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刚吐出血,还没喘口气的靳北祁,又接到了助理打来的电话。
说湛封撤了他们1173项目的投资。
靳北祁有点无法接受。
1173项目,他们投入了那么多的人力物力,现在工程进行到一半,湛封要是撤资,那项目不就完不成了吗。
完不成,一切损失由他来承担。
那可是上千亿的项目。
靳北祁意识到自己真把湛封给惹怒了。
口中的血还没清理,就赶紧忍着胸腔里心脏仿佛要炸掉一般的疼痛,赶忙驱车赶回家。
他不救老婆孩子了。
非但不救,他还会给温晴送去离婚协议书。
但是现在,他必须回家请求奶奶出面,去求湛老爷子。
或许通过湛老爷子,湛封会手下留情。
而被送去医院的靳悄悄,因为要洗胃清毒,也受了不少罪。
海星湾。
服过解药的纪小念,慢慢恢复了知觉。
肢体也能动了。
她从沙发上撑起身子,看着自己身处的环境,其实是不明白靳南沉又怎么将她送回来的。
是因为大叔做了什么?
她不太清楚。
但这一次,她真的错了。
纪小念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大叔。
心里变得有些愧疚,她起身来迈着步伐上了楼,把自己泡在浴缸里,一个人闭门思过。
她没想到靳西洲会眼睁睁地看着靳南沉把她带走。
原来在靳西洲身边,她并不安全。
说到底,靳西洲还是姓靳,永远不可能会站在她这一边的。
他想要的得不到,可不就不管她的死活了吗。
纪小念没办法去面对事事为她着想的大叔了,有些自责,整个人都陷进了水里。
直到在水里快要窒息了,她才又冒出头来,拿过旁边的手机,拨通了大叔的号码。
电话是打通了,却没人接。
纪小念想,大叔应该在忙吧。
她收起手机,继续泡澡。
湛封是傍晚七点才回来的。
走进家的时候,纪小念正一个人坐在餐厅里发呆。
她在等大叔回来吃晚饭。
见大叔回来了,她忙起身迎过去,像个做错事的孩童,喊人的声音都有些低,
“大叔,你回来了。”
湛封瞥了她一眼,没吭声,黑着脸越过她离开。
西装外套被保姆接过后,人就去了洗手间。
纪小念明显感觉出来大叔对她的冷淡。
她也看得出来,大叔脸色很差。
想来是为白天的事生气吧。
知道是自己的错,纪小念忙追到洗手间门口,认错的态度特别诚恳。
“对不起大叔,我的错,我不应该去见靳西洲的,我向你保证,以后不跟他往来了。”
洗手间里,只听到流水声传来,却听不见男人的声音。
纪小念深吸一口气又说,
“我知道错了,从今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好不好?”
她知道的,自己能被靳南沉平安送回来,肯定是大叔做了什么。
不然靳家人那么大费周章的给她下药,带走她,不可能会轻易放过她。
她也知道去见靳西洲的后果。
只是那个时候她抱有侥幸心理,觉得靳西洲不会任由靳家人欺负她的。
没想到……
她真的知道错了。
以后靳家的每一个人,她都不会再信了。
湛封从洗手间里出来,还是没理会纪小念,越过她去了餐厅。
纪小念屁颠儿的跟在他身后,语气里尽是自责,
“对不起大叔,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能不能不生气?”
湛封在餐桌边坐下,像是听不见纪小念的哀求一样,抿唇不语,面无表情。
他拿起筷子,优雅用餐的时候,看都不愿意再看她一眼。
纪小念也坐下埋头用餐。
不知道要怎么做,大叔才会原谅她。
要知道跟大叔在一起这么久,他可从未如此生气不理她过。
难道只有上床去,取悦他,他才会消气吗?
纪小念想,只能这样了。
于是用过晚饭后,她识趣的又去把自己洗干净,擦得香喷喷的,换上性感的吊带睡裙,率先窝进被子里等着。
只是左等右等,怎么都不见大叔回房。
纪小念只好下床去书房。
人刚到书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大叔跟别人打电话的声音。
“好,我马上过去。”
纪小念还没来得及躲开,书房门就被拉开了。
她忙立定脚步,目光闪烁,心虚地开口,
“我,我见不早了,想喊你回房休息。”
她就穿着一袭轻盈至极的丝绸吊带睡裙,那裙摆巧妙地停驻在大腿下方,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
裙纱轻轻依附在她身上,随着她的每一次呼吸微微颤动,透露出不言而喻的柔美与诱惑。
由于未着里衣,精致而消瘦的锁骨在灯光的轻抚下更显立体,洁白无瑕的肌肤隐隐泛光,如同初雪覆盖下的山巅,纯洁而又引人探索。
饶是以前,湛封早就把持不住,抱起她就开始亲了。
但是今晚……
他强忍着身体里明显有的反应,还是垮着一张英挺好看的脸,故作冷声,
“我有事要出去,你早点睡。”
纪小念心口一酸,忙抬手拉住他,
“你是因为不想原谅我,才要走的吗?”
她眨着双眸,可怜兮兮,“大叔,我真的知道错了。”
湛封拿开她的手,还是故作冷漠,
“知道错了,就好好在家闭门反省。”
他还是丢下她,走了。
留下的纪小念站在那儿,心里感觉像是要失去什么,难受又不舍。
最后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叔驱车离开了家。
事实上,刚才的电话是盛晚愉打来的。
说她奶奶病危,要见他。
湛封出于人道关怀,还是连夜赶过去。
哪知道盛晚愉早已安排好了记者,湛封人一到医院,就有记者拍了下来。
盛晚愉见到湛封的时候,眼睛都哭肿了。
她请求道,“阿湛,我奶奶快不行了,她老人家想见见你,不管她说什么,你都配合着我演一出戏好不好?”
湛封最见不得女人哭了。
何况他对盛晚愉,还是有些愧疚的。
毕竟跟人家订了婚,又不娶人家。
哪个女人能受得了这样的对待。
想到盛晚愉也答应会跟他解除婚约,他也答应了盛晚愉的请求。
随后俩人进了病房。
病房里,盛家除了盛小少爷,所有人都在。
一圈人围在盛老太太床前,像是来送别老人的一样,每个人都在掩面落泪。
盛晚愉拉着湛封走到床边,俯身对着戴着氧气罩,奄奄一息的老人喊:
“奶奶,湛封来看您了。”
她说着,把湛封推到老人面前。
老人睁开眼看到真是湛封,有气无力地说:
“湛封啊,你明天可否一早带着我家晚愉去把证领了,不然我怕我见不到你们结为夫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