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国卫和孙美娟给女儿的婚宴办完,一颗心落下的同时,心里又觉得别扭不舒服。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国卫,你看见了,沈家在酒宴上一个个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给我们脸色看,好像我们欠了他们似的。
就是裕康,以前见了玉梅总是作低伏小的讨好,一口一个的爱得死去活来。
今天对着我们也阴阳怪气的,难不成心里怪怨我们?”
孙美娟用胳膊肘撞撞冯国卫,不满意的道:“当初不是他自己死乞白赖的追的玉梅吗?”
“你们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沈裕康的话也能信?看不出来吗,他就是--”
他只是玩玩罢了!
这话冯国卫说不出口,明明他看得清楚,却没有阻止,还不是想借女儿的势在仕途上往上走一步吗!
想到现在烧的夹生饭,那暗地里的窥探,和沈洪伯面和心不和,得罪的卓平······心里恼怒不已,猛推开老婆:
“我给他安排的男人不要,你们母女偏偏作死,真以为沈裕康会为了玉梅离婚再娶?
做梦!
现在拆散了他原来的家,工作虽然暂时没有受到影响,可没有了卓平暗地里的帮衬,你以为他还有机会提拔?
害得他一辈子就能是个小工人!
卓家女儿会不恨裕康不恨沈家?卓平伸个手指头就把裕康给压死了,他心里不明白?”
“那,会不会迁怒我们女儿?那是他自己不是东西,骗玉梅怀孕,难道不应该对她负责吗?
哼!敢欺负玉梅,看我不收拾他!
反正沈裕康已经是我们的上门女婿,就算是不愿意住到家里来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孙美娟不服气。
冯国卫很想揪住身边的臭女人狠狠揍一顿,想到自己要和沈洪伯维持表面的关系,老婆别的本事没有,靠她压制沈裕康没问题。
唉······
忍一忍,最起码等孙子出生,冯家有了后,再走一步看一步吧。
“睡吧,担心玉梅,你就每天给她送一次饭菜,现在她需要营养。
记住了,玉梅肚子里的孩子是我们冯家的后,绝对不允许谁欺负了去。”
······
“啊呀呀,大家快来看啊,队长家和会计家的狗怎么都死啦?”
太阳刚刚露头,大呼小叫的是起早的一个大伯,他挑着粪桶担准备去自留地,看见两条已经死翘翘硬邦邦的狗躺在村后的路口。
哗啦啦······
这时间村里大部分人已经起床在家里烧早饭,或者洗漱,听见的人全部涌了出来。
“怎么会两条狗都死了?”
“唉呀,昨晚没听到狗叫哇?”
“你自己睡死了不知道,我就听见狗叫了几声。”
孙美娟和冯国卫昨天晚上睡得晚,早上是被外面闹哄哄的声音吵醒的。
“起来去看看出什么事了,想睡个懒觉也不得安宁。”
冯国卫翻了个身嘟嘟囔囔着。
孙美娟是大队妇女主任,村里有事就比较关心一些,她一个骨碌爬起来侧耳听了下,抓衣服一边穿一边不在意的道:
“说是队长家和会计家的狗死了,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烦死了,死条狗也要吵,少见多怪!”
冯国卫抱怨,突然从被窝里跳起来:“我家的大黄呢?怎么没有听见它的声音?”
“大黄?对啊,外面这样吵,它怎么没闹?”
冯国卫心里有些不安,快速的穿好衣服就冲下楼,就看见他家的‘大黄’安安静静的躺在院子里。
早春的寒风一阵阵从半开着的后门吹进来,让他感到汗毛直竖,寒凛凛的。
冲到猪圈,掀开的猪槽下面一个黑黝黝的洞仿佛对着他嘲笑。
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冯国卫的头脑嗡嗡嗡的炸裂开了。
“大黄看见了吗?”
孙美娟的声音在楼梯口问着。
一个激灵,冯国卫把死狗拖到猪圈里,压下‘砰砰砰’狂跳的心:“昨天我们好像忘记关后门,估计它跑出去疯了。”
“哦,我先出去看看再回来烧早饭。”
听见孙美娟开大门出去的声音,冯国卫才发现身上出了一身冷汗。
他先去关好后门,才小心翼翼的回到猪圈旁边,心里又惊又怕又愤怒。
藏在里面的东西就算是老婆女儿也不知道的,怎么就被偷了呢?
是谁啊!
狗胆包天,竟然敢偷到他的头上啊!
冯国卫心里愤怒的吼叫着,却是不敢哼出一声。
他担心的是,那个小偷明目张胆的来偷他的臧宝,说明清楚他的情况,难道,就是背后一直在窥探他和沈洪伯甚至卓平的人吗?
那人偷了东西不会再举报吧?
一阵阵的心惊胆颤传遍他的全身。
他快速的把猪槽下面那块石板放回原处,把猪槽搬回来恢复原样,抬头,才发现自己家的猪也直挺挺的死翘翘了。
怪不得他倒腾了这么久这猪是无声无息的,心里骇怕越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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