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这是一位女人,同时也是一名贼,在江湖上小偷叫做老荣。
“所谓的老荣,就是小偷!”宋开元撇了一下嘴,一脸的看不上的表情。
要是说到靠手法吃饭的行业,无非就三种,第一就是变戏法的,第二就是小偷,第三就是老千,其中老千的手法和小偷的手法,几乎都差不多。
老荣分为南北两大派,其中南北两派里又有很多以偷为生的大家族,柴爷结识的这位女人,姓马。是北派老荣的大家族,几辈人都靠手上的功夫过活。
“切,”宋青云不以为然,“靠偷也能成为大家族?就让他天天偷,那时候人都穷,他们能偷多少?”
宋开元摆摆手,表示不要小看过去老荣行的大家族,给个县官人家都不干。马家在冀省那是相当出名的,你觉得一个人两个人偷不算啥,成为家族了,就不单单是一个人两个人的事了,除了家族人员以外,人家下面还有徒子徒孙啥的呢,成千上百的人偷,那每天给家族上供的钱,都比你一个月挣的多!
“我去!”宋青云咔吧了几下眼睛,“成百上千的人?”
这一点陈阳不怀疑,想想之前大家都知道的黄瘸子,自然就懂了。虽然平日里在火车站、客车站、菜市场见到的这些小偷,一个两个不算什么,但只要想想,他们形成一个巨大的团体,那利润自然就知道了。
“你以为呢?”宋开元白了他一眼,接着说了下去。柴爷结识的这位姓马的姑娘,还是马家当时掌门人的亲闺女,除了这个姑娘,还有两个儿子,都是老荣。柴爷和姓马的姑娘认识了之后,马家对柴爷的本事很认可,而且听说跟马家当时的掌门人,手速不相上下。
“这段日子柴爷过的挺滋润的,他们马家偷东西,柴爷利用手法给他们打掩护,两年之后,全国就解放了。”宋开元说到这里,微微叹了一口气,听别人说过,当时柴爷都要入赘到马家,成为马家的姑爷了。
“这时候,发生了一件事,就是南北两派老荣斗大轮!”宋开元喝了一口面前的茶水。那时候正好处于小鬼子刚投降之后,各个地方都乱七八糟的,国家都还没有完全解放。在这种情况下,这些老荣的买卖不好干了,于是南派的老荣,就打算把地盘往北扩。
一个行业里,一旦分为南北两派,那自然就有地域划分,你不能随便到人家的地盘上乱来,这是规矩。当时北派的老荣发现南派的人过界了,而且两方人沟通了几次,南派老荣依旧不改,于是北派的老荣不干了,开始维护自己的地盘。
“这一闹起来事情就大了,”宋开元说到这里,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好像又回到了那段岁月,“两边的老荣,因为互相捣乱,有不少高手纷纷落网,最后两边觉得都挺不住了,于是准备正式交战,一决高下!”
南北两派的老荣齐聚徐州,徐州自古是兵家必争之地,也是南方重要的交通枢纽。两边的老荣在徐州这个地方展开较量,谁赢了就让出三座城市。作为北方大家族的马家,自然要代表北派老荣出战,马家的姑娘,和两个儿子,纷纷踏上了去往徐州的列车,由于柴爷不是老荣,为了避免让让对方抓住把柄,所以柴爷并没有跟着去。
“南派的老荣,利用对环境的熟悉,让北派老荣节节败退。最后是马家联合谢家出手,利用马家的乾坤十三手、阴阳行、梅花拿等独特手法,扭转了败局。几天之后,传回了消息,北派老荣赢了这场大轮之战。但马家这位姑娘,死在了大轮上,其中马家的二儿子,手筋被断,以后再也不能干活了。”
“啊!”听到宋开元说完,宋青云和陈阳同时啊了一声,表示替柴爷可惜,“这柴爷命也太苦了。”
宋开元点点头,谁说不是呢!马家自从之后,有了改邪归正的念头,逐步开始收手,在全国解放之后,金盆洗手退出了江湖。但马家的那些徒子徒孙有的收手了,有的继续从事老荣,也有几位直接被收编了,成为建国后知名的反扒高手。
“那柴爷后来呢?”陈阳在旁边追问道。
“呵呵,”宋开元淡淡的笑了一下,“这位柴爷听闻自己红颜知己丧命的消息之后,一蹶不振,整整消失了一年。一年之后,他独自一人踏上南下的列车,在几条南线的列车上,仅凭一己之力,大败南派老荣高手十三人,甚至报废了当时南派老荣行老大的右臂,至此南派老荣行淡出了历史舞台。”
一快不如两快!柴爷在这一年里,将马家的乾坤十三手、阴阳行、梅花拿、苏秦背剑等老荣行的手法,与一手刘教给自己的手法相结合,独创了一套手法,正是利用这套他自创的手法,江湖上留下了神一手的美名,多年之后,全国解放了,谁都不知道柴爷去了哪里,但有人看到他跟津门神算万铁口在一起。
“神算万铁口,解放前津门非常出名,也是柴爷师傅一手留的好友,呵呵!!”说着说着,宋开元自顾笑了起来。
宋开元这突然一笑,笑的让陈阳和宋青云摸不清头脑,“二大爷,你笑啥呢?这笑点在哪里?”
这当然没有意思,有意思的是这位神算万铁口名头的来历。
“他这名声可不是老百姓叫出来的,也不是那些大官叫出来的。”说道这里,宋开元神秘一笑,“神算万铁口的名声,是当时GMD官太太叫出来的。据传闻,这位万铁口只给官太太算,无论是自己老爷们的职位升迁、家里的大事小情、就包括这些大官在外面包没包养别的女人等等,万铁口从来没算错过!”
宋开元听完愣了一下,手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随后狠狠一拍大腿,早知道让柴爷给自己算上一卦了。不用说呀,柴爷这算卦的本事指定是跟万铁口学的,既然万铁口这么准,柴爷也没跑呀!
宋开元抬手就打了宋青云脑袋一下,陈阳在旁边嘿嘿指笑,“师叔,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万铁口,专门给官太太算卦,你在想想?”
“啥意思?”
陈阳笑着拍拍宋青云肩膀,“那是算卦么?孤男寡女在一起,摸摸手,看看面,没一会就算到床上去了!”
他指定不止跟一个太太,都是当官的,谁家听不到点什么消息。他今天从这个官太太那里听说了那个官太太家的事,明天再从另一个官太太那里听了别的官太太的事,那就来回传话呗,能不准么?
宋开元听陈阳说完,只是笑着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我去!”宋青云一拍大腿,“原来是这么回事,柴爷喜欢爬小寡妇的炕,原来师出有名呀!”
这段时间内,根本就没有柴爷的消息,直到解放之后,时间到了1955年。
“那一年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位漂亮国的赌神,非得向我们华夏挑战。还胯下海口,在赌技上,我们华夏人没有一个能赢过他的,我们就是井底之蛙!”
宋开元一边说着话,眼睛里的光芒变的如同一把锐剑一样,“其实就是想欺负我们,告诉我们他们国家方方面面都比我们厉害!”
华夏对于赌来说,一直是不提倡的,现在突然遇到了来自国外的挑战,开始上面报着无所谓的看法,一个赌博,你再厉害还能如何。可谁知道,这家伙居然亲自来了华夏,甚至以魔术的形式,公然向我们挑战。
“既然是魔术挑战,那上台比试的就都是那些变戏法的高手,可戏法是戏法,赌术是赌术,两者虽然有相同的地方,但又不完全相通,很多高手纷纷败下阵来。”
宋开元说完,还撇了一下嘴,当时这些高手上台前,都认为自己比这老外厉害,结果呢?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这时候就有人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叫胡老大,这位胡老大就是当年一手刘的师兄,当年一手刘就是死于他的手里。建国后这人金盆洗手了,可现在面对外国鬼的挑战,有人想起了他。
还真有人找到了胡老大,宋开元说,当天自己就在比试现场,当胡老大准备上去比试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阵竹板声。
“噔噔噔!”宋开元正说着,院子外面响起了竹板的声音,随后院子里三人就听到了柴爷的声音,“泄天机指引迷路君子,漏阴阳点拨久困英雄!问财、问路、问人生,不灵不要钱!”
宋开元三人脸上一愣,正说着这老头呢,他怎么来了?宋青云和陈阳急忙跑了出去,将柴爷请了进来。柴爷走进宋开元的院子,宋开元见到柴爷进来,居然站了起来,“柴老,您怎么来了?”
“阿嚏!”柴爷用力打了一个喷嚏,“小宋呀,我这回去就一个劲打喷嚏,掐指一算,这是有人叨咕我呢,看看方向,就冲你这来了。”
“是不是在跟两小辈说我坏话呢?”
宋开元老脸一红,说坏话倒是不至于,但自己确实在说柴老,嘴里客气了几句,示意宋青云赶紧给柴爷倒酒。柴爷提鼻子闻了闻,“嗯,小宋生意不错,我都闻到烧鸡的味道了!”
“酒一会在喝,小子,去把烧鸡拿来,我先吃个鸡腿!”
宋青云和陈阳两人瞬间愣了,哪来的烧鸡呀?宋开元立马明白了柴老的意思,脸色一冷,“你们两个小子,没听到柴爷要吃烧鸡么,还不赶紧去买!”
“柴老今天帮了你们这么大一忙,你们俩,亲自去买!”
宋开元将宋青云和陈阳支开了,自己给柴老倒了一杯酒,“柴老,小的支开了,有事您尽管说。”
“小宋,”柴爷摘了眼镜,放在了桌面上,抿了一口酒,“那小的我听说是你徒孙,是吧?”
宋开元知道他说的是陈阳,点点头。
“他要办的事,险呀!”
宋青云和陈阳买完了烧鸡往回走着,两人嘴里还抱怨着,卖只烧鸡而已,居然自己二大爷还让咱俩一起出来买,正说着话,陈阳的大哥大响了。
“师傅,沈老板来电话了,他说约好了对面的人,明天去他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