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广市?
徐丽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元旦过后的期末考试,如果她没有记错,李安的正式演出之前还要去广市彩排一次。
“下午你给我回信息那会我正在方指家,广交那边时间定了,下周周末我们得过去彩排。”
“我们彩排就是和乐队,指挥讲处理,一开始我还真没寻思带小虎过去,结果今天和方指聊彩排的事,我就想到昨天晚上他在指挥台上那个小模样。”
“指挥学习不同于器乐,实践学习的机会太少了,像这种现场观摩职业乐团排练的场合更是难得,我就问了一下方指。”
“方指说好啊。”
听到方指说好啊,徐丽实在忍不住开心。
李安:“我一想一个也是带,两个也是带,正好车琳过完年就要参加小肖赛了,带她去外地的大音乐厅感受一下。”
徐丽:“车琳最近准备得怎么样?”
李安:“挺好,就等寒假了,到底还是上初中了,练琴时间办法保证。”
徐丽:“家里已经打算让她走这条路了吗?”
李安:“差不多吧,但是走不走学习都不能放下,先熬过这几年吧。”
徐丽:“车琳没问题的。”
李安:“但愿吧,哎,有时候想想还挺舍不得的这群孩子长大的。”
徐丽笑了笑:“当父母的或多或少地都会有这样的想法,等陈老师回来你们也抓紧。”
李安:“我们还早着呢,我估摸等我俩的孩子到了真正学音乐的年龄,小虎车琳他们都能当她的老师了。”
徐丽:“多好啊,也算是一种传承。”
李安:“怎么听起来差辈了呢。”
哈哈哈哈——
小区门口下车,李安和徐丽约好明天下午一起出发。
“租房合同放你那吧?”
“都一样,徐姐你收好就行,明天见。”
“明天见。”
挥别李安,徐丽驾车离去。
刚才她本想叮嘱一句,但是最后她也没开口。
对于两个孩子做伴一起去广市这件事,她当然是开心的,只是碍于一些客观情况她还是有些担心。
不过她相信李安能安排好。
到家之后徐丽一时无事可做,便想帮儿子提前收拾一下行李。
可走到儿子卧室门口,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孩子大了,她也不好随便进出孩子卧室了。
算了,等他回来自己收拾吧。
-
李安回到家,书房里正传来玛祖卡。
“弹你的。”
推门走进书房,李安直接穿过小车身边来到了小黑前坐下。
下午方永波最后让他回来再琢磨一下华彩部分,这是二人下午讨论出的结果。
从某些角度而言,方永波让他再琢磨琢磨无疑是一种对他思路的认可,只是基于舞台的复杂性,方永波也不敢在今天断言正式演出就用他下午所展示的版本。
对此他非常能理解,他也没想过一定要如何。
对比他刚知道自己要和广交合作时的兴奋,现在他早已平静。
平静当然不是说他没有了期待,相反平静过后的思考让他从勃二的谱面里发现了更多可能性。
若将他放在夏季音乐节时的状态,他恐怕只会一门心思按照自己当下的状态向前冲,那种状态对现场演出的确有加持特效,而代价是他必然会错过一些其他可能性。
从冲动的我要一种感觉,到自我平静再去发现更多感觉,纵向对比,李安还是能从中发现自己这一段以来的进步。
大概这就是一个演奏者走向成熟的必由之路吧。
“当!”
一记绚烂的和弦忽然从小黑的琴箱里爆发升起,书房内的和谐霎时被打断。
早已习惯各自练习的小车此刻也停下双手向老师望去。
只见老师又是一记和弦击出,诗意非靠忧郁而借灵动的一层暮色情绪顷刻填满了小车的心房,好美...
可就在小车还沉浸在这曼妙的体验中时,和声如同放飞的鸽子,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好难受啊!
“怎么停下了?”李安收手看向小车。
小车以为是自己停下才导致老师也停下,忙说:“老师你弹,我就是想听您弹这一段。”
“弹完了啊,”李安笑着拿起手机,“十点了,我们结束吧。”
弹完了!?
怎么可能,紧接着小车想到老师上次和她提到过的一个名词。
“老师,这就是您上次说的和声的重力吗?”
李安转头:“你能感受到?”
小车点头:“能。”
李安将手机放下:“说说感觉。”
小车想了半天,“老师我说不出来。”
李安也不失望,一笑:“去吧,煮牛奶去吧。”
小车煮完牛奶小跑回到客厅,“老师,我想到了一种感觉,你刚才一共弹了三个和弦,第一个和弦出来的时候就给我的感觉像是要终止了,结果第二个和弦出来不是终止,可让我有了更强的感觉要终止了,然后您弹出第三个和弦,当时我就觉得好美,脑子一下就被抽干了,想等第四个和弦出来,我当时觉得第四个和弦一定是终止,结果您不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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