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一起来吃点吧。”苏小强招了招手,看这小姑娘挺可怜,已经千禧年了,衣服裤子上还有补丁,显然家里的条件不算好。
“不了,我还要干活呢,割完猪草就可以回去吃饭。”小姑娘有点害羞,赶忙摆手拒绝,只是那眼珠子一直盯着锅里就知道怎么回事。
“那就太可惜了,剩下的吃不完我们打算扔了。”苏小强感觉已经有七分饱了,不能再吃。
“啊?倒掉太可惜了,我来帮忙,我可能吃了。”小姑娘一听倒掉,马上屁颠颠的小跑过来。
小姑娘人不大,但胃口很好,而且吃饭没有像城里姑娘一样,细嚼慢咽。
基本上嘴里没吃完,眼睛已经盯上锅里的另一块鸡肉,手里的筷子很配合的夹住,然后嘴里咽下,送到嘴里继续。
周而复始,刚开始还挺快,慢慢的吃的慢了,果然还是个孩子胃口虽然好,但是胃不大,吃不了太多。
苏小强见她还要吃赶忙拉住:“别吃了,小心肚子撑坏咯。”
“嘿嘿,一不小心吃多了。”
“你叫什么名字,咱们也算认识了吧?”
“我叫连小芳,谢谢叔叔请我吃肉,你等等。”连小芳拿过她的小篮子,把猪草翻开,最底下竟然是有几个红薯,“这是我在山坡那边挖到的野红薯,给您吃。”
“哟,这可是好东西,那我就不客气了,正好我想吃烤红薯了。”苏小强没有拒绝,在火堆里扒拉了两下扔了进去,然后还盖了一点土,估计一两个小时就能吃。
“我还有好多呢,都给您。”
小姑娘见苏小强不嫌弃,一股脑的都倒了出来。
“那我再拿两个,剩下的给我们也吃不完。”苏小强又扔了两个进去,然后对陈凡说道,“小凡拿个塑料盒把剩下的鸡肉打包一下,让小芳带回去。”
“啊?我不能要。”连小芳脸一下子就红了,又吃又拿的,她姐知道了不得把她吊起来打。
“你不要,我们也是扔,而且这是你用红薯换的,你不要的话,那我把红薯扒拉出来还给你。”苏小强说完还真开始扒拉红薯。
“别……我要还不行嘛,那等下过来拿,我还要再割掉草回去喂羊。”
“别割了,羊一顿不吃饿不死的,这鸡肉凉了可就不好吃了,天都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苏小强打算跟着去说说这户人家的大人,哪有这么晚,让一个小女孩在外面干活的。
要是出点什么事,后悔都来不及,而且看这个小姑娘也才十五岁,这个年纪应该再读书才对。
果然小姑娘单纯说不过他,只能拿着盒子往回走。
“叔叔,前面就是我家了,我可以自己回去,您不用跟着。”连小芳指了指远处乌漆嘛黑的房子说道。
“不差这两步路,送你到家门口。”苏小强就是这样的人,越不让他干的事,他越要干。
连小芳无奈,只好继续往前走。
来到门口,只见两个小孩坐在门槛上,浑身颤抖着,时不时的往各个角落里看,一有动静就会被吓一跳。
估计其中一个是姐姐,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弟弟在安慰着,其实她看着也才五六岁,自己都很害怕。
当两人看到连小芳的时候,顿时喜上眉梢的往这边跑来:“小姨你回来了。”
“小姨~好香。”小男孩鼻子灵,这个样子让苏小强想起了三丫,她也是属狗的,当年拿着个馒头回来都能闻得到。
“这是鸡肉呢,竹花你热两个窝窝头和弟弟一起吃。”连小芳把盒子递给稍大的姑娘道。
“小姨不吃么?”张竹花看着手里的鸡肉,香味一直在钻鼻孔,但她还是忍住问道。
“小姨刚刚已经吃过了,饱饱的,你看肚子都大了,这些是给你俩吃的。”
“那我留一半到明天吃。”张竹花开心的说道。
看着两个小孩进了厨房,苏小强才慢慢的靠近:“你家……大人呢?”
他感觉到屋子里没其他人,这么晚了,难道……
“我家就三个人了。”连小芳放下背篓,露出笑容,“叔叔谢谢您,我们好久没吃过肉了。”
“客气啥,既然你到了,那我走了。”苏小强没有继续问,一家三个孤儿,这操蛋的生活。
回头问问张建置吧,苏小强记得像这种没有被人收养的,是有一个孤儿补助的,不多,每个月有几百块钱,不至于饿死人。
翌日,苏小强是被吵醒的,凌晨四五点,地里就有人干活了,山坡这边也有开始砍毛竹。
这一下一下的把他给砍醒了。
“小凡,煮点挂面,随便吃点吧。”苏小强见出了帐篷,见陈凡在和一个老乡闲聊,这年轻人竟然起的这么早。
“哎~就来。”陈凡听到声音,朝着老乡摆了摆手走了回来,“叔公,我跟那人打听了下连小芳的情况。”
“哦?说来听听。”既然打听到了,那他也省的再问张建置。
“小姑娘才14岁,从小父母双亡,是她姐姐带她长大,后来到七岁的时候,找了一个同样是孤儿的男人嫁人。”
“携妹出嫁么?”苏小强愣了一下,然后问道。
“没错,男方也愿意养,后来生了一儿一女,也算幸福,只是……厄运专挑苦命人,她姐夫外出打零工赚钱,回来的路上被人打劫,拼命护钱而死,半年前她姐姐因为去矿山扛石头,被落石砸到不幸遇难,唉……”陈凡说到这里就已经说不下去了。
苏小强也抽出了一根香烟抽了起来,这可真是操蛋的人生,小姑娘被她姐姐带大,那现在肯定也不会放手不管两个外甥不管。
也难怪她一个14岁的小姑娘要大晚上的出来割草了。
因为昨晚苏小强看到,她家里养了不少的羊,还有猪,估计还有地,可以种粮食,能活,只是不好活。
“矿山那边没赔钱么?”苏小强突然反应过来,这因工而伤,不得赔钱啊。
“呃……这个据说是临时工,一直在扯皮,估计是不想赔钱。”陈凡愤怒的说道,多多少少总要赔点钱吧,太可恶了,资本家就该受到约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