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魂慵懒的靠在石椅上,淡淡一笑,“所以这些麻烦,到底是敖百胜带来的,还是紫极天龙一脉?”
“敖百胜的确心黑贪婪,但若说他背后,没人撑腰,我是不会相信的。”
敖迟秀幽幽一叹,“毕竟他出身不是正统龙族,真要把三脉惹恼了,他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所以我怀疑,这背后有紫极天龙的影子。”
李星魂闻言点点头,“跟我想的一样,若幕后没有三大脉系之一撑腰,区区一个散修野龙,如何敢搅动风雨?”
“对了,敖霖大人知道紫极天龙的事吗?”
“知道。”
敖迟秀毫不犹豫点头。
“知道还派我过来……有意思……有意思……”
李星魂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来敖霖那老东西,又摆了他一道啊。
明知道他在争渡中,大败敖云,和紫极天龙一脉有仇,还将他送到水深火热中,生怕他过的舒服一点。
但李星魂依旧淡然自若。
时光荏苒,距争渡已经有将近二百年了,曾经的劲敌敖云,如今已不在他眼中。
“行了,这些事我清楚了,你下去吧。”
李星魂摆摆手,姿态慵懒,仿佛根本不操心祖业的事。
敖迟秀看出来,默默一句,“白龙大人,敖霖大人在书信中曾提到,若您经营好铺子,解决后患,离开之时,可带走十年的营业额。”
此言一出,李星魂顿时坐直了,声音带着一股子坚定,“敖百胜是吧!”
“既然解决不了麻烦,那就解决制造麻烦的人,把他资料给我,我这就去宰了他,一了百了!”
敖迟秀盯着李星魂,一脸古怪,心道:“这位大人真是见钱眼开的主儿,方才还一副混日子的模样,现在跟换了个人似的。”
殊不知,李星魂穷啊。
穷的叮当响。
在原始龙界中,他接连破境,几乎耗光了身上所有仙药和神材,现在城内随便拉来一个海族,都要比他阔绰。
另外,他背后还有李府、汉土、圣妖庭养着……
李府还好些,汉土和圣妖庭,兵强马壮,就是不折不扣的吞金神兽。
他要不多挣点,下面人都得饿死。
“白龙大人莫要心急,你初来乍到……”
敖迟秀起身,走到李星魂身后,柔软的双手,轻轻捏住肩膀,就要安抚。
可一道身影,忽而大摇大摆地走入商铺中。
那是一个男子,修为同样是四境,光头尖嘴,长相凶神恶煞,仿佛体内蕴藏着一头恐怖的深海巨兽般。
“敖迟秀,这间铺子不能再营业了,马上关停。”
男子环顾一圈,目光落在敖迟秀身上,自动忽略了坐在一旁的李星魂。
“杀千刀的, 又来了,大人,鲨岐海就是敖百胜的心腹。”
敖迟秀俏脸一变,低声一句,又赶紧挤出一丝笑容,就要应付来人。
可李星魂却忽而起身,右手摁住了敖迟秀的香肩。
敖迟秀一怔,“大人……”
“敖百胜不在,先杀他一个狗腿子,倒也能敲山震虎。”
李星魂嘴角噙着淡淡笑意。
“你这厮说什么?杀我?敲山震虎?”
鲨岐海一怔,怀疑自己耳朵。
“要么滚,要么死。”
李星魂懒得废话,弹了弹手指。
“好好好!”
鲨岐海怒极反笑,他身上猛地爆发一股无边无涯的凶兽之气,朝四面八方狂涌,许多伙计、侍女都承受不住,脸色惨白到了极点,拼命抵抗。
“呵呵,我也懒得问你是谁了,毕竟一个死人罢了,无关紧要。”
他探手,直接朝着李星魂抓去,滔天血腥气雾喷薄,猛地化作一条血鲨。
“今日。”
李星魂摇了摇头,随意一掌,便拍碎那血鲨,淡淡道:“你若能跑出商铺,我饶你条狗命。”
“跑不出去,就死吧。”
说完,他又张开了大手。
嗡!
虚空颤动,如烈火烹油!
鲨岐海抬头看去,顿时吓得险些魂飞魄散。
就见前方有五根手指,每一根都如同耸立的山岳般,把商铺出口位置,尽数封死。
“糟了,遇到高手了!”
鲨岐海心中大骇,顾不上多言,化为一道血芒,朝外冲去,但顷刻间,他就感觉撞在了铜墙铁壁上,摔得头破血流。
“继续跑。”
看着被自己纳入掌中的大乘四境海妖,李星魂双眸淡淡,如同神灵在俯视卑微的众生般。
“不!”
“你不能杀我!我是敖百胜的心腹!”
“敖迟秀,他是谁,快让他住手!”
顿在虚空,见自己被困在五座山岳中,鲨岐海的眼中,透发出极致的惊恐,那山岳上,一圈圈指纹清晰可见,分明不是山,而是手指啊!
就是这五根手指,隔绝了他和天地。
敖迟秀望了望李星魂,欲言又止。
“跑不出去了?”
李星魂瞥了一眼,摇头叹息,似很是失望的样子。
轰!
骤然间,一道天音炸响,五座伟岸的山岳,顷刻间合拢,将那道道惊呼淹没住。
李星魂的大手,迸溅着灿灿银辉,图腾闪烁,气血狂涌,粗大如蛟蟒,冲霄而起。
他没给鲨岐海任何机会,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其直接捏死!
这一捏,就如山岳砸落,虚空震荡,一尊足有大乘四境,甚至可撼动人族五境的海妖,就这样陨落了。
冲霄气血,透过商铺,飘荡到外界,让不少海族强者看的心神狂跳,甚至有人止不住身形,疯狂倒退,连这暴虐的余波都承受不住。
死了。
敖百胜的心腹鲨岐海,就这样挂了。
一切都来的太快,太突然,先前还准备曲意奉承的敖迟秀,下意识咽了口唾沫,随后法力一挥,快速关上店铺大门。
“死的那人是谁!”
“应该是鲨岐海,方才我亲眼见他进了铺子,没过几息就被轰成了一团血雾,形神俱灭。”
“嘶……是敖迟秀动的手吗?他好大的胆子!”
但长街之上,已然有人看到这一幕,认出鲨岐海的身份,从静谧一下哗然起来。
店铺内。
竖着耳朵的敖迟秀,苦笑一声,“白龙大人,您太冲动了。”
“这就冲动了?等何时我摘下敖百胜的脑袋,你就不会如此说了。”
李星魂淡定坐在石桌上,不疾不徐饮茶,似一切都没发生过。
但敖迟秀心绪久久无法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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