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在犁首山震动的时候,孟昭一行人已经敏锐的察觉到异样,连忙停下脚步,纷纷施展轻功,躲避到身侧的高树之上,严防以待。
待到震荡过去良久,众人才重新落地,聚在一起议论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们都是见多识广之人,尤其是武辰,乃是山林间的常客,笃定道,
“刚刚那场山林震动,咱们只是深处外围,已经有种摇摇欲坠之感,整个犁首山必定发生更大的变化,只是不知道这种变化是如何产生的,是否和那排帮的陆猴儿,以及其背后的宗师强者有关。
莫非,他们已经达成了目的,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所以引得如此大动静?”
武辰的这个猜测并非没有缘由,反而是相当契合现有信息的一种推测。
首先,排帮封山,有宗师强者深入其中,目的便是为了搞大动作,怕外人捣乱,破坏,其目的定然非同小可。
其次,排帮是现有的,已知的,唯一对山中情形有了解,或许也有影响力的势力,其嫌疑最大。
两相结合,武辰才做出这样的推断,表情也是震惊中带着沮丧。
他们进山,为的正是那犁首山内隐藏的机缘,这机缘,能叫宗师都如此心动,对他们这群先天武人来说,更是至宝一级的存在,如何能不心动?
现在得知,有可能被那排帮背后的宗师捷足先登,他们现在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没了意义,即便冒险深入犁首山,似乎也得不到最宝贵的那份机缘。
与之相对,许庭筠倒持有不同看法,
“先别着急,这般大的动荡,波及整个犁首山,未必就是排帮动的手脚,或许只是一种自然形成的现象,每年山体崩塌的事件也不少,无需庸人自扰。”
“甘兄,你怎么看?”
许庭筠对甘明峰很是看重,不只是因为对方七星楼的身份,更因为两年前,这家伙离奇的从山中安全离开,走的还不是寻常意义上的山路,简直是气运滔天,或许和犁首山有一定的联系。
再不济,这家伙好运,跟着他的感觉走,也比他们自己胡乱猜测要强得多。
甘明峰能知道什么,只得将目光放到孟昭身上,毕竟这场大震动已经关乎到众人的进退问题,他也怕孟昭就这么退出犁首山。
“诸位似乎忽略了一点,咱们刚刚从那火云树上取下树心没多久,山中就发生如此大的动荡,难道你们就不觉得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孟昭的这个猜测,并没有得到众人的认可。
“小孟,你是不是联想的太多了,那棵火云树,也只是一棵颇有些神异的树罢了,且深处犁首山外的守护林当中,如何能引发整个山体的大震荡,这只是一个巧合罢了。”
武辰还是倾向于自己的判断,或许那陆猴儿背后的宗师,已经得手了。
甘明峰此时却大力鼓吹孟昭,道,
“不然,我这师弟天赋异禀,他既然这么说,定然有其根据。
之前若不是我这师弟,想要如此轻易的得到火云树的树心,根本不可能。
所以,大家可以试着相信我这师弟。”
许庭筠此时终于发现了甘明峰对孟昭的异样态度,师弟?
若不是甘明峰七星楼弟子的身份,他真以为孟昭是什么王公子第,而甘明峰是他身边侍候的太监,不然怎么这般谄媚?
而再根据孟昭一路上的表现,许庭筠大胆猜测,孟昭在七星楼的身份,或许极为不凡,不是宗主之子,大概也是某位大佬的嫡系后裔,不是甘明峰这等普通弟子所能比的。
而且,他也觉得孟昭一路上宠辱不惊,临危不乱,遇到任何危机,都成竹在胸的表现过于醒目,或许,真该听听他的意见。
“小孟,你这么说,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孟昭此时心中也带着几分急躁,他也不知道这种急躁情绪从何而来,但总觉得心头惴惴,蒙上一层阴影,似乎某种超出他掌控的事情发生了。
但实际上,这犁首山即便是坍塌,对他而言,也不该有影响才对,为何会有这般警示,预感,莫非这山体震动之下,还隐藏着什么危机不成?
故而,在这种情绪下,他决定适当的给这几个人下点猛料,
“我先前已经说过,修有某种瞳术秘法,可以窥测气机,而当时我便看到,那火云树吸纳的磅礴精华,其实有大半都流向某个未知之处,似乎是某种巨大的阵法,而那火云树,只是某个微不足道的节点而已。
而当咱们将那火云树树心取走,实则就是导致那处节点瘫痪,虽未必会导致那个大阵遭到破坏,但有些影响也是极可能的。
这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所以我斗胆猜测,或许那场大震动,是由咱们取出火云树树心导致,而火云树,关乎某个大阵,大阵则影响整个犁首山,如此环环相扣,算是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
众人闻言,包括甘明峰,都感到十分震惊,更多的还是振奋。
一个火云树,只是某个大阵微不足道的一个节点,就如同一个士兵,只是某个十万大军的一员。
如此推测下来,这能影响到整个犁首山的大阵,岂不是威能无穷,撼动天地?
如此大阵,又是不是就和那排帮以及其幕后宗师图谋的机缘有关?
而或许排帮现在还未曾触及那个机缘,他们已经率先一步,间接的和那机缘有了联系,这也未尝不是一种先机。
某种角度而言,他们虽然还没进入犁首山,但已经走在那位宗师的前面。
而这一切的起因,都是源于一棵火云树,这简直,简直就是天赐造化啊。
彭海冰更是喘息沉重,急促,双眼冒光,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尽快入山,找到那震动的中心?
咱们取出火云树树心,会不会导致那大阵失效,反而给了排帮可乘之机?”
“这一点你多虑了,我已经说过,那种大阵,必然是复杂到难以想象的庞大计划,火云树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个节点。
这么多年来,我不相信只有咱们才从其中取得机缘,或许,这已经不是犁首山第一次发生这么大的震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