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成,就这几个丫头了。你那边铺子若是安置好了,就让东儿回来,四个丫头跟着王婆好好学学规矩。”
方婆子点头,“都说皇家规矩大,咱们可不能让人落了口舌。”
白夏只觉得好笑又感动。
童家出狱后第三日,童老板带着礼物亲自上门道谢。
白夏一番推却未果后,只得收下。
童老爷自牢狱走了一遭后,两鬓生了华发,昔日里笔挺地背好似被压弯了般。
“事情已了,童老爷切莫画地为牢,该往前看才是。”
童老爷一怔,苦笑道:“郡主所言极是。”
这些时日,他一直在想,那些年偏宠妹妹究竟是错了吗?
事实证明,确实错了。
偏宠妹妹没有错,错就错在,他没有教好她,这才给家里招来了大祸!
童老爷也没有在白家逗留太久,告辞离去。
白家人一阵唏嘘,“这孩子啊,不管能成多大的事,品性不能坏了。”
“品性坏了,容易走歪路,给家里招来祸事。”
·
因着陈素容要进京,白夏着人放出风去,行山村白家族学招收女先生。
一时间在行山村引起了热议。
在这个普通人家读不起书的年代,更不会有人家愿意让姑娘去读书了。
姑娘家有学问的,那一般都是大家闺秀。
大家闺秀谁也不会出来做先生。
因此,大家也没有着急,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
令白夏没有想到的是,第一个上门应聘的居然会是童画和沈家大姑娘沈秀禾。
不对,人家现在是童家大少奶奶。
“怎么不在家里多歇几日?”
沈姑娘笑道:“在家里无事可做,还容易想东想西的。”
“家里都修整好了?”
童画:“我爹,准备将家里的生意转让出去,去乡下买些地,以后耕地为主。”
经过这一事,她爹老了许多,也没有那么多心力了。
只是,他家是商籍,若要转换为农籍,也许需要几代人的努力。
白夏:“......你爹会种地吗?”
“我爹不会种地,但是我家有会种地的下人,就像金员外一样。”
好吧。
沈秀禾有些不自在地喝了口茶,纠结了许久才开口,“听说,你家族学招女先生?”
“是,你们可有好的先生介绍于我?”
“我自幼便跟着家中的兄弟们一同读书,无论是四书五经,还是女四书等,都有涉猎。”
白夏有些懵,眨巴眨巴眼睛才反应过来,沈秀禾这是在毛遂自荐。
“你想来我家族学教学?”
童画道:“不止我大嫂,我也想当先生呢。”
白夏有些无语,“你不是说你最不喜欢读书吗?”
童画有些气短,“我虽不爱读书,但是我的丹青还不错。”
说着有些不确定地问:“你家族学的学生们,学不学丹青?”
白夏点头。
陈素容会的,都有教她们,每天的课程都不一样。
童画的画技她是认可的。
“你们这想法,家里人知道吗?”
一般有钱人家,哪里愿意让少奶奶和小姐出来做这样的事情。
两人点头,“知道,家里都支持呢。”
内阁大学士的夫人都出来做先生,她们还摆什么有钱人家的谱呢。
白夏想了想,“这样,你们回去准备准备,两日后去行山村族学,进行面试。”
童画一惊,“还要面试呢?”
“那当然,需得看看你们是否具备教学的本事和资格。”
两个人想到面试有些紧张,“都面试些什么啊?”
白夏摊手,“这些是原本的女先生定的,我也不知道面试什么。总之不过问你们学过什么书之类,回去好好看看。”
“想想你们上学时,先生都是如何教学的。”
两人若有所思,急匆匆回家准备去了。
待两人离去,司马宸才进来。
“她们来应聘当族学的先生。我觉得,可以按课程多安排几个先生教学。”
之前一直是陈素容一个人讲学,是因为陈素容什么都会,她完全没有想过要多安排几个先生教学。
另一个是因为来族学上学的姑娘们,实在是没几个人。
“可行。”
那么多技能呢,把该学的技能都学会,有个立身之本,将来在婆家也不受罪。
二日后,童家姑嫂二人如约而至。
陈素容大方地接待了她们。
两个人很紧张,被陈素容不动神色地安抚。
白夏不知道陈素容是怎么面试的,等出来时,几个人脸上都是笑脸。
“这样吧,后日上午,你们在试教学,我再看看你们讲学情况。”
若是也附和她心中预期,就可以将这二人定下来。
姑嫂二人大喜过望。
送走了两人,白夏搀扶着陈素容往里走。
“李奶奶对她二人可还满意?”
“尚可,两个孩子也接触过几回,品性不错。”
为人师表,最重要的不是学识多好,而是要品德高洁,德行俱佳才成。
“再考察考察她们讲课的情况,若是可以,就将这两位定下来。”
白夏点头,“我想着,让线娘来教孩子们针线。”
陈素容:“嗯?”
“读书明理固然重要,不过,我觉得她们有个一技之长也不错。”
古代女子的一技之长,大部分是绣活。
她没说的是,族里的姐妹们都是农家女,以后的夫家大概率也是平民百姓,有个好的绣技对她们是有大帮助的。
村里那个谁家的儿媳妇,绣艺好,平日里家里的粗活都没有做过,而且每月靠绣活也能赚些银钱。
线娘的绣技也是从别的针线坊学来的,她问过了,她很愿意来教学。
“族里再另外给她开一份工钱。”
陈素容往深里想想,就知道白夏的意思了。
慈爱地看着白夏,“族里有你这么一位一心想着她们的姐妹,是她们的大福气。”
白夏摇摇头,“力所能及之下,能帮他们的也就这么点东西了。”
童画姑嫂试教学那日白夏也参与了。
坐在学堂里,认真地听两位老师讲课。
第一次讲课,虽然有些紧张,不过不磕巴,一节课上下来还算流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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