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正坐客厅里,她一头亚麻色波浪般的长卷发,穿了一身小香风短裙套装,脚上是一双红底高跟鞋。
她的身边是一个中年男人,男人大腹便便,坐在那里神色间有些焦急。
看到简初下楼,那个女人缓缓站了起来,挑剔的目光将简初从头看到脚,语气透着不屑,“你就是傅砚沉那个傻子娇妻?”
“娇妻?”简初嗤笑,“我是他领了证的妻子。”
“捡了我林娇娇不要的男人有什么可骄傲的?”林娇娇双手环胸走到简初面前,围着简初转了一圈这才又施施然的坐到沙发上,“我看你还得感谢我才对,要不是我逃婚,你这没人要的傻子也不会嫁进傅家。”
“虽然说是养子,但是好歹可以让你过着优渥的生活,不是吗?”
简初就默默的看着林娇娇,终于明白了她是谁,傅砚沉婚礼上逃婚的那个新娘子。
“我的确是应该感谢你,毕竟和三个男人大战这种事情不是谁都能做得出来的。感谢你放过傅砚沉。”
“毕竟,我可不忍心让他脑袋上长出一大片青青草原。”
“你!”林娇娇抬手就想给简初一耳光,但是却被简初直接扣住手腕,轻轻一甩,她整个人就摔到沙发上,头发散乱的瞪着简初。
“我怎么了?现在这是傅家,这是我家!你们来我家即是客,来坐客就要有身为客人的自觉,在别人家如此放肆,你想做什么?”简初直接走到沙发主位上坐下。
她面色清冷,不假辞色,带着一股不符合她年纪的气场。
“说吧,来我们傅家有何贵干?”
林娇娇被简初这姿态给气笑了,以为简初在虚张声势。
“你真当自己是女主人了?你摆什么架子?我能来傅家,是我看得起傅家!”
“娇娇!”林父终于忍不住出声呵斥林娇娇,“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如果不说目的的话,管家,送客!”简初可不想看什么父女表演。
“傅太太,别,别……”林父搓了搓手脸上带了一丝笑意,“是这样子的,傅少在家吗?”
“不在。”简初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林娇娇冷哼一声,“爸!我不来,你非要我来,人家根本不在家。来有什么意思?”
“不就是逃婚吗?算得了什么啊,傅砚沉那种男人一看就很无趣,还是个养子,又继承不了家业。”
“嫁给他就是浪费生命。你还非要我来给他道歉,爸,我看你就是老糊涂了。”
“你懂什么?”林父听着女儿这大逆不道的话气得差点心梗,“从现在开始,你给我闭嘴!”
“我说的不对吗?还有啊,这女的可是沈家不要的傻子,你为什么要对她态度那么好啊?爸——”林娇娇的话还没有说完,林父再也忍不住直接给了她一巴掌,“我说了闭嘴!”
“你打我!你还当着这个傻子的面打我。”林娇娇眼眶里瞬间蓄满泪水,“我有钱,有颜,我玩几个男人怎么了?我逃婚怎么了?我做错了什么?那些男的有钱不照样养好多个小网红小外围吗?”
“那些男模们可比傅砚沉会讨我欢心,也比你会疼我。”
林娇娇一股委屈和愤怒涌上,双眼里充满怨恨,瞪着林父。
林父浑身颤抖,怒火滔天,“就是我想着你从小没了母亲,一直宠着你把你给宠坏了。你听听你讲的是什么话?这话如果传出去,我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早在婚礼当天,你的老脸就没了。”简初慢条斯理的捏了一颗茶几上的草莓送入口中,现在才想起来捡?晚了!
扎心!
林父的脸顿时红一阵青一阵,青白交加,好看极了。
“我不想看到你!”林娇娇冷冷低吼,声音嘶哑得不行,当着傻子的面被父亲打耳光,对于她而言羞羞愤又悲哀。
简初原本没兴趣看父女表演,但是看了这么一会儿觉得比那些短剧演得有冲突多了。
好在林父真情实感挺多,林娇娇配合得也很天衣无缝。
她又捏了一颗草莓,看得津津有味,就当在看现实版的短剧下下饭算了。
让阿姨将海鲜粥给端过来,她轻轻吹了一口,开始填肚子。
林父没有再和痛哭的林娇娇争吵,而是讨好的看向了简初,“傅太太,傅少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他指了指客厅一角堆着的一大堆包装精美的礼盒,“这是我的一点歉意。”
“如果真心要道歉的话,不如把林氏集团的一些项目免费割让给傅氏一些,或者送几套房几块地什么的,比这些东西要实际。”
简初慵懒的捏着汤匙又喝了一口粥,“大家都生意人,我老公不好意思讲,那我必须得替他讨回一些面子,你说是不是?”
林父惊愕的瞪大双眼,看着面前悠然喝粥的简初。
谁说她是傻子的?
这分明就是敲诈!勒索!
她竟然面不改色的谈条件,直接狮子大开口,那语气仿佛要的不是价值上亿的东西,而是要了一瓶矿泉水,一碗街边的馄饨。
“傅太太,你不要开玩笑。”林父尴尬的打哈哈,试图粉饰太平。
“我一向不爱开玩笑。”简初瞟了他一眼,“谁跟你说我在开玩笑?”
林父双拳紧握,“傅太太,你有所不知。傅少最近打压林氏集团,我们已经被抢走了两个项目,还请他可以高抬贵手。”
“哦哦,原来是因为被虐了,所以才想过来道歉补救啊?”简初轻笑一声。
“你女儿说得一点不错,你真是老糊涂了,非要等到受虐了才想起来道歉,早干嘛去了?”
林父心底愤恨,但傅砚沉出手狠辣,他不想鱼死网破,若是傅砚沉能及时收手,林氏还有一丝喘息。
原本他也以为傅砚沉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养子罢了,女儿羞辱逃婚也就逃婚了。
当时和傅氏联姻也不过是出于想要和傅氏联手的考量。
他咬牙,“你们究竟想怎么样?”
简初面前的一碗海鲜粥几乎已经见底,胃里也舒服了一些,“最少得赔两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