,在临江我们还有很多同志,我们一定会紧密的团结在一起,为我们的伟大事业不懈努力奋斗!只是,你一个人战斗在敌人中,遇到的危险更多,随时都有困难,多保重吧。”
曾广林笑着说道:“牺牲不怕,就怕不能完成党交给我们的光荣任务啊。临江还在敌人的统治下,白色恐怖将在较长的一段时间里存在,你们也多保重。”
周乙忽然说道:“区兄弟,你们先回吧,我和广林还有一些事要说。”
曾广林也说道:“我最近就要北上了,这次调防也是很突然的。所以,路过家乡我就请了假,一来是我接到特委的指示,要把我掌握的重要情报及时传递出来,为东北的部队做好准备提供帮助,二来这一去不知道需要多久,回家和老父亲,还有几个哥哥道个别。这雨虽然下的小了一些,但是两三天之内估计我们也走不了,后面的很多物资还在几百公里之外。我们也要在这里等待补充。区兄弟,你和毕叔叔先回去,我和李轻兄弟还有很多话要说。”
刘魁点点头,回身打开院门,然后离开了小院,又关上了门。曾广林在小院的一个木凳上坐下,周乙坐在了他身边的另一个木凳上。
天上的细雨开始下了,水田里的稻子明天要东倒西歪的了,但是现在这样的宁静生活,却是很多人不能得到的。中国的广大穷苦人依然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国共双方的车马炮已经对上了,蒋介石撕毁和平协议,悍然向解放区和根据地发动了大规模的战争,不断通过水路和飞机运输到前线的士兵和物资,正在全国源源不断的行动。
“李轻兄弟,现在的形势紧张,但是我们的事业仍然前途光明,因为我们是为劳苦大众打天下的。”曾广林抬起头看着慢慢飘下的雨说道,“我很可能两天后就要走了,你们在临江要继续斗争,光明在前、我辈努力!”
周乙说道;“广林哥,我从加入党组织的那一刻,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二十多年历程,经过了太多的生离和死别的考验。如今,我的妻子和儿子也不知道如何了,当初把他们送到了苏联后,我还是回到了哈尔滨,因为有一个同志和孩子被敌人抓住了,非常的危险。党组织批准了我的请求,虽然我从死里逃生活了下来。但是却不知道他们在哪里。这是我最关心的。”
“到了苏联境内,应该是安全的。”曾广林说道,“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否秘密的进入了东北,或者通过其它什么途径回国了。以后,慢慢的就会知道。你这一说,倒是又让我想起了幺姑。”
周乙说道:“你刚才说起幺姑,我就很感慨。虽然咱们俩是一前一后离开这里的,但是对幺姑的印象,我还是非常深刻的。”
“那些过去的事情,时常在我的脑海浮现,因为幺姑的事情,在叶家田已经快淡忘了,毕竟过去了二十年,百姓在敌人的压迫下,只能苟延残喘的活着,还有很多革命者牺牲了。不知道幺姑在哪里。我非常的怀念她,真的。”曾广林向周乙要了一支烟,他是很少吸烟的,因为从事地下工作多年养成了这个好习惯。点着烟后,曾广林吸了一口,烟雾在细密的雨中慢慢的飘散着。
周乙说道:“我离开李集镇时,幺姑已经不在了。所以我不知道幺姑的故事,只是有一些支离破碎的事,通过大人的讲述,知道那么一点。”
曾广林说道:“反正今晚咱俩也没事,我就给你讲讲幺姑的事情吧。我相信,你对她也是很感兴趣的。”
周乙点着了手里的烟,把手边的几棵菜扶正了,看着曾广林说道:“那时白色恐怖,白狗子和国民党的正规军对乡里进行了残酷的围剿和大屠杀,很多人都死了,如果广林哥也是那时离开的,应该就是被转移的。那时候广林哥才二十出头吧?你已经是党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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