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婆娑州中,诛魔宗并不算强,别说和天元神宗比,就算比起北寒大陆其他道统,也要逊色几分。
但今天,一道消息传出,瞬间惊动了不少势力,轰传四方。
“你们听说了吗?诛魔宗有一位新晋长老,讲道通神,雷火法则信手就能演化,简直匪夷所思。”
“怪哉,怪哉,此人不过元婴初期,为何如此惊才绝艳呢?”
“听说他炼器也很有一套,并不逊色诛魔宗那位美女长老。”
“此人将来势必会晋升神君,我等需好好结交一番。”
这样的对话,在各个道统中都传遍,据说,就连一些宗门高层都被惊动,准备前来拜会这位新晋长老。
一来是结个善缘,二来是观摩法则凝练,这样突破化神的几率也能大一些。
一时间,整个诛魔宗都风起云涌,不少弟子仰头看着,天空中,一道又一道遁光,纷至沓来,还有各种飞行法器,令人眼花缭乱。
“紫明宗,镇海宗,神藏门……乖乖,周围的道统们都来了。”
“还有离海州风家、玄州石家,这可都是大名鼎鼎的神君世家啊,居然也派族人过来了。”
“天呐,我诛魔宗,什么时候,这般兴旺过?”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位李长老,绝非等闲之辈啊。”
“一朝讲道天下知。”
有弟子、长老抬头,啧啧称奇。
而一座巍峨雄壮的山峰上,离殇也举头四望,神色愈发阴沉。
……
北寒大陆最辽阔、最繁华的区域,伫立着一座王殿。
这座通体漆黑,恍若墨岩铸造的恢弘宫殿,被一条条巨龙般的灵脉环绕,众星捧月一般。
这里便是北寒王都。
整个北寒大陆,最尊贵、显赫的存在,镇压四方,无可匹敌。
便如那些封疆大吏般,一言出,天下景从,就连诛魔宗这种有两位化神坐镇的道统,在其面前,都要恭顺的如同小猫咪,不敢有丝毫忤逆。
而此时,在宫殿之外,正有一队队披坚执锐的王卫,似进行军事调动般,匆匆而过,散发铁血肃杀之意。
不要小看这些卫兵,他们可是王族镇压一片大陆的神军,号称龙卫。
每一个卫兵手上,都沾染了无尽鲜血,那些曾四处作乱的家族、邪修,有大半都是被龙卫灭的,尤其最中央的一位男子。
器宇轩昂,腰身如旗,眸光冷彻,穿着一袭紫金战甲,眸中恍若有星河变幻,便如同神人降临般。
长烽,龙卫统领。
如果说龙卫是北寒祝家统治大陆的一把刀,那长烽则是最锋锐的利刃,凶残无比,动辄灭族,是光提名字就能止小儿夜啼的狠角色。
其化神修为,放眼整个王族,也能排进前五。
“这是怎么回事?平日里的龙卫,一个都见不到,如今却都冒出来了,且如此剑拔弩张。”
一个路过的修士,不解问道。
“你没听说?据说那位王突发疾病,性命垂危,所以整个王族都乱了。”
另外一人,噤若寒蝉地传音道。
“什么?竟有此事?”
周围不少修士,都勃然色变。
这可不是小家小族,而是统领一片大陆、位极至尊的北寒王族啊!
那位王一旦陨落,势必会涉及夺嫡之争。
自古以来,王朝更迭都是鲜血遍染,尸骨无数,尤其北寒王膝下还有九位嫡子,各个不凡,若真闹起来,还不得把大半个大陆都扰乱?
“嘶……怎么可能?据说那位王有着化神后期修为,距离入圣之境,也不过半步之遥,怎会突发疾病?”
有人提出质疑。
“这就不得而知了。”
那修士貌似知道的也不多,摇了摇头。
“乖乖,这下大陆真要乱起来了。”
“北寒王谋略天下,子嗣也不是省油的灯,太子祝九幽实力最强,五王子、八王子也都先后迈入化神境,有资格接任王位。”
“最终谁能脱颖而出,还是很大的悬念啊。”
有人咂舌道,忽而想起什么,叹了口气,“唉,要我说,如果她并非女儿身,是最有希望继承大统的。”
听到这话,空气一片沉默。
大家脑海中都勾勒出一道气质空灵,缥缈如玉的倩影。
北寒王的第十个女儿,祝烟罗。
传说她生下来时,就显露异象,有大道轰鸣、金莲遍生,踏上修行之路后,更是无比顺遂。
十五岁晋升金丹。
二十八岁成为天君。
如今不过三十三,就已经是元婴巅峰了。
北寒王最是宠爱她,捧在手心怕掉,含在嘴里怕化,甚至还在公开场合宣称:“烟罗若是男儿身,北寒王族可再兴盛数万载。”
由此可见,这位十公主是何等的妖孽存在。
“据说这祝烟罗,金丹时度的是天品雷劫,只是不知道几品,结成的元婴,也是最顶尖的,哪怕比起天元神宗的帝子们,都毫不逊色。”
有修士爆料道:“那几位嫡子们,虽修为更高一筹,但论日后的潜力,还是远远不及。”
“我也听过一些传闻。”
这时,另外一位修士长吁短叹道:“好像在王宫中,祝烟罗就受到几位兄长的排挤,但有北寒王坐镇,谁也不敢太过分,如今那位王出事了,估计她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众人闻言,都有些戚戚然。
这祝烟罗相比于那几位兄长,风评还是很不错的,是非分明,又坚韧果敢。
“行了,我等凡夫俗子,就不要谈王族之变了,太过遥远。”
“对对对,这些话可不能乱说,搞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王族对于北寒大陆的修士而言,就如同不可触犯的皇,私下谈论是犯忌讳的,所以众人交流片刻后,很快止住,各自散去。
而此时。
在北寒正殿,重华宫内。
一位身着金色蟒袍的男子,正负手傲立。
他视线看着前方,淡淡问道:“父皇如今怎么样了?”
“回禀太子殿下,从昨晚到现在,已经陆续有十几位顶尖医者前来,‘药散人’、‘医斛神君’他们也都看过了,但最终还是……”
一位佝偻着身躯的老奴,不急不忙地答道。
他虽没有把话说完,但太子祝九幽已然听明白了。
“我那可怜的父皇,怎么会生得这种顽疾?”
祝九幽摇了摇头,似在惋惜,但眼底深处,却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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