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祝安接过了话茬:“他一回来洗漱完毕就匆匆离去了,具体做什么不清楚,或许是急于处理公司事务吧,毕竟有大半年没怎么亲自打理公司了。”
爷爷点了点头,似乎早已习惯于祝如瑾的作风:“是啊,总是把生意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姜吟的心底却涌起了不一样的揣测,他或许真的是去见程晓虞了。
在机场,他凝视程晓虞的眼神中那份难以割舍,至今令她记忆犹新。
她只勉强吃了几口饭,便放下了碗筷:“你们慢慢吃,我饱了。”
陈琴注意到姜吟碗中几乎未动的食物,一眼便看穿了她的不悦。
作为女人,陈琴能够深切体会到姜吟心中的酸楚。
回到卧室,姜吟艰难地侧躺在床,手里紧握着手机,思绪万千。
金琳的信息适时而来:“小吟,小瑾回来了吧?”
因祝家人全体出动接机,金琳并未前往,实际上她也渴望见上祝如瑾一面。
“他既然已经回来,我们是不是该搬回去住了?”
金琳紧跟着又发来一条信息。
姜吟缓缓敲击键盘,回复道:“小姨,你去问问他吧,我听他的。”
按下发送键后,她将手机翻转,面朝下。
闭上眼,她很快沉入了梦乡。
再次睁开眼,夜已深邃,卧室里灯火通明,祝如瑾静静坐在床边,目光温柔地落在她脸上。
她没有再嬉闹,只是平静地说:“你回来了。”
“嗯。”
祝如瑾的手轻轻滑过她的脸颊,温柔至极。
姜吟欲起身,祝如瑾便默契地扶住她的手臂,协助她坐起。
他虽不明了她的意图,却意外收获了一个紧紧的拥抱。
她依偎在他怀中,触动了祝如瑾内心深处的柔软。
女人的温婉柔情,对每一个男人而言,都是不可抗拒。
她怀孕数月的身躯显得格外柔美,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母性独有的温柔光芒。
祝如瑾感受到这份温暖,不由自主地加重了环抱她的力度。
姜吟轻轻地将头倚靠在他的肩头,那种踏实和归属感瞬间包围了她。
然而,就在这之中,一抹不属于她的淡淡香水气息悄然侵入了她的鼻尖,让她猛然间清醒过来。
她猛地睁开双眼,推开了祝如瑾,眼中闪烁着自嘲、疑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伤痛。
她直视着他,嗓音颤抖,忽然问道:“如瑾,你真的爱我吗?”
这突如其来的质问让祝如瑾的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解与错愕,他的目光变得深邃。
爱,当然爱。
祝如瑾在心底无声地回答。
她的腹中正孕育着他们的骨肉,这份联系让他无法否认对她的深情。
但他却没有直接将这话说出口,而是选择握住她的手,那句本该脱口而出的“你难道感受不到我的心意吗?”
却如同被什么东西堵在了喉头,最终还是被他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他暗自思量,或许是自己的骄傲在作怪,又或者是对姜吟的爱太过自信,认定这份情感无需过多言辞来证明。
姜吟见他不答,脸色微沉,再次追问:“你刚才去哪里了?”
祝如瑾却对这个问题避而不谈,他并不打算重新点燃往日的情感,只是希望能给那段过去一个完美的交代。
“我没去哪里。”
他低垂着眼,声音冷漠,那抹不属于他的香气,也让姜吟心中的震动无法平息。
她意识到,他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
面对着这样的隐瞒,姜吟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好吧,我知道了。”
她缓缓合上眼,语气失望。
祝如瑾捕捉到她的情绪变化,连忙转移话题,提议让李阿姨准备些食物,因为母亲告诉他姜吟晚餐吃得不多。
然而,姜吟拒绝了,轻轻躺回床上,她的心底却涌起了前所未有的不安与忧虑。
随着时间的推移,姜吟开始发现自己对祝如瑾的占有欲与日俱增,这份在意让她变得更加敏感,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过于在乎。
回想起婚初时的淡然,如今的她已不复当初。
这份转变是好是坏,连她自己也无法给出答案,但祝如瑾显然对这种改变不太适应。
夜深人静之时,祝如瑾再次回到了房间,姜吟佯装熟睡,他则在洗澡换衣后,习惯性地钻进被窝,从背后将她轻轻环抱。
姜吟虽然保持着假寐的姿态,但内心却不断地问着自己,祝如瑾是真的变了,还是他从未改变,只是她现在才看清楚?
次日清晨,当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屋内,祝如瑾提议将姜吟接回自己的住处,理由是那里有保姆可以更好地照顾她。
陈琴虽有顾虑,担心姜吟的身体状况,但最终在两人的坚持下,还是同意了祝如瑾的安排。
早餐桌上,陈琴语重心长地对祝如瑾叮咛:“小吟现在最需要的是你的陪伴,工作再忙也不要忽略了她的心情,孕妇的情绪稳定对宝宝很重要。”
祝如瑾听着母亲的话,舀粥的动作微微一顿,他认真地点了点头,承诺会好好照顾姜吟。
然而,在他心中,还有一些事情亟待解决。
陈琴温柔地为姜吟夹着菜,希望这对小夫妻能够相互扶持,幸福美满。
姜吟感激地回应。
餐后,陈琴亲自搀扶着姜吟缓缓走向停在门口的轿车。
轿车后备箱被各种精挑细选的待产用品填得满满当当,从婴儿衣物到各类护理必需品,无一不显示出陈琴作为婆婆的细心与周到。
祝如瑾匆匆结束了家中的早餐,留下一句“处理公事”身影在晨曦中渐行渐远。
面对如山的行李,姜吟目光流转间满是复杂情绪。
她轻声说道:“妈,这些东西已经非常充足了,再放,恐怕吴秘书的车都要不堪重负了。”
言语间,藏着一丝难掩的笑意。
陈琴闻言,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双充满担忧的眼睛紧紧锁在姜吟微微隆起的腹部上。
她紧紧握住姜吟的手:“你这孩子,虽已长大,但在我眼里永远需要呵护。这两个月至关重要,你却要搬回去住,我这心里如何放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