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姜芫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她猜对了,果然张进想要杀的人是自己,是她连累了苗苗。
“苗苗,对不起……”
“姐姐,不怪你,都是白抒情,我听那人叫她,说她要杀了你。”
姜芫眨了眨眼睛,苗苗说的话已经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
张进是上次绑架了骏骏的罪犯呀,她跟他应当是仇人,怎么可能是一伙的?
还是说,这本来就是她自导自演?
如果这样,那最后她没有被解救反而关在集装箱里等死就解释得通了。
这个恶毒的女人!
她都跟周观尘离婚了,她还要赶尽杀绝。
陈默知此时已经行动,“我去找医院安保负责人,让他们帮着找手机的下落。”
手机很快就找到了,被护士捡到放在了保安室,正在找失主。
虽然屏幕碎了,但能打开,苗苗录的音频也在。
陈默知打开后,里面就传来男人瓮声瓮气的声音--
“姓白的,老子受了伤还为了你爬上五楼,要是这次我解决了那个臭娘们儿,你可得告诉我剩下的东西在哪里。”
电话那边的声音听不清,在对方说话的时候,手机里传来男人粗重的喘息,显得很痛苦。
不过,他嘿嘿笑了,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了一句。
“那小婊子细皮嫩肉,那天穿旗袍的样子勾走一帮老爷们儿的魂儿,要不是我身体不允许,真想弄她。”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露出了愤慨的表情。
唯独姜芫,她微微皱着眉头竖起耳朵,生怕错过对方一个字。
接下来还是有两句话,他似乎跟对方确定什么筹码,还让对方给他家人打钱。
但称呼除了姓白的,没说全名。
陈默知关了手机,“这样要告白抒情的难度很大。”
“报警!”姜芫却异常坚定,“不管是谁,警方都应该去查,张进的通话记录,还有说打钱,那总要有对方的账户吧。还有他们说的剩下的东西,是不是没找到的文物?”
陈默知眼睛一亮,“是的,就算他们不重视这个案子,也得重视文物的下落,我去报警。”
姜芫站起来,“不,这次我自己去。”
白抒情再三挑衅,她以为只要退让就行。
可她没想到,对方想要自己永远消失。
那么就来吧,新帐老账一起算。
由陈默知陪着,姜芫直接找到了专案组,把手机交上去。
她直言不讳,“听了音频后,显然是有人故意要除掉我,再综合上次我被扔到集装箱里,我觉得我很危险。”
接待她的人正是上次把她从集装箱里救出来的孙警官,他问她,“那你有没有和人发生矛盾?”
“有,白抒情,我和她的矛盾人尽皆知,她想要顶替我上位,不止一次的加害我,但我没想到她会和张进认识,只要你们顺着这条线来,一定会找到另一半失踪的文物。”
孙警官的目光一下凝重起来。
从警局出来,姜芫感觉到一阵凉意,她不由抬头看天空,原来夏天已经过去了。
陈默知脱下外套,给她披在肩上,“你身体虚弱不能受寒,赶紧上车。”
姜芫嗯了一声,却还是看着天空,像是在自言自语,“这次,会成功吗?”
……
警察上门的时候,白抒情正在化妆准备跟周观尘去参加宴会。
手指一抖,眼线撇到一边,成了爬行的蚯蚓。
不过她很快镇定下来,张进死了,就死无对证。
更何况她现在是很重要的人物,那些人不会让她出事。
想到这里,她优雅地拢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对警察说:“我想要打个电话,可以吗?”
警方却没给她面子,直接抢过手机。
白抒情没想到这样,就有些慌了。
“别碰我,你们知道我男朋友是万宝斋大少周观尘吗?”
领头的孙警官没说话,关系到丢失的国家文物,是谁的女朋友都不行。
审讯室里,白炽灯直照在脸上,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不断向她袭来,白抒情都要崩溃了。
人是很奇怪的动物,她才回国几个月,可养尊处优之后,完全把三年的痛苦生活扔到了脑后,受不了一丁点儿罪。
等周观尘带着律师来的时候,她觉得自己都脱了一层皮。
……
接到孙警官的电话时,姜芫正陪着何苗接受会诊。
几个专家都看过,得出的结果一样:何苗的手严重受损,以后不能拿重物和长时间使用,也就是说,她不能画画了。
这个结果何苗早就料到,但还是流下难过的泪水。
秀姨抓着专家不放,“求求你们想想办法,她才21岁,她的青春正当时,她要画画,她学了十几年付出太多,求求你们了救救她。”
说着就要跪下。
陈默知把秀姨拉起来,姜芫追着医生到外面。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国内最著名的骨科专家摇摇头,“你好好劝劝小姑娘,人生的路千万条,这条走不通就选另外一条,别折磨自己。”
专家们走远,姜芫愣愣站着,一颗心像是碎成千万段。
为什么会这样?苗苗她做错了什么?
坏人一个个活的耀武扬威,可她们这些好人却受尽苦楚,被欺负的抬不起头来。
就在这时候,孙警官的电话打了过来。
“姜小姐,很抱歉,您提供的证据无法证明白抒情是张进的同谋,我们也没有查到她跟他的通话记录,现在周观尘周先生来保释她出去……”
姜芫脑子里嗡嗡的,孙警官再说什么她一句也听不清楚。
这好像是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这些日子以来承受的所有羞辱在这一刻爆发。
她身上披着陈默知的外套,口袋里是他的车钥匙。
没有迟疑,她坐电梯到停车场找到陈默知的车子,上车后直奔警局。
陈默知追下来的时候只看到车子的尾巴,忙给她打电话。
姜芫并没有接,他只好打车跟了上去。
胸腔里那股怒火在支撑着,姜芫把车子开得飞快,到警局门口的时候,刚好看到白抒情走出来。
她头发乱蓬蓬的,身体裹在一件男式西装里,像是一朵被蹂躏过的小白花,楚楚可怜。
姜芫眼睛微眯,忽然猛踩油门冲上去!