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这有什么难的,”大严翘起嘴角,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他伸手拍了拍方向盘,“我跟你说,我有个战友,那可是个人物,就在羊城做沙土生意,那生意做得,简直是呼风唤雨,日进斗金啊!”
“羊城这边的人,称他为羊城土皇帝!”大严说完笑了一下,“这车就是管他借的。”
陈阳被大严夸张的语气逗乐了,“羊城土皇帝?果然名副其实!”
“不过我倒是没想明白,陈老板,”大严一边说着,一边转头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的陈阳,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是陷入了某种疑惑,“他们为什么要跟踪你?”
陈阳听了大严的话,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两圈,心里暗暗叫苦。他可不能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大严,想起之前宋青云跟自己说过的话,他的身份绝对不能泄露,他们和小鬼子之间的斗争,只能在暗地里进行,为了大局着想,绝对不能拿到明面上来。
想到这里,陈阳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决定编个故事搪塞过去,于是清了清嗓子,开始向大严娓娓道来。
“哎,大严兄弟,我跟你说,这事儿说来话长啊……”陈阳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开始了他精彩绝伦的表演。
“怎么样,我厉害吧!”陈阳绘声绘色地把故事编完之后,带着一丝得意洋洋的神情,看着大严问道。
大严听完陈阳的故事,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侧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陈阳一眼,缓缓地说道:“那个......陈老板,我不知道你厉害不厉害,但我有个问题请教你一下。”
“你说!”陈阳被大严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但还是爽快地答应道。
“你刚才说,你的师傅、师叔和他们的师傅是同门师兄弟,他们的师傅是你的师伯,但是两拨人面和心不合,这么多年都在明争暗斗,对吧?”大严将陈阳编的故事总结了一下,试图确认自己没有理解错
“对呀!”陈阳点了点头。
“之后,你借着这次来羊城办事的机会,来把他们的场子给踢了,也算是为你师傅和师叔出了一口气,”大严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了看陈阳问道,“我可以这么呢理解吧?”
“当然!”陈阳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完了之后,现在他们的师傅和你师叔,都在长安看古董研讨会,”说到这里,大严笑着看了一眼陈阳,仿佛看穿了一切,“我说一句,你觉得来把他们的场子踢了,他们不会告诉他们师傅么?现在他师傅和你师叔在一起,然后......”
“哎呦我艹!”大严的话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陈阳脑海中的迷雾,他猛地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
“快!靠边停车!”陈阳顾不上多想,也顾不上解释,他一把抓住大严的胳膊,语气急促地说道。
大严听到陈阳的话,二话不说,一脚刹车将奥迪停在了路边。陈阳来不及多想,推开车门就冲了下去,掏出手机,急忙给宋青云打去了电话。他此刻的心情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躁不安,这次自己确实是冒失了,如果祝语嫣真的给边海春打电话,说明情况,他在对师叔和老楚不利,那自己可就真成罪人了。
大严看着陈阳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吼吼地冲到路边打电话,不禁哑然失笑,脑袋里像放电影似的,回放着陈阳刚才绘声绘色描述「江湖恩怨」的场景。
陈老板儿不去说评书真是屈才了,那表情,那语气,不去演戏都可惜了!大严一边想着,一边学着陈阳刚才讲到激动处时,挥舞着手的架势,差点笑出声来。
不过,乐归乐,大严心里跟明镜似的,事情肯定不像陈阳说的那么简单。江湖?恩怨?就陈阳这跳脱的性子,还借着机会替师门出气?说出来谁信啊!要是真有这么简单,那些人犯得着用跟踪这种低级的手段吗?
想到这里,大严又忍不住摇摇头,这陈老板,看着挺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净干些不靠谱的事儿呢?不过,转念一想,大严又释然了。管他呢!自己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陈阳的事儿,自己少打听,保护好他就行了。
此时此刻,江城那边可是热闹非凡。严叔开着车,稳稳当当地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坐在后座的叶辉,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锦盒,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像一只偷了腥的猫。汽车一路风驰电掣,目标直指子阳寄当行。
“我说少爷,这陈阳和宋青云都不在江城,咱们去子阳寄当行做什么?难不成给他们送锦旗去?”老严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从后视镜里偷偷瞄着叶辉。
叶辉一听,笑得更欢了,伸手轻轻抚摸着手里的锦盒,活像在抚摸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
“去给他们上一课!都说这子阳寄当行里的人,个个都是门外汉,这才短短两年时间,就成了行里的高手?我倒要去见识见识,看看陈阳陈老板,是怎么教出这么厉害的徒弟的。”
听到这里,老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分明就是要去找茬,典型的柿子捡软的捏,办不了师傅,就拿徒弟出气!可是......老严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少爷,我说句不该说的......”
“都知道是不该说的了,还说它干什么?”叶辉斜睨了老严一眼,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手指轻轻划过手中的锦盒,老严到了嘴边的话,只能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叶辉用手背托着下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片刻之后,悠悠地开口说道,“老严啊老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人家师傅不在家,我拿徒弟出气,有点胜之不武?”
“少爷,我不敢这么想,”老严急忙扫了一眼后视镜,生怕叶辉误会,“我只是担心传出去,对您的名声不好听啊!”
叶辉听完,嘴角的弧度更大了,用手指轻轻点点老严的肩膀,“会说话,我喜欢!”
随后,他清了清嗓子,语重心长地对老严说道,“老严啊,你记住了,咱们现在不是上擂台比武,这是商场!商场如战场,没有那么多规矩,更没有什么胜之不武,为什么要打仗?还不是为了利益?所以……”说到这里,叶辉扭头看向老严,眼神变得严肃起来,“把你这套江湖习气给我收起来!”
老严听完,连忙点头如捣蒜,“知道了,少爷!”
叶辉满意地收回目光,嘴角重新挂上了一抹淡淡的微笑,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揉搓着手中的核桃,“陈阳不在,宋青云也不在,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商战讲究的就是,趁你病,要你命!”
阳光透过窗棂,洒满了子阳寄当行古色古香的房间,给屋内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秦浩峰、柱子和劳衫三人围坐在门口的桌子旁边,谈笑风生,气氛轻松愉悦。
秦浩峰一边聊着天,一边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右眼,眉头微微皱起,顺手揪下一小片白纸,用舌头舔了舔,贴在了右眼皮上。
“我说糖豆,你这是怎么了?眼皮跳?”柱子在旁边,注意到了秦浩峰的动作,开口问道。
秦浩峰放下手,揉了揉眼睛,长叹了一口气,“别提了,我这右眼皮啊,从早上起来就开始跳个不停,跟跳迪斯科似的,跳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
“右眼呀,”柱子一听,顿时来了兴致,故意拉长了声音,脸上露出了坏笑,“老话说得好啊,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左右一起跳,哪的人没来到!你这右眼跳个不停,这是有灾呀!”说着,拍了秦浩峰肩膀一下,“你小子完了,要破财!”
“去去去!”秦浩峰没好气地白了柱子一眼,“你赶紧吐口水,我告诉你,就成天坐你身边,没事也有事了,你个扫把星!”
柱子听到秦浩峰骂自己,非但没生气,反而将身体靠近了秦浩峰,立马来了劲,神秘兮兮地说道,“我可告诉你,这眼皮跳可不是小事,它可是上天给咱们的预兆!我小时候我妈有一次也这样,结果出门就丟了钱包,你这绝对是要破财!”
“真的假的?”听到柱子这么说,秦浩峰有些害怕了,伸手拿过自己的手包,“这么快么?那我得把我的钱放好了,别真丢喽。”
柱子在旁边伸着脖子看向秦浩峰包里,眼珠来回转着,“你别不信邪,这年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而且我左眼皮跳的时候,出门都捡到过钱呢!”
秦浩峰扭脸狐疑地看着柱子,显然对他的话表示怀疑,“你确定你捡到的不是冥币?”
“去你的,你才捡冥币呢!”柱子笑骂了一句,眼珠子一转,又凑到秦浩峰耳边,低声说道,“我跟你说,我可是有办法帮你免灾,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我有办法给你破了,信不?”柱子凑近秦浩峰,笑嘻嘻说道。
“你有办法?”秦浩峰斜睨了柱子一眼,又看看劳衫,努嘴冲柱子说道,“这有个和尚,他都没说话,你有办法破,你觉得我会信你么?”
“我真有办法,你别小瞧我!”柱子挺了挺胸脯,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帮我爸破过,那年冬天,我爸眼皮就跳,要不是我,他就掉大坑里去了。”
秦浩峰看着柱子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问道:“那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高招?”
柱子清了清嗓子,故作神秘地说道:“这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你看啊,你这右眼皮跳,说明你有灾,但老话说的好,破财免灾!那咱们就主动破财,把这灾给化解了,不就行了?”
秦浩峰听得一头雾水,“主动破财?怎么个主动法?我去大街上扔钱去?”
柱子嘿嘿一笑,用手肘轻轻撞了撞秦浩峰的胳膊,挤眉弄眼地说道:“那不用,多浪费呀!今晚你请我和劳衫去吃大餐,这钱不就花出去了吗?这灾不就破了吗?”
“你给我滚!”秦浩峰哭笑不得地推开柱子,“我看你像个大灾,合着在这等我呢?”
“还请你吃大餐,”秦浩峰说着,脸上露出一副夸张的嫌弃表情,嘴角一撇,活像看见柱子啃了一嘴泥巴,“你也不看看你,长了一副吃大餐的胃吗?你那胃啊,就是个无底洞!啥好东西到你嘴里,都跟猪八戒吃人参果似的,吧唧两口就没了,然后呢?然后就没了!问你啥味道,你保准两眼一抹黑,啥也说不上来!”
秦浩峰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看着柱子脸上的表情,“我说柱子啊柱子,你说你这个人,怎不知道怎么就有这么一副好身板,就你那消化系统,下次我直接请你吃……”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凑到柱子耳边,用一种神秘兮兮的语气说道,“吃粑粑得了!反正对你来说,你那胃就跟管子一样,都是‘进去’什么样,‘出来’还什么样,你这不白瞎了好东西吗?”
秦浩峰这嘴巴跟机关枪一样,哒哒哒的柱子一句话都插不上,柱子脸上依旧笑着,手里早就做好了准备。
秦浩峰话音刚落,还没来得及得意洋洋地欣赏自己这番妙语连珠的效果,就感觉脖子上一紧,整个人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带着往旁边一歪。
“嘿,你这小糖豆,几天不收拾你,皮子是真痒痒了是吧?”柱子浑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几分宠溺的笑意,却也让秦浩峰心里一咯噔,暗道一声不好,被这大黑熊给搂住了。
他根本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被柱子一把搂住脖子,像拎小鸡仔似的提溜了起来,那感觉,就像是被一只巨大的北极熊搂住,让他忍不住一阵窒息。
“喂,喂,柱子哥,轻点轻点,我快喘不过气了!”秦浩峰一边挣扎着,一边求饶道。
可惜,他的挣扎在柱子面前,就像一只被老鹰抓住的小鸡仔,显得那么无力。秦浩峰奋力挣扎着,椅子砰的一声倒在地上,秦浩峰两条腿胡乱蹬着,试图找到一个着力点,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别闹了,别闹了,柱子哥,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秦浩峰一边拍打着柱子的手臂,一边苦苦哀求道。
“乖儿子,知道错了就好。” 柱子笑呵呵地说着,手上却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说吧,晚上请不请你老子吃好吃的?”
“请,请,柱子哥你说啥我都答应你!”为了摆脱这只大狗熊的抱抱,秦浩峰只能选择屈服。
“哎,这就对了嘛!”柱子满意地松了松手,问道,拍拍秦浩峰的肩膀,“我这是在帮你,说吧,想请我吃啥?”
秦浩峰眼珠子骨碌碌一转,脸上堆起一抹讨好的笑容,小心翼翼地说道:“柱子哥,要不,我请你吃……”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吊足了柱子的胃口,然后才用一种贱兮兮的语气说道,“请你吃王八蛋!”
“哎呦我艹!”柱子一听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腾出一只手,作势就要朝着秦浩峰的命脉袭击过去,“我看你小子不老实呀,来来,老子先揪个鸡儿!”
“哈哈哈哈哈!”一旁的劳衫看着两人闹作一团,早就笑得直不起腰了。他可是太了解这两人了,说是打闹,其实更像是兄弟之间独特的相处方式。
尤其是秦浩峰,明明就是个战五渣,偏偏嘴还硬得很,每次都要故意惹怒柱子,然后被收拾一顿,最后再乖乖求饶。
不过,劳衫也知道,柱子其实每次下手都有分寸,顶多就是吓唬吓唬他,绝对不会真的伤到他。
“老三,别愣着了,过来搭把手,咱哥俩今天好好收拾收拾这小子,让他平日里作威作福!”柱子一边说着,一边朝劳衫使了个眼色,“你抬他腿,我今天得让他看看,王八蛋是怎么碎的!”
“好嘞!”劳衫立马心领神会,搓着手,一脸坏笑地朝秦浩峰走去。
秦浩峰一看这架势,顿时慌了,两条腿像踩了缝纫机一样,拼命地蹬着,试图阻止劳衫靠近,“老三,你想好喽,你跟谁一伙?想想平时谁对你最好...... ”
「吱嘎!」这声音,在平时听起来稀松平常,但这会儿秦浩峰正喊得起劲,这声音一出,跟舞台剧突然静音了一样,把三人都给喊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