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秋妍和张平汝对他也点头招呼了一下,然后慢慢的向着楼门走去,进了楼,顾秋妍在张平汝的耳边轻声说道:“只有那个饭店有几个服务生在这个楼的一楼租住,其他的人都没有住在这里。”
张平汝点头说道:“酒店的服务生住得近,应该是老板给他们租的,很早他们就要去准备货品等。我半个月前也来观察过,没有值得怀疑的人。老魏选的这个地方,既不特别的繁华容易招惹巡警,也不是特别冷清。是一个非常好的交通站。”
第二天一早,张平汝到店里,刚把盘下来的货物整理了一下,就看到黄妙金和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岁的男孩站在了门口。
张平汝说道:“我还以为你们昨天就来了,先把你们的东西收拾到后面的屋子里吧。”
黄妙金和男人把身上背着的包裹放下来提着,然后进了店,一直向后走。其实,昨天黄昏时她来过,已经把后面的小屋收拾干净,现在他们只是把剩余的一些物品搬来,然后规整的放进了柜子里。
黄妙金和男人来到柜台前,两个人对张平汝躬身,然后黄妙金说道:“掌柜的,这是我男人,叫解秋生,刚才那个孩子是我们的儿子,叫解雪松。孩子刚九岁。”
张平汝指着柜台里的凳子说道:“坐下说话吧。”
黄妙金和男人坐下,解秋生掏出一个烟杆看张平汝。张平汝说道:“这是绸缎铺,里面就不要吸烟了,你要是想吸烟,就到门口去。这里可不能失火,危险。”
解秋生收起烟杆,夫妻二人端坐在凳子上。
张平汝继续说道:“咱这绸缎铺是盘下别人的,也没有改生意,还是做绸缎的生意。昨天,你说你们夫妻都在别的铺子里做过,也有绸缎生意的一些经验。咱们先做着看,薪水不会亏待你们的。我可能要经常去看行情,或者进货这些事,所以店里就主要靠你们照看了。这些绸缎的价格,都在账本里记着,你们抓紧熟悉。”
黄妙金点头说道:“掌柜的放心,我记性好,我男人对尺寸这些很在行。”
张平汝点头说道:“如果有生意道上的人要的货多,你们要及时告诉我,不够了我就要赶紧调货。还有,后面的小屋住你们一家还算宽敞,小巷子里可以支起锅灶做饭,也算是方便。”
解秋生点头闷声说道:“掌柜的想的周到,太感谢您了。”
“出门在外的都不容易,如今这世道也不是很太平,你们也是帮衬我。”张平汝说道,“就不要把我们当外人,有啥就说,我也是做这点小买卖的,混个日子罢了。”
解秋生说道:“我听掌柜的口音,好像也不是本地人。”
张平汝轻声说道:“我是临江下面县上的,但是离家二十多年,在外闯荡的厌烦了,也结婚有孩子了就回来了。”
黄妙金说道:“我也是离家多年,我男人在东北,是闯关东过去的,我是跟着老舅去的。在那里我们认识结婚,看着有些太平了,就回来了。我男人是溪水的。”
张平汝点头说道:“咱们都是离家多年的人了,也算是有缘在一起。哦,顺便问一下,你的孩子读书没有?”
黄妙金摇头说道:“没有读书,我们一直没有安定下来就没有给孩子找学校读书。现在回来了,等着看这附近有没有学费低的学校,总要让孩子认识几个字。”
张平汝说道:“好,我也给你们看着点这事。”
解秋生连忙说道:“那就多谢掌柜的了。”
然后,张平汝又交代了一些,看看时间快到中午,就让他们看着店,自己准备去进货。
张平汝到临江市最大的绸缎市场看了看,这里有来自全国各地的绸缎,品种还是很齐全的。他转了几圈,与一个商家搭上话,然后商量好,以后就在这家进货。然后,他定了好几十匹绸缎,给了地址让送过去。随后,他坐了一辆人力车回家。
回到家后,顾秋妍正在做午饭。看到张平汝回来,她放下手里的活,然后对张平汝说道:“我今天看到一个人,这个人对我们很危险。不知道怎么给老魏汇报。”
张平汝说道:“我们这里是交通站,只能等交通员来,才能把情况报告老魏。你先说说,是什么人。”
原来,顾秋妍上午去买菜,她还是去的那个市场,出来的时候,她决定从另一侧走,也好再观察一下。当她出来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趁着对方没有发现她,顾秋妍迅速的侧身躲在一个电话亭后面。然后,她仔细的查看着那个背影,当那个人转过身时,她看清了这个人是鲍里斯。
顾秋妍把鲍里斯和留西科夫的事又简单的给张平汝讲述了一遍,包括这次来临江时遇险的情况。
张平汝听完问道:“你确定是这个人吗?还有,他没有发现你?”
顾秋妍点头说道:“我确定是鲍里斯,因为我和他接触了好几天,又在火车站遇险,如果不是两个不知名的同志帮助我,上次恐怕就非常危险了。我心里始终认为,这两个人一定是针对我的。因为留西科夫是苏联内务部出来的,而鲍里斯是一个白俄的没落贵族,他们两个人的智力都很高。乌苏里虎行动最可能泄露的途径,就是我。所以,我一直认为他俩是那次行动中,可能是唯一的幸存者。那样,他们会分析到是我把这个行动的细节透露给苏联人了,所以就要千方百计的找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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