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小钰,你和祝先生都是无辜的受害者,事情澄清之后就好了,别太往心里去。”
郭筱钰内心的酸楚被这句话轻轻触动,却也生出一丝不屑,她深知母亲的温柔与无知无法理解她所图之深远。
她的目的,从来不只是简单的闹剧,而是要在祝如瑾与姜吟之间,精心布置一场足以动摇根基的信任危机。
但现实的讽刺在于,祝如瑾夫妇间的爱情堡垒,似乎坚不可摧,她的计谋并未掀起预想中的波澜。
“妈,我只是担心我会不会无意间给祝总和祝太太带来困扰,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请务必通知我。”
郭筱钰的声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企图,她渴望借由他人之手,掌握局势的每一分变化。
夜色渐浓,祝如瑾的身影出现在别墅内,与家人共聚晚餐时分。
金琳适时提起郭筱钰的造访,言辞间满是对这出戏码的玩味。
“吟吟,你不觉得整个事情很奇怪吗?会不会是……”
未尽之言如同锋利的冰刃,悬于半空,直指郭筱钰可能自编自导的阴谋。
然而,姜吟清澈的眼神中映出的只有疑惑,她未曾料想到这样复杂的算计。
“小姨,你想说什么?”
她询问得直接,眼神中不含杂质。
“小吟,你说会不会是郭筱钰自己安排的这一连串风波?”
在姜吟的追问下,金琳终究没能藏住心中的揣测。
但于姜吟听来,这样的设想太过荒谬,毕竟郭筱钰今日的到访和那些诚挚的话语又该如何解释?
“我觉得不会,郭小姐……”
姜吟摇头,满脸的难以置信。
金琳则是一声叹息,眼神复杂。
“你啊,总是把人心想得太简单了。郭筱钰,可不简单。”
餐桌边的对话最终在无解中暂时告一段落,夜色中,祝如瑾的沉默与姜吟的淡然形成了某种默契,而金琳也只能按下心中种种猜忌,不再多言。
直至夜幕深垂,二人回到卧室。
浴室里,水汽弥漫,姜吟身穿一袭纯白浴袍走出,湿漉漉的黑发如墨,随意搭在肩上,平添了几分不加雕饰的美。
祝如瑾的动作意外地温柔,主动取过吹风机,语气异常温和:“你坐好,我帮你吹头发。”
这一刻的体贴,对姜吟而言,既突兀又陌生。
她虽疑惑,却依言坐下,任凭那双熟悉而修长的手指穿梭于发丝之间,吹风机的嗡鸣和牛奶香沐浴露的味道交织成了一首温馨却微妙的序曲。
孕期已至第二个月,祝如瑾的每一个轻微触碰都显得尤为谨慎,生怕伤及腹中尚未谋面的小生命。
姜吟透过镜子,捕捉到祝如瑾那依旧冷峻的侧脸,却在细微处察觉到了他难以掩饰的亲近与渴望。
这个男人的心思,如同深不见底的潭水,让人难以捉摸。
夜深人静,当两人躺入被褥的柔软怀抱,四周静谧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祝如瑾的举动悄然打破了一切界限,他悄无声息地贴近姜吟,那一刻,空气似乎凝固。
姜吟刹那间惊醒,心跳加速,脸颊泛红,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
她怎能不懂祝如瑾的暗示,两个月的等待,对于他来说,自然是煎熬;而对于她,同样有着难以言喻的渴望。
祝如瑾的拥抱几乎让她窒息,呼吸变得急促,炙热的唇瓣轻抚过她的颈侧,低沉而饱含情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吟吟,我真的很想你……”
滚烫的气息拂过肌肤,让人心悸。
姜吟紧张得不敢妄动,轻声道:“如瑾,我怀孕了,不可以……”
祝如瑾仿佛读懂了她的心思,温柔而又坚定地回应:“放心,我有分寸。”
他的吻依旧炽热,却没有越雷池一步,这份克制反而让姜吟的紧张情绪渐渐消散,安心感缓缓包围了她,一切尽在不言中。
她轻轻地闭上眼,全身心地沉浸在他那热烈而温柔的吻中,感受着彼此间传递的炽热体温,两颗心跳仿佛在同一频率上共鸣,紧紧缠绕的身体似乎要融为一体。
随着夜色渐深,他们最终相拥而眠,如同两片在风中找到了归宿的落叶,相互依偎,在静谧中沉入了梦乡。
次日,当第一缕晨光羞涩地探过窗帘的缝隙,轻轻拂过姜吟的眼睑,她从睡梦中缓缓醒来。
昨夜的柔情与温暖仿佛还在空气中弥漫,她转头望向身旁,祝如瑾的轮廓在晨光的勾勒下显得格外英俊。
男人的眼睑下,短而浓密的睫毛如扇贝般轻覆,高挺的鼻梁下是那线条俊朗的唇,组合在一起,构成了一张让任何人都难以移开目光的面容。
姜吟在这样的面孔前,也不免心生倾慕,一种名为幸福的情绪在心底悄然绽放,她拥有着这样的男子,这是何等的幸运。
她的眼中满溢着爱意,静静地凝视着祝如瑾,仿佛要将这一刻的美好永远镌刻在心间。
祝如瑾在微光中慢慢睁开了双眼,第一眼便捕捉到了姜吟那深情的目光。
虽然还处在半睡半醒的朦胧之中,但那双熟悉的眼睛让他瞬间清醒,嘴角自然而然地勾勒出一抹温柔的微笑。
他舒展手臂,又一次将姜吟揽入怀中,声音里带着未尽的睡意问道:“这么早醒了?”
姜吟依偎在他的胸膛,脸上洋溢着温馨的微笑,“我也刚醒来不久。”
正当两人享受着这份宁静的拥抱时,手机铃声突兀地划破了晨间的宁静。
祝如瑾不舍地放开姜吟,接起了电话,吴秘书急促的声音传来:“祝总,关于郭氏的那名员工……昨晚不知为何,他独自离开了病房,不慎从楼梯跌落,伤势十分严重。”
祝如瑾闻言,神色一紧,连忙追问:“他现在的状况如何?”
“医生的初步判断是,他可能无法苏醒,会一直处于植物人状态。”
吴秘书的话如同一块巨石,重重地压在了众人的心上。
在一旁默默聆听的姜吟,手指不由自主地抓紧了被角,心头五味杂陈。
事件的真相尚未浮出水面,竟已造成了如此重大的后果。
“他自己是如何离开的?”
祝如瑾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