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明辉,你何时这么大方,特意在清河楼设宴,款待我等了?”
酒桌旁,一位风华绝代的掌教开口。
她是幻雾宗掌教叶千水,看上去四十岁左右,正是一个女人最有韵味的年龄,再加上功法所致,一颦一笑都有别样风韵,让不少华家小辈,看得眼都直了,但也不敢太冒犯,忙低下头去。
“叶宗主说笑了,我华家可不差这点灵石,何时不大方了?”
华家家主华明辉脸上露出一抹苦笑,随后肃然道:“不过,这次之所以邀请各位过来,是想打听一些事……”
一个冰冷的声音,忽而插了过来,“华家主莫非要打听前不久的道井之变?”
华明辉望向中年人。
中年人是紫罗宗的掌教悬镜,一身气息渊深不可测,双瞳有紫气升腾,宛如紫罗兰翡翠般,顾盼之间,让人望而生畏。
“正是道井那件事。”
华明辉点点头,奇怪道:“废了那张玄空的神君,到底什么来头?劳烦诸位掌教讲讲,将来我华家若是遇上,也好有个准备。”
同为绝寒国的势力,华家和三宗向来关系不错,而发生那场变故后,也把华明辉吓了个够呛,尤其是接下来的天象之战,便是他都无比惊悚,连夜调查那神秘人的消息,可却一无所获。
华明辉思量片刻,这才趁着朝圣之际,把三宗掌教约过来。
“呵呵,华明辉,你最好祈求别遇到那家伙,即便遇上,也要恭敬以待,否则你华家有灭门之祸。”
叶千水冷笑一声。
“他这么可怕?”
华明辉望向叶千水。
叶千水声音冰冷道:“华明辉,你还记得前不久,黑暗之森发生的那件事吗?”
“你说九尊妖王覆灭?我当然知道了,前段时间还传的沸沸扬扬,据说是一位无鸾国的剑修所为,你忽然提起……”
华明辉诧异,但猛地想到什么,脸色一变,“你的意思是……绝寒国那位,也是……”
“不错。”
无论叶千水,还是悬镜掌教,都默默点头。
华明辉脸色难看起来,一阵青一阵白,许久后才问道:“叶掌教,此人目前是否还在绝寒国内?他一日没走,我华家都寝食难安啊,万一真有不长眼的后辈,得罪了他,谁人能挡?”
好歹也是封神家族之主,此时却一副畏惧难安的样子,可场上众人,却觉得理所当然,没人觉得失态。
毕竟那位剑君,可是一位绝世凶神啊!
连妖王的老巢,都能一口气端掉,对付他们更是轻松。
“华家主放宽心,据我所知,此人应该离开绝寒国了,但具体去了哪,却并不清楚。”
悬镜开口道。
“那就好,那就好。”
华明辉松了口气,再次问道:“那……他废了张玄空,天元神宗那边,可有什么动作?”
“没有,天元神宗到现在为止,没有任何动作,更没给我们下达一个指令。”
悬镜一字一句道:“好像不知道这件事般。”
“嘶!”
华明辉倒吸一口凉气。
向来睚眦必报,不肯受一点委屈的天元神宗,什么时候这么好脾气了?
这背后意味着什么,谁都清楚。
“没有态度,便是一种态度了,看来天元神宗也要对此人忌惮啊。”
华明辉涩声说道。
“忌惮倒不至于,很大可能是招揽,毕竟此人实力极强,神君之中,几乎无人是他对手。”
叶千水淡淡一句。
哪怕是天元神宗,也需要补充新鲜血液,以巩固自己的地位,如那吞天妖王,相传就是那位副宗主,亲自去黑暗之森收服的。
“唉,如果能找到这位神君,结交一番多好,哪怕在秘境交战时,也算极大的助力了。”
华明辉脸上闪过一丝意动。
“呵呵,你可知道外界有多少势力,在暗中寻找这位剑君的下落,争着抢着结交?数都数不清,哪里轮得到你华家。”
叶千水阴阳怪气道。
她说的倒也没错,最开始时,诸多势力还在观望玄天剑宗的态度,但小半年过去了,神宗一点动作都没有,不少修士就放下心来,开始布局。
“是,是,我就这么随口一说。”
华明辉讪讪一笑。
而诸多小辈们,站在包厢另外一侧,竖着耳朵听着,也是无比震撼。
到底是多厉害的人物,能让这些一宗掌教、一族之长,都盼望着见一面,巴结奉承。
“公子,我带着朋友们过来,敬您一杯酒。”
此时,包厢外面,传来一道恭谨的声音。
李寒等人,都小心翼翼站着,不敢入内,眼含畏惧。
“哦,你昨晚求我的那事儿吧。”
一个身材修长,精悍干练,双眼皆带锋芒的年轻人端了一杯酒走出来。
他就是华家的少主华天盛,有化神初期修为,天赋不俗,在绝寒国小有名气,但比起之前的方默等人,略逊色一筹。
“小的,见过华公子。”
杨成宇端着一杯酒,激动上前。
却因为太紧张的缘故,一些酒液不小心逸出,有一滴洒在了华天盛华丽的衣袍上。
华天盛顿时皱眉,冷哼道:“李寒,我见他们,是看在你为华家做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
“但你事先不该和这些蝼蚁交代,什么是规矩吗?”
“什么身份,也配和我近距离敬酒!”
他一怒,李寒顿时变了脸色,诚惶诚恐的跪下,砰的一声,磕了个头,无比恭敬地道:“公子恕罪,公子恕罪。”
“我这好友从未接触过公子如此尊贵的,不小心冒犯到,请公子看在李寒面子上,饶恕他的罪过。”
连那巧言令色的杨成宇,也吓得失色,直接跪在地上,咚咚咚磕着响头,哪怕砸出血来,都没停下。
至于其他过来敬酒的,在旁边同样不敢说话,瑟瑟发抖。
同时,也第一次体会到了自身的渺小,如蝼蚁般。
这位华公子一怒,便如天劫降世,帝王杀伐,让他们只剩下求饶的份。
“哼!”
最终华天盛弹了弹手指,冷哼一声,“再有下次,我连同你一起斩了,滚吧!”
说完便一拂衣袖,回了包厢。
“是,是。”
李寒诚惶诚恐,等华天盛转身后,才小心翼翼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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